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六鼻（2 / 2）

“义薄云天，生死相随。是个义字。”

猜出了仁义，那剩下的就走不出刘秀的手掌心了。

“第三个是个信字。”

“言必信，信必果。是个信字。”

“第四个是个礼字。”

“礼定尊卑，必恭敬止。是个礼字。”

“第五个是个忠字。”

“志虑忠纯，忠君报国。是个忠字。”

“那最后一个必然是个孝字。”

“孝感动天，尊师重道。是个孝字。”

王霸奇道：“这六个字表示什么意思？”

刘秀笑了笑：“我猜到老丈言中所指，鼻者，始也，兽之初生谓之鼻，人之初生谓之首，鼻乃始祖意思，故有鼻祖一说。所谓六鼻，就是人以忠孝仁义礼信为本，缺一不可。有资格当持镜者，就必须是六鼻之一佼佼者，是与不是？”

老翁轻轻拍掌道：“将军果然是天纵之才，仅凭片言只语就猜到了大概。正是，非大仁大义、忠心至孝、谦礼果信者用不了六鼻镜。但你可知道，上一个用此镜者是何人？”

刘秀皱了皱眉：“甄阜？”

老翁摇了摇头。

刘秀看着他似笑非笑的面容，忽然想起了一人，惊道：“王莽！！”

王霸也被吓了一跳：“不会吧，王逆与此镜有缘？不是说要忠孝仁义礼信的佼佼者吗？”

老翁长叹一声：“王莽未篡位前，确是至诚至孝、谦恭礼敬之人，可没想到，他用了此镜，成了皇帝，却变成了一意孤行、昏庸无道之主，真是始料不及。”

刘秀忽然道：“此镜是你献予王逆的？”

老翁道：“不错，武帝穷兵黩武，卖官鬻爵，百姓苦不堪言，王莽谦逊有礼，奉亲至孝，才该是万民之主，故此，我将镜献予于他，望他能为民请命，还世间一片朗朗乾坤。却，没想到......”

说罢，老翁垂下了头。

刘秀、王霸相对默然，他们没想到，新朝的始作俑者居然是眼前这位瞎眼老人。可他们都是太学学生，熟读《尚书》，自然知道武帝后确是民不聊生，一派亡朝景象。即使没有王莽篡位，大汉也未必能延续下去，倒是王莽倒行逆施，天下大乱后，换一位有德之士坐登大宝，方能大治。

王霸慌忙道：“那我家将军大仁大义，自然也可以持镜一试了。”

刘秀喝住他，道：“莫要胡言乱语，我想老丈出现此处，是想再一次成为持镜人吧？”

目光炯炯，盯着老翁。

王霸一愣：“老人家难道你想当皇帝？”

说出来后，连他自己也不信，摇了摇头。

打天下武功高是不够的，更别说一个瞎眼老头，根本不可能服众。

老翁叹了口气，道：“自从我献上一对招子，换了一身武功后，便没办法再使用此镜，即使镜子在手，也好像将我排斥了似的，可能，我为了报仇，杀人太多，失去了本心，才会让镜子看我不起。”

“为了追寻此镜来历，我多次深入皇宫内院，逼迫石渠阁的博士为我找寻古典书籍，终于在一本残书中找到了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