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 2)

  楚南瑾的脚步愈来愈慢,手上力道渐松,没走出多远,他浑身力道尽卸,捂着胸口,倚着一棵大树,身子缓缓低了下去。

  小花这才看到,楚南瑾脸色苍白,杏白的圆领袍淌着血红,恍然明白方才那刺声,是利器狠狠地扎入了他的肉里。

  伤处还在往外翻着血,小花慌了神,双手颤巍地打开包袱,翻出衣物,用石子划开布料,蹲下身去。

  楚南瑾的胸上、臂上皆有伤处,都是为护她被刺客伤到的。

  小花小心翼翼地掀起他的衣物,瞧见瓷色肌肤上触目惊心的刀痕,双手颤抖地为他包扎伤处,眼里盈满着泪水,不多时如雨般挥下。

  她自幼在爹娘身边长大,从未体会过什么叫关爱,对她来说,每年新正时,平日总苛责她的爹娘能许她上炕吃饭,少有的和颜悦色,便是爹娘对她的爱。

  更不敢肖想,有人会用命去护她。

  她与他相识不过短短几日,她不过是他一个素昧平生的妹妹。

  第9章

  “怎么哭了?”楚南瑾勉强扯开一抹笑意,抬手拂去她眼角的泪水,“我伤得不重,休息少顷便好。”

  事实哪如他轻描淡写的这般轻松,小花分寸全乱,控制不住自个儿的胡思乱想,语无伦次道:“哥哥,你再撑一撑,不能闭上眼睛。要是你睡着了,鬼差就会把你的灵魂拘走。”

  她没办法冷静,想起曾看过的鬼神话本,人在命若悬丝之时魂魄最为虚弱,手持七尺金锁长钩的鬼差躲在暗处,就待人昏迷时拘魂。

  “念兰从哪儿听的怪诞话?”见她一脸担忧,楚南瑾轻声道,“好,哥哥不睡。”

  纵然每次抬手便是撕裂的疼痛,他仍执意抹去她眼角倾泻的泪水,“不哭。”

  小花急忙将泪水擦干,哽咽道:“我不哭了。哥哥忍着点疼,我扶你起来,背你去找郎中。”

  “不,不可……”牵扯到伤口,楚南瑾眉宇微皱,语气竭力平稳道,“刺客知晓我受了伤,必定会派人驻守在城内守株待兔。我们没有回头路了,往前走吧,方才匆匆远望,前面不远有座木屋,看行迹应无人居住。”

  小花挽住他的臂,“我都听你的,哥哥不要再说话了。”

  小花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另一只手环在他的腰侧,让他伏在她的肩上,她身子瘦小,后背被楚南瑾宽阔的身躯完全覆盖,往下压弯几寸。

  楚南瑾察觉到了她的吃力,暗地里收了几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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