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1 / 2)

  “帮我看一下包吧,谢谢啊。”

  顾宥缦拎着摄影机走进了花田里,先调了调焦距,拍了张远景找找感觉。

  花田蔓延数十公里,一望无际的旷野上,风一吹拂,所有的鲜花都朝向一侧折腰。

  她伫立在花的原野中,凌落的碎发被风吹得招摇,花瓣亲昵地在她光洁又笔直的小腿上辗转轻抚,棉麻衬衫透光,显出一截细瘦的腰。

  她专心致志。

  那一刻,眩目天光下,万顷的花田也成了她的陪衬。

  一辆越野车是何时停在旷野中的,鲜有人看到,负责人先下了车,接着穿着黑西装的保镖也从副驾驶下来,小步跑到另一侧拉开了车门。

  只穿着单薄衬衫的黑发男人解开了袖扣,缓步走出越野车。

  保镖并拢手指,抬臂示意方位,“周先生,顾女士在那儿。”

  “嗯。”

  他没有上去打扰她的拍摄,只是走到了车前,斜靠着车前盖。

  呼啸的风将一切的精心装持都吹得凌乱,他索性抬抬下颚,又扯松了领带和领口扣子。

  十七个小时的航班,三个小时的长途,跨越二十个小时距离,从北半球到南半球,在一片淡紫的玫瑰花卉原野上,他再一次找到了她。

  她是一只无拘无束的氢气球,稍一松手就会立刻朝着远方飞去。

  他不想拘束她的自由,却又生怕她在他看不见的地方破碎、坠落。

  如从前很多很多次那般,他执意将她定格在自己的视野范围内。

  写实主义已跌倒在她的抽象派。

  最蹩脚的肉眼画家,费力而愚笨地追逐最飘缈的缪斯。

  我的玫瑰,我的缪斯,我的宥缦,我的妻子。

  他说,宝贝,回头看我一眼吧。

  第十八章

  旷野中的风总是一阵起, 一阵落。

  土壤中细微的尘沙颗粒被带起,裹进了顾宥缦眼睛里。角膜一阵刺痛,她闭着眼睛侧了下头, 用手指揉了揉眼睑。

  好一会儿, 她睁开眼,发觉视线范围内多了一辆陌生的越野车。

  眼前雾雾的, 看见的车前身影却奇异熟悉。

  幻觉?

  隔着一道远远的陡坡,终于清晰的视野看全了来人。

  周……惟深?

  这可是肯尼亚,不是世界之窗!疯了吧!

  顾宥缦难以置信地举起镜头, 调整焦距, 对准了靠在车前的男人,取景框定格, 又一次确认,不是她的错觉。

  镜头内, 他的碎发被风吹得随意慵懒。

  她在原地呆立了许久, 好一会儿, 她放下相机, 跨过花道长垄, 顺着下坡惯性,跑向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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