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出发，到达20（1 / 2）

十天时间很快过去，屠魁武早早与门中众人道别，在盈川村等候常棠秀。

不多时，一支商队到了盈川村中，他们的打扮与之前看到的并不一样，打听之后，才知道这是公输坊的商队，要赶往位于云南大理的分部。

他们接下了文山书海阁的委托，顺路把常棠秀和屠魁武一起带到朱提。只在这里补充一下物资，大约休整两个时辰就动身出发。

朱提其实已经在云南境内，音同“书识”，是滇蜀之通衢，据说当年蜀王杜宇从天而堕，止于此处。

朱提虽然在红土之中，但并未被侵蚀殆尽，还有一处村落通驿，能够自给自足，现在峨眉弟子大多驻扎在此地，这里往西就是云南主城大理，往南就是五仙教门派所在的黑水。

屠魁武依照指示，在一辆马车上找到了常棠秀，算算时间，距离从家出发也有三四个月没见了。

“魁武，听说你在门派里取得了不错的成绩，真是不错。”常棠秀看见屠魁武，示意了一下马车上的包裹，说着，“这是你爹要我带给你的东西。这一路麻烦你照顾我啦。”

屠魁武回应道：“常姐姐言重了，过去一年你带我练功、教我技艺，怎么也算我半个师傅，但凡有事，尽管开口。”不过商队随行仆从众多，哪里有屠魁武插手的地方，不过是常棠秀的一句玩笑罢了。

屠魁武打开包裹，果然是医毒两册技艺书，还有一些换洗衣物和一些碎金，大概价值几万钱，算得上一笔巨款了。

不多时，马车就向红土出发，预计一个月后，才能到达朱提。

屠魁武在路上继续依照常棠秀的指点学习医毒之术，父亲花心思找到的五品书质量很好，只有一点点缺损，不太妨碍阅读，估计短则一月长则两月就能掌握。

除此以外，就是在研读《损悦法》并提高它的修习进度，估计想要突破，还要三个月以上。

其他时候屠魁武主要在和常棠秀聊天，常棠秀对峨眉十分好奇，总是问个不停。

“魁武，峨眉派佛道双修，这两家听说都是让人清心寡欲，在那里是不是很枯燥啊。”常棠秀像往常一样提问。

屠魁武答道：“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峨眉有不少神奇的地方，峨眉金顶天下闻名，自不用说。峨眉峰上有一顶大钟，一人高，二万五千斤重，声能传千里。我在参加教武时听过一响，其音辽阔、雄浑，果然名不虚传。”

常棠秀看着窗外点点头：“真好啊，不知道我在成都听过的钟声是不是这大钟发出的。不愧是正派宝地，气象和别处果然不同。”

屠魁武看着被毛毯包裹的常棠秀，突然忍不住心中好奇，问道：“常姐姐，你总听我说峨眉趣闻，那五仙教是什么样子的？有没有什么有趣的地方？”

常棠秀愣愣地看着屠魁武，半晌才笑着开口道：“你这孩子真怪，人人都说苗疆死地凶险四伏，邪教弟子，手段残忍，你却问哪里有趣。不过天下也确实有和你一样傻的人，也是个趣闻吧。”

屠魁武听完，若有所思地问：“那人是你受罚的原因吗？”

常棠秀摇摇头，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开口道：“五仙教依谷而立，谷内潮湿，人人都说其中毒蛇肆虐，人有进无出。”

屠魁武见她转移了话题，也不深究，接着问：“那确实如此吗？”

“确实如此，不止如此。”她一边思索一边接着说，“谷后有一泉，泉水之色常生变化，其中有剧毒；谷中有蛊洞，乃五仙教孵育虫蛊之处，洞内毒虫横行，五毒具有。周围山石之上处处可见虫豸图腾，外人见了，自然畏惧不已。你知道为什么最高刑法是髓中种蛊吗？”

她不等屠魁武回应，接着说：“正是因为五仙内外到处都是剧毒之物，髓中种蛊之人心有期许，不愿赴死，然而她们受毒即损，药石难救，在这里生活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会毒发身亡，唯一擅长的毒功因此无法施展半点。教中正是靠受蛊者这狼狈样子杀鸡儆猴，警示教内弟子不要违反门规。”

屠魁武问道：“你的寄托就是那和我一样傻的人是吗？那你的心愿应该是找人才对吧。”

她只是喃喃说道：“他说峨眉派有仙人真法，百花谷有活死人肉白骨之能，他会去找到破解我蛊虫的办法，让我在教中等他。他一去就是十年，再没有回来，我来到成都了，没有打探到他的消息，你父亲托商会中人去桂州打探，也没听说过这人。”

屠魁武不忍心地劝道：“或许他还没有找到方法，或许是有什么意外发生了。”

常棠秀摇摇头，说：“不论如何，人总不能一直等下去。魁武，你走吧，谢谢你和我聊这么多。”说完她抱紧自己，缩在马车的角落里，毛毯之中，看不见她的神情，像个残破的影子。

屠魁武看她似乎不想被打扰，犹豫了两下，没想好怎么安慰她，只好下车离开。

之后几天，她再也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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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一路飞驰，来到了朱提。

朱提这里被红土侵袭得十分严重，站在村落中心，远处的地平上已经能看到红土的踪迹，但不论如何，这一小块土地仍然可以种出粮食，也还没有被外道爪牙侵袭，就还能让人生活。

这里的村民很少，多数都是老人，听说大多数年轻人、富人都已经逃往别处了，只剩下一些没有谋生能力、时日不多的人在此处定居。

但这里人并不少，甚至还有不少新修的住所、街市，这都是近些年峨眉驻地定在这里带来的变化，大街上到处能看到做生意的商人、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