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珠宝店（1 / 2）

挑首饰是件麻烦事。

带着女人挑首饰更麻烦。

最麻烦的是，带着的女人对首饰根本毫无欲望。

不仅仅是毫无欲望——平日消费不到一银币的希丝提拉，面对动辄卖价几十几百金币的珠宝，吓得连拿都不敢拿这叫什么事？！

超级麻烦！

“啊？不满意？那沙伊先生您看这一款，这是我们塔耶克的特产，孔雀石，”蔻拉尔珠宝店，珠宝商鲁希兹小心地端上一个铺着黑绒布的托盘，里面错落有致地放着几件浅蓝色孔雀石做成的首饰，“颜色均匀，色泽鲜艳，这可是最上品的孔雀石哦！”

“……”

“没兴趣。有更好的么？”瞟了一眼小心翼翼站在一边的希丝提拉，后者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我只得替她说道，“我们……想要些更加有价值的，最好是能配得上我们的。”

“那塔拉的蛋白石怎么样？”鲁希兹回应得很快，“沙伊先生您是塔拉人，不知道您故乡的蛋白石是否喜欢？”

“……拿来看看——柜台上的就算了。”

“好的，您稍等！——艾居！过来招呼客人！”鲁希兹向身后的仆人召召手，面对着我退了下去，临别时，还偷偷地对那个叫艾居的仆人使了个眼色。

早知道多向席琳姐学学宝石知识了，唉，自己的贵族生涯太短，没机会去了解（当然我自己也没兴趣），完全不知道宝石的好坏。在我眼里，那些只不过是一堆亮晶晶的石头罢了。至于希丝提拉……一个出生在边境村庄里的小女孩，根本不可能懂宝石。

麻烦。

真麻烦。

“喂！”借着鲁希兹去拿宝石的空档，我附在希丝提拉耳边悄声提醒她，“不是说了么？有看上的就要。”

“我……”

“价值无所谓，”明白她想说什么的我摆摆手打断她接下来的话，“既然跟着我了，就不要在意那些琐碎的，只要颜色，形状，第一感觉，”我慢慢引导她，“只要这些你觉得不错就行！”

“可我……”

“干脆点，不要在意那么多！”见希丝提拉还想犹豫，我不由得加重了语气，“只有把你打扮好了，我才能赚更多的钱！”

后面这句话是说给前来为我们水杯里添水的仆人的。

买宝石，买首饰，过于大方随意购买的贵族做派会让我不像个商人，为了赚钱而在女人身上投资才是商人本色。

另外，由于接连拒绝了几批宝石，相信现在这个寇拉尔珠宝店已经有点怀疑我的身份了吧？——光看不买也不评价，真是来买首饰的么？莫不是骗子吧？

想到这里，我示意希丝提拉凑近我，在她耳边说：“去，那几个柜台前都站一会，不会挑就闭眼随便指一两个，让他们拿出来给你试戴下。”

到珠宝店的女人，怎能老老实实一直坐在男人身边？！笨死了！

“啊！好的。”

。。。。。。。。。。。。。。。

“您看这蛋白石，”这次珠宝商鲁希兹从内门拿出的托盘里，仅仅放着一个银丝水滴型吊坠，“这可是产自你们沙漠王国塔拉克米尔省的上品，您看这手感，”他小心地将吊坠拿起，轻轻放入我掌中，“这可是羊乳脂，温润得很！”

温润得很？是……么？

可惜的是我这个经常浸泡在禁药·无忧效果下的麻木身体，早就失去了辨别细微之物的能力，对于我来说，掌中的羊乳脂蛋白石，仅仅是一块稍重的石头罢了。

“恩……不……”就在我想要说出“不错”的一瞬间，忽然敏锐地察觉到了一丝不适感，于是装作仔细观察的样子将吊坠托起到眼前，借机观察了下——忙着给希丝提拉配首饰的侍者，眼睛并没有看希丝提拉，而是偷偷瞟向我。

至于眼前这个鲁希兹么……同样，他注意的也是我手中的吊坠，而是我的神情。

“不行！”我改口道，“这个还没孔雀石那个好！”然后故意重重地将吊坠放回托盘里。

真是的，也太小看我了吧？还真以为看不出好坏？要真的价值很高，能这么随便的放到客人手里？就算放到客人手里，眼睛还能不盯着吊坠？

切！这种试探客人的小伎俩，无聊。

“这个……不好？”鲁希兹故作无辜地拿起蛋白石，“这可是整个塔耶克最好的蛋白石了啊！”

“真的——？”我故作不满地拖长了语调。

“哦！也是，”鲁希兹陪笑道，“沙伊先生您是塔拉人，自然见过比这更好的——那要不我们再换换？”

原来决定给我看蛋白石的同时，被识破的退路也准备好了啊——试探却不得罪人，恩，这点值得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