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1 / 2)
电话响了,顾宥缦看了一眼来电人,是周惟深。
手指在绿色小点上停了好一会儿,最终是按了静音,将手机反盖在桌面上。
她不该冲他发脾气的,可是近来一团糟,让她觉得生活在一点点失控。
她讨厌这种失控。
可反观他,似乎没有丝毫的影响,他的工作和生活都依然在按部就班的进行,只有她的生活和工作变得乱七八糟。
心理上有了不平衡,就会生出怨言。
她不想把自己变得像个怨妇一样斤斤计较、喋喋不休抱怨个没完,最好是不要联系,就当他不存在。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周惟深会又突然回来了。
他的西装外套规整挂在衣架上,衣领下的领带却没有解开,躺靠着床头,拖鞋还在脚上,就那么沉沉睡着了。
站在卧室门口看了他许久,顾宥缦先是震惊得呆住,心生无限埋怨,而后那满腹的牢骚又都化作了说不尽的委屈。
她蹑步走近,正要拧开床头灯,却先看见了摆在床头柜上的小礼盒。
里面是两块腕表,一块女士的,一块男士的,她无心去看品牌,合上盒盖,拧开灯,蹲在床边看了看他。
昏黄灯光映照着他俊朗的面容,睫毛的阴影下是淡淡发青的疲劳眼圈,他也瘦了,脸上骨骼轮廓更清晰了,指间还攥着工作用的手机。
她替他拿开手机,充上电,“叮”一声突兀脆响。她怕惊醒他,扭头看了他一眼,发现即使这样,他也没有醒。
缓慢替他解开领带,又脱了鞋袜,他终于被惊醒了,睁开眼朦朦胧胧看到了个影子,他道:“老婆?”
“嗯。”她动作微顿,先应了他一声。
周惟深捏了捏鼻梁,撑着床准备起身,“我去洗澡。”
“不洗了,睡吧。”她说。
他困得有些糊涂了,还是存在几分理智道:“刚回来,我身上脏。”
她那委屈,又润物细无声地化为了心疼,她按了按他肩膀,鼻音瓮声发堵,“我不嫌你,睡吧。”
他向她伸出了手,等着她过去。
顾宥缦也没再洗漱,只脱了外套,拉住他的手指躺上了床。
温暖的被子盖在他们身上,她蜷缩在他怀里,头抵住了他的下巴。
他用下巴拱了拱她的软发,分明还没醒过劲,低声呓语着:“乖乖,最近是不是又不舒服了?”
他一声“乖乖”,她忽地落了泪。
她明白了他为何两次匆匆赶回来,又匆匆离开。
摇了摇头,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不允许他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