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症(2 / 2)

他说是气话就算是气话吧,反正这场闹剧一般的散步本就没有什么意义,都是他们用来把我逼疯的手段。

又过了几天,他们又加深了立体投影仪的使用,我眼中的世界和身体碰触到的已经完全不同了。

于是我就待在自己的房间里,最起码这里与记忆中还算是一样。

狗子陪在我的身边,我抱起他,抚摸它的项圈,手指的触感让我将凹陷的文字念了出来——工作犬。

马上,我就后悔了,没想到,狗也是他们的间谍,监听器可能就藏在项圈内部。

我反而笑了,如果他们想要用狗来监听我,我大可以反过来利用这一点。

“明天,我会去银行。”我摸着狗的脑袋轻声地说。

不管他们听不听的到,这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因为我觉得还有最后一个值得我信任的人,那才是我真正的目的。

结果就是,父亲母亲并没有因为我说了这句话有奇怪的举动,他们还是将我锁在了屋里。

我摸索墙壁,忍受视野和身体不同的碰触,找到了座机的位置。

按键和我看到的不在一个地方,幸运的是,我可以听出不同的音高。

“喂?”对面传来熟悉的声音。

我怕有监听,连忙低声回应:“是我。”

他嗯了一声:“你的事情我都听说了,我也很遗憾,你的财产处置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吗?”

律师的时间比较紧张,我也赶忙切入话题:“我是来确认一下,如果我意外死亡,或者因精神疾病进入精神病院,都会按照我之前订的遗嘱进行吗?”

“不是,精神病人的遗嘱是没有法律效益的。”

我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如果我直接死去,我的财产会按照我订的遗嘱进行,但如果我被判定成为精神病,那么即使是我死了,财产也全部会给我的监护人,也就是父亲和母亲。

在我的遗嘱里,倒也不是没有给他们留财产,我给他们留了三成,可能在我出车祸前跟他们说过,但我的记忆还有些没有恢复,并不能确定。

当天晚上吃饭时,母亲让我明天随她去医院复检,我知道,要来了,他们要带我去看精神科,要把我判定成精神病了。

医院的消毒水味道比想象中更刺鼻,不过眼前景象还是和搀扶我手臂的母亲带着我走的并不一样。

一看就是尖酸刻薄的医生坐在我的对面,他的声音出乎意料的年轻。

“我翻找了你的病例,你在出车祸前被查出来神经性视力衰弱,会在短时间内失去全部视力。”

他的话如同钉子一样将我提醒,我想起来为什么我会在公司做大做强时退出,想起来我会在一切正常地时候立遗嘱了。

我七成的财产都会在我死后捐给需要做眼睛手术的人。

在立好遗嘱后,我主动求死,却没有死成,大脑受伤,忘记了自己失明这件事,眼前的一切都是我自己虚构出来的影像。

不对,我要坚定,他们就是联合起来骗我,把我逼成精神病,我的财产就是他们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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