第二章 双亲(2 / 2)

眼看那只血狼就要得逞,许乘风大喝一声,不顾一切的持剑刺向那匹血狼,在那血狼反应过来之前将剑刺入了血狼体内,而他本人却也因为这一次刺露出了极大的破绽,与他斗做一团的两只血狼中的一只,看准这个破绽,张嘴咬在了许乘风右手的手腕上。

“啊~”

疼痛使的许乘风忍不住大叫,而咬住他的那匹血狼不仅不肯松嘴,还使劲往后拽,势有一股将许乘风整个手臂扯下来的架势。

许天佑见状大惊失色,也顾不得其他,只见他大吼一声,周身气势将围斗他的两匹血狼震开数米,转身欲救自己爱子,却不想周围伺机而动的血狼一起朝他们扑来。

面对如此之多的血狼,他清楚下一刻三人就会被血狼群撕碎,沦为狼群的食物,他绝望的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宣判。

许天佑并未等来死亡,只听见“咻咻咻”的声音传入他耳中,然后便是血狼的哀嚎,他迷惑的睁开眼睛,有几只血狼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身上还插着几支箭矢,又见远方火光摇晃,是人持着火把快速赶来。

睁开疲惫的眼皮,许乘风疑惑的打量着陌生的屋顶,不远处还有几个人影,本想询问他们这是何处,却发现嗓子干燥疼痛。

看见桌子上的茶壶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极力低声道:“水……水……水……”

不远处的人影像是听到了动静,立马走到许乘风的床前抓住他的手说道:“你醒了?身上哪里疼吗?”

自始至终许乘风眼睛始终望着桌上茶壶,那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立马会意,先将他扶起来靠坐着,又拿起茶杯倒了一杯茶,送到许乘风嘴边,口中说道:“慢点喝,小心呛到了。”

许乘风此时哪里听的进去,大口吞咽着茶水,不过还好没有被呛到。润了润嗓子后许乘风明显好受许多,感激的看向喂他喝水的那人,却是一个年纪与他相差不大的少年。

“这里是?”

“这里是医馆,你已经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我怎么会在这里,我的父母呢?”

“你先休息,我去叫大夫过来。”少年并未回答他的问题。

不多时,从门外进来两名男子,一位许乘风自是熟悉,是他的父亲,另一位从打扮来看应该就是大夫了。

“爹。”

见到父亲的许乘风高兴的呼唤了一声,令他安心不少。

大夫检查了他的伤势后对许天佑犹豫道:“令郎身上其他的伤势并无大碍,只是这手腕上的伤……”

见他犹豫,许天佑心神一紧,又看向许乘风,只见他呆呆的望着自己右手手腕,良久他抬起头对着大夫说:“刚才我运使真元发现经脉堵塞不堪,能通过的只有十之一二,大夫你说罢,我受得住。”

大夫见他如此,只得如实说来:“你的右手手腕经脉受损严重,虽然痊愈后对日常活动并无太大影响,但是在武道一途上恐怕再难寸进了。”

绕是有了心里准备,却依旧如晴天霹雳,劈在父子俩的心头上。

许乘风望着自己的手腕沉默不语,其父不觉后退一步,背脊发凉,不可置信的看着大夫,直到大夫闭着眼睛狠心的点了点头。

许天佑只感觉天塌了下来,自己儿子天资聪颖,十岁便已经有了五层修为,日后进入竞天宗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却怎想遭此大劫,都怪自己,要不是自己为了锻炼儿子带其进入大山深处,又怎么会遇到血狼,又怎么会痛失爱妻,令爱子遭此大劫,都怪我,都怪我。

悔恨的泪水流遍脸颊,崩溃只差一念之间,就在他六神无助,意识将失之际,听见许乘风强忍哀伤道:“爹,娘她是不是没有救回来?”

许天佑听后背过身子,愧疚的点点头。许乘风终是忍不住泪水,任它滚落脸颊,却不肯发出一声啜泣。

许天佑见状更是万念俱灰,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随妻而去。

正当他要迈开脚步踏出房门时,却听到许乘风问:“你记得以前你和娘跟我说过什么吗?”

许天佑止住身子,他现在脑中只想一心求死,哪里还记得往事。

见他不回答,许乘风又说:“你和娘说要看到我长大,成家立业,现在娘已经不在了,你可不要再食言了。”

这话语就像一记重锤,击打在许天佑的心上,又像救命的稻草,将他从万丈深渊中拉了回来。

天色渐晚,许乘风跪在一座坟前,眼神忧伤却又怀念,此时背后传出许天佑的声音。

“还在恨我吗?”

“什么?”

“我害得你娘去世,害得你右手再也用不了剑。”

“那不是你的错,谁都预料不到会发生什么,你不必自责。”

“那你还是在责怪我。”

“我没有,你别多想了。”

“我指的不是这个。”

许乘风沉默不语,他望着自己娘亲的坟墓,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什么。

“你十二岁那年我娶了你林姨,而后一年又生了你弟弟,自那时起你便很少回家了,十九岁那年你说你要出去寻个差事,这一走就是三年。”

“现在还说这个干嘛,我都释然了。”

“那我在信中说的那件事你同意了?”

许乘风望着远处被夕阳染红的云彩,呼了一口气,想自己从手腕受伤那年算起已经过了整整十二年了,修为却只进了一层,与人对战的话最多只能发挥四层多实力,已经与废人无疑了,那个人终究是触摸不到了。

“爹,我答应你了。”

许天佑神色兴奋,如果这是成了,也算了却自己的一桩心愿了。此时传来远处林季兰的喊声:“孩儿他爸,饭做好了。”

许天佑高兴回应了一声,拉起许乘风道:“走,回家吃饭去,今晚上好好陪为父喝一杯。”

一人高兴一人心伤,最终也只能将情绪掩埋在心底,许乘风应了一声,随后两父子一同归去,夕阳此时也正好完全落入天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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