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1 / 2)

  她揉头发的手顿了顿,想着他可能去别的房间休息了也正常。

  吹干头发,换上了他搁着的女士睡衣,关灯,躺上床。

  眼睛合上了,脑子却很乱。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了,她就从没觉得自己安安宁宁的过过一年的好日子,每一年都有每一年的关隘。

  她其实理想生活很简单,就想过最简单的生活,最好每天的日子都是一样的,不要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她曾经说释然了。

  其实这么说不完全准确,除了释然,更多的是麻木了。

  别人面对意外,会因突如其来的插曲慌神,手足无措,而顾宥缦从小到大被隋梦莲和顾以宁母女俩坑骗、推出去挡锅的次数太多了,光靠回忆都数不尽。

  以前会慌神,会语无伦次,会想拼命辩解。

  现在无所谓了,什么误会都无所谓了。

  只是还是会觉得精力疲乏,心力交瘁得很。

  她将侧过身揽着薄被,紧闭着眼睛强行想要入睡。

  明天天不亮她就要去赶飞机了。

  想到能离开鹿海市,离开这个是非窝,她心里又稍稍地轻快了些许。

  在半寐半醒,将睡未睡之际,她忽然听到了门口开门的声音。

  周惟深回来了?

  她心里惊了一下,撑起身往回看,看到穿着黑色睡衣的男人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

  本以为她睡了,见她又起身,周惟深问:“怎么还没睡?”

  “你......今晚要在这睡吗?”她后知后觉。

  见她面上的惊愕不作假,周惟深疑惑:“不在这睡,我去哪?”

  顾宥缦想起床跑路了。

  二十五年,她和男人最亲密的接触也不过是拉拉小手,拥抱一下,连接吻都没有过,一上来就直接跳到睡觉了?

  看懂了她的紧张,周惟深笑了,“放心,我不会做什么,睡吧。”

  毕竟是夫妻,总要躺一张床上的。

  顾宥缦做了做心理建设,往床缘又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大片位置,随即躺下,将被子又往上拉了拉,合上了自己的眼睛。

  看得出她现在心情很不好,蔫哒哒的,连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周惟深将手机放在了床头,又轻声问她:“要不要喝口温水?”

  顾宥缦摇了摇头。

  不再打扰她入眠,周惟深掀开了自己一侧的被子,也躺上了床。

  身边的位置一陷。

  顾宥缦闭着眼睛给自己做了很多洗脑工作,然而脑子越躺越清醒,耳朵里像装了雷达似的不由自主地翻译着隔壁的动静。

  他上床了。

  他起了下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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