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32(1 / 2)
“以前有些事,我耿耿于怀,可找到自己的方向后,对以前又有些释怀了,过去好的和不好的,都是为了把我一步步推到今天,没有过去的经历,就没有今天的我,这样想,人也好,事也好,就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不能释怀的。”
她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发觉周惟深并没有说话,她有些讪讪:“我是不是说太多了?”
“没有,我在听。刚刚你说,没有什么是不能原谅和释怀的,可如果有那么几件事,对人生影响重大,就是耿耿于怀呢?”
顾宥缦微微抬眉,好奇看他:“是什么事?”
“只是一个假设。”他说。
顾宥缦想了想,回答道:“那其实是幸运的,痛苦难以磨灭,却能为一种新的痛苦所覆盖,有那么几件事一直难以忘记,说明至少没有发生过比那几件事更糟糕的了。”
“人的释怀无非两种,一种是走向了新的生活,彻底和旧的过去撕裂,另一种是彻底破罐子破摔,无论再发生什么,都会觉得,比这更糟糕的我都经历过了,这又有什么呢?”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定,你以为的绝境,说不定恰好藏着逢生的路。”
周惟深笑了,“你这人真有意思,是我见过的,最乐观的乐天派了。”
乐天派?
第一次有人用这三个字形容她。
或许是在这密闭空间里,关于过去思考的讨论让顾宥缦觉得心灵上的距离更近一些了,她侧坐在沙发上,胳膊搭着椅背,枕着头,眨了眨眼说:“再熟一些了,你就不这么想了。”
她可是个彻底的悲观主义者。
花会谢,人会死,人和人也终有一日会分离。
世上少有永恒,唯一的永恒,恰恰是瞬间。
瞬间即永恒。
“宥缦,我很期待我们未来的生活。”
正午的阳光穿过明净如洗的玻璃窗,投射在黑灰色的大理石地砖上,如有水纹泛涟漪。
他们一个在光里,一个在阴影处。
他看见她柔软发丝上跳跃着的光斑。
曾经,他们之间隔着两盏红绿灯和一面玻璃窗的距离。
下午2时准点,她俯身将喷壶水浇在盆盆鲜花上,杏粽色的园艺围裙,松散的四股辫,无框眼镜折射阳光的辉芒,在她鼻梁处留下一道白影。
这一幕,如同一根金色美工钉般永久地钉在他的记忆深处。
她是他最珍贵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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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惟深领证是在他们认识的第五天。
完全是闪婚,还是没有任何感情基础的闪婚。
杜成霜说她的行为是在别人推她进火坑之前,先自发地往火坑里一跳。
顾宥缦说:他很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