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灾难时刻就要迅猛到来(2 / 2)

忽然心一横。

世上根本没鬼,都是自己吓唬自己。

我就不信狼是个麻的,麻花是个拿的。

胆小发不了财,胆大才会发财。

“我捞啊,这具女尸本来就是我马户的,”马户心里说着,再也没有半点犹豫,掉转船头,他不管不顾了,决意打捞女尸。

马户,正在慢慢的向那具漂浮的女尸靠近,靠近。

“别动,那是我的东西!”随着喊叫声,忽然从芦苇丛里杀出来了一个程咬金。

马户扭头一看,是张二嘎。

张二嘎撑着一艘破船,要跟他抢生意了。

“张二嘎。”马户有些惊异地说,“你是在跟我说话吗?”

马户觉得有些奇怪,他觉得自己当上苟苟营子村的村长以后,人们应该对他毕恭毕敬地说话,不能大呼小叫。

可眼下张二嘎那货,竟然不分长幼,不尊敬他这个村长,难以理解,脑子进水了。

“我当然说你。”张二嘎把他的船摇过来,“那具尸体是我的。”

“什么时候这尸体成了你的?这具漂浮的女尸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马户生气的对张二嘎说。

张二嘎冷笑了一声说:“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早就看见这个女尸了,所以她就是我的。”

马户感觉到很纳闷,问道:“你说你早就看见了,为什么不早点捞尸?为什么到现在才来?跟谁鬼混去了。”

张二嘎苦涩的笑了笑说:“我当时没船,看见女尸以后,我就回家弄船去了,这不就晚了吗?”

张二嘎明显在撒谎,在苟苟营子村,他就是一个谎溜子。

“晚了?”马户冷笑一声说,“你撒谎!这具女尸是我先看见的,所以归我。”

“你不讲道理,总有个先来后到吧?”张二嘎明显不服气,更不想放弃,他想捞到那具女尸,烤了以后,卖到罗刹海市去,一定能卖一个好价钱。

马户冷笑着说:“谁能证明是你先看到的,哪只眼睛先看见的?”

张二嘎愣了一下,急忙说:“我两只眼睛都看见了,所以,那尸体就是我的,不要跟我抢生意。”

“哼,你真能耐。”马户再次冷笑了一声说,“不要骗人,我马户今天正儿八经的告诉你张二嘎,今天这具女尸不是我的,也是我的。跟我抢,你没有资格。”

马户开始以权力和气势压人了。

权力最是重如山。

“我为什么没有资格?”张二嘎挺着胸,据理力争。

什么也争不过一个理。

“也不拉泡尿照照你那副德行。”马户对张二嘎蔑视地笑了笑,拍着自己的胸脯说,“认识我吗?我是村长!响当当的村长!敢跟我抢生意,不怕我给你小鞋穿吗?告诉你张二嘎,我早就看了你不顺眼了,识相的滚一边去,不要跟我抢生意。”

马户向不识时务的张二嘎发出了最后通牒。

“你……你不讲道理。”张二嘎忽然觉得理亏了一样。

“你说我蛮不讲理是吗?告诉你张二嘎,在村里我就是村长,我就是蛮不讲理。你能把我怎样?你能把我卵子咬下来吗?”

马户说着,狠狠横了张二嘎一眼:“不要把你的破船摇过来,赶紧滚远点。”

张二嘎想一想,觉得眼下这个马户不能得罪,他确确实实是苟苟营子村的村长,得罪了他,没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张二嘎就赔了个笑脸说,道歉说:“村长抱歉,刚才我胡说八道,是你先看到的,东西归你,我走了,我到那边打鱼去了,你悠着点,不要掉到河里。”

张二嘎说完,就撑着船灰溜溜地走了。

马户看着自己赢了,就得意洋洋地伸出长溜溜的竹竿,用竹竿把河面上的漂浮的女尸停住,稳住,站稳妥,让筏子悠着劲,别撞上女尸,撞烂了头脸,卖相就不好了,现在做生意出售物品,都讲究一个好的卖相。

没有好的卖相,就卖不出钱来。

掌控着筏子的马户,伸出的竹竿,不能乱捅,让竹筏子慢慢靠近了面孔朝天的女尸。

马户一手用竹竿停住女尸,一边猫腰抓住了那根黑狗毛绳子,扣一个活套,套住了死者的脖子上,使出吃奶的力气,吭吭哧哧,粗喘着,把死者顺劲拽上了筏子。

女尸上了筏子,吃重不少,筏子明显吃进水里有一寸左右。

狗着腰把尸拽到筏子上来,马户舒口气,一脸的笑意灿烂。

没有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邪性事,让马户很开心。

一丘河上捞尸的忌讳,被他破掉了。

忌讳就是一个屁。

马户把女尸拽上筏子以后,稍稍喘口气,这才定眼看去,看到一些讶异。

尸体的穿戴装束,跟罗刹国的人不一样,眼前这具微闭双眼的女尸,穿戴简略,紫色衣服,披肩长发,面皮白净,比罗刹国的人显得干净很多。

这是什么人?

何方神圣?

难道是传说中的外国人还是星际外星人?

不对啊,这长相,丑陋不堪,很肯定地说,这具女尸分明不是罗刹国的子民,我们罗刹国的人,不会长得这么寒碜。

这么丑陋的女人,活着的时候,不管是走在夜里,还是白天走在大街上,看一眼都能把狗吓疯,把鬼活活吓死。

这样的女人,在罗刹国肯定嫁不出去,会老死在自己的闺房,无人问津。

这具女尸虽然丑陋不堪,但不会影响味道吧?

马户暗想,我觉得味道应该还不错,很想品尝一下,让自己的舌尖感受一下美味。

站在颠簸不定的筏子上,马户端详女尸一会,就开始行动起来,用那块脏兮兮的裹尸布,裹住尸体。

等会,马户就会把这具尸扛回家,收拾收拾,等烤好了以后,自己留下吃一部分,剩下的拿到罗刹海市卖掉,自己赚到钱以后,又有银子到勾栏去消费,风流快活一场了。

十里花场是一个好去处。

马户一高兴,就爱唱几句,一边干活,一边嘴里哼哼小曲:

“苟苟营当家的叉杆儿唤作马户,

十里花场有浑名,

她两耳傍肩三孔鼻,

未曾开言先转腚。

每日蹲窝里把蛋来卧,

老粉嘴儿多辈儿以为自己是只鸡,

那马户不知道他是一头驴,

那又鸟不知道她是一只鸡,

勾栏从来扮高雅,

自古公公好威名。”

马户唱到“自古公公好威名”的时候,忽然牙酸,觉得这句用于蔑视嘲讽自古至今的太监公公,太狠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公公通常喜欢追求威武的名声,想着威名远扬,而这种追求通常是虚无的,那些被阉割的公公贪图那些威武的虚名,因为他们没有威武能力。

人没有的东西,才是人最想要的东西,人活成了一场讽刺。

……

密密匝匝的玉米地。

无声无息,安静如坟茔。

落针可闻。

十分困倦,疲惫不堪的欧阳刀光,还在义无反顾,赴汤蹈火一样滴睡大觉,那几只没有在刀光身上得到什么便宜的蚂蚁,还没有撤退,还想在刀光的身上压榨机一样压榨出什么狗屁油水,这些蚂蚁特么贪婪。

都是跟某些贪官污吏学习的结果,坏榜样狠如狼。

欧阳刀光呼呼酣睡正香,他的睡眠正在最高潮的时候,物极必反,刀光命悬一线的黑暗灾难时刻,就要迅猛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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