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婚礼(1 / 2)

  女奴深绿色的眼眸里映着沈落枝的眉眼,一时失语。

  这样美的人...

  “嗯。”沈落枝望着女奴那张金蛮人的脸,和与耶律枭同出一辙的绿眼睛看了片刻,便含笑点头,道:“是,我很高兴。”

  异族他乡的人,以侵略别人、抢夺物资为生存方式,习惯用金银购买人命,又如何会明白大奉人的风骨?

  茹毛饮血的蛮人,怎么懂什么叫琴瑟和鸣?

  望着沈落枝那双笑着的眼,女奴有些惴惴,不安的搅动着她的双手。

  不知为何,虽说沈落枝说她很高兴,但她还是觉得沈落枝不高兴。

  女奴不明白为何,但她聪明的闭上了嘴,不再言语了。

  当晚,耶律枭便又写了请柬来,他学了一手瘦金体,字体锋锐有力,末尾的“狗畜生”三字写的龙飞凤舞。

  耶律枭邀约她晚上看灯会。

  沈落枝收了请柬,继续饮茶。

  待到了晚间,她便从帐内出来了。

  她今日一日都闷在帐内,未曾走出来瞧过,今日出来一瞧,便先惊了一瞬。

  耶律枭竟然当真弄出来了个规模不小的院子,木篱笆,木房檐,檐下还挂了一只用银铁片做的风铃,风一吹叮当作响。

  在院外,立了两排木架子,上面挂满了灯笼,灯笼也是抢来的,橙亮的光芒透过薄薄的灯笼皮,灯影如碎梦,晕亮了半个夜空,耶律枭穿了一身大奉人的雪棉对交领武夫长袍,外袍上绣狐毛取暖,腰间以皮带勾粗粗一系,因皮带系的松松垮垮,所以对襟也敞开了些,露出麦色的皮肤和里面的银亮色刺青。

  他的胸口有一只鹰爪图腾。

  沈落枝一瞧见那图腾,便记起来那一日耶律枭在她面前褪尽衣衫沐浴的事,面上一烫,便匆匆向上看。

  他颈间、额间都用红丝缠绕,耳边红丝与墨发随着风一起飘荡,幽绿的眼眸远远望过来,定在了沈落枝的身上。

  他身后的灯影成壁,浮光掠金,更衬得他眉眼昳丽。

  他远远向沈落枝勾了勾唇,像是一场无声的邀约。

  沈落枝望着那灯壁,恍惚间猜到了他是在做什么。

  大奉男女若是定情,多数会在夜间游城,夜间的大奉,城镇繁荣的地方处处点满灯,便衍生出很多关于灯会、才子佳人的故事。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人原是不知情,奈何月下见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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