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开诚布公（1 / 2）
“所以，你的背后到底站着谁？”
大公没有过分沉迷回忆，很快就回过了神，对罗兰质问道。
“你为什么会看这本书？”
罗兰没有跟着大公的节奏，而是选择反客为主。
“你是在向我提出质问？你有这个资格吗？”大公对罗兰的不配合非常不满。
“如果你看的是别的书，我没有意见，更没有兴趣。”罗兰盯着书桌上那本小说的封皮，然后有些低沉道：“但这是我母亲写的书。”
房间内陷入沉默，二人盯着一本书，一言不发。
“你母亲，那几年，过的怎么样？”大公的声音比刚才小了许多。
“公爵大人是在怀念旧人吗？”罗兰依旧答非所问。
“也是，孤儿寡母相依为命，连个可以托付的人都没有，是我问了个废话。”大公说完不禁苦笑。
而后靠在椅背上，抬头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什么。
罗兰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是他知道自己一直有股怒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
“既然现在才想起来，早干什么去了。”因为怒气有些按耐不住，语气有些带刺。
大公望着天花板，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深深叹了一口气。
“如果你真的明白的话，就应该知道，我不去打听她的消息，才是在保护她。”
“看来大公当年日子也不好过嘛？如今算是熬出头了。”刚刚刺了一下，有点爽，现在有些欲罢不能。
大公没有在意他言语中的冒犯，而是接着说道：“你知道我在你身边安插了多少人暗中监视吗？”
“四个。”罗兰不假思索。
“当年老公爵在我身边安插了四十个。”大公说着说着眯起双眼，似乎在回忆当年的细节。
“你能体会就连上厕所时都有人趴在门外偷听吗，超过一分钟没有动静就会被人记录，十五分钟没出来就会被强制开门。”说到这里大公气息变得有些躁动。
等稍作深呼吸平缓了下心情后，才接着说道：“所以我后面干脆直接把门打开，邀请他进来看着我上，这让老公爵反而觉得不好继续监视我上厕所了。”
听到这么刺激的事情就连罗兰都有些没管住自己的表情，眼睛慢慢瞪大。
大公没看到，依旧抬头看着天花板回想当时的细节。
“你说，我能够怎么办呢？到处打听你母亲的消息，然后把你母亲拉进这个火坑？”
“可是母亲最终还是被你拉进来了，否则我又是怎么来的？”罗兰对于这个抛妻弃子的人渣没有半点信任，更何况他说的和事实不符。
“如果我说你母亲是自己跳进来的你信吗？”
“……”
“她是以女仆招募的方式进来的，就是为了见我，然后我们又相遇了。”
“不对，母亲不可能去主动找一个抛妻弃子的男人，她不会是这样的人。”要是之前还半信半疑，现在就是完全不信了。
闻言大公也没生气，而是从书桌上拿起了那本书，对罗兰说道：“这本书你看过吧？”
“……看过，这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这书里写的是真的？”
大公没有回答，而是自顾自地翻开了书，“里面的故事有一段，说的是男主人公杰森被恶棍伯爵绑架，然后女主人公卡莎去营救，结果发现杰森和恶棍伯爵的女儿结婚了，发现真相后卡莎心如死灰，绝望离开。”
“但是这是被美化了，我没有被绑架，你母亲也没有绝望，她在和我发生了几次关系之后就离开了，想必就是那几次有了你。”
听到这里罗兰已经内心毫无波动了，“照你之前说的，老公爵那样监视你，能让你和我母亲发生关系？”
“我就知道你会这么问，”大公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但事实如此，能够如此顺利多亏了蕾娜。”
“……那个害死我母亲的女人？”
“的确是她，她也不是一开始就是坏的。”大公满脸复杂地看着罗兰，“她太爱我了，为此一直想给我生个孩子，但是一直没动静，所以她对于你母亲的小动作当做视而不见，还让老公爵不准对你母亲出手，而老公爵又很爱这个唯一的女儿，所以……”
“所以我能够来到世上还多亏了她？”罗兰觉得这比写故事还要扯淡，甚至想就此离开，但没有动。
“老公爵不喜欢我，但是蕾娜很爱我，我只是救过她一次，然后就对我有了好感。”大公似乎对蕾娜感情很复杂，似爱，似愧，表情十分丰富。
“我利用了蕾娜对我的爱，保全了自己，我没有跟蕾娜说，我被她的父亲死死提防着，但是她在我不经意的提醒下发现了，于是和公爵大吵了一架。”
大公已经恢复了平静，刚刚的表情似乎只是个幻觉。
“我那时候是在赌，赌公爵不会一气之下杀了我，赌公爵对蕾娜的爱足够深，因为我快被折磨疯了。”
的确，一个人被几十个人无时无刻地监视，没有一点私人空间，没有一点秘密可言，想想就觉得压抑与窒息。
“所以你赌赢了。”站了这么久罗兰有点累，从一旁拿了张椅子坐下。
“不，我赌输了。”
大公苦笑一声，摇了摇头，似乎在感慨自己当年的愚蠢。
“老公爵的确很爱她的女儿，但是蕾娜闹得太过火了，很多人都知道了这件事，让老公爵下不来台。”
“为了保住自己的权威，他哪怕原本不想杀我也不得不杀了，蕾娜忘了她的父亲虽是一位人父，但首先他是一位公爵，他的威严不容挑衅。”
“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罗兰此时没有发现自己那股怒气已经消失了，剩下的只有好奇。
“这要多亏了王后。”
“王后？”
“是的，就在公爵下定决心要暗中处死我的时候，王后的骑士带来了一道懿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