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河面上漂来一具女尸(1 / 2)

一丘河畔。

嘈杂的苟苟营子村。

马户和又鸟,跟狗宝他们几个毛孩子风卷残云,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吃着香喷喷的大鹅,不一会就吃掉了一只肥嘟嘟的大鹅,他们的嘴角,都沾着亮汪汪的油光。

吃完了滋味万千的大鹅,兴致勃勃地马户,用手背擦去油光,然后从身边地树上,折断一根小木棍,做成笨拙地牙签,剔牙。

马户的牙有些稀疏,牙缝不小,每次吃肉,都会有肉渣钻进牙缝里,久不剔牙,肉丝在牙缝里就会发臭,甚至长蛆。

有几次,马户吃了不少肉,懒得剔牙,牙缝里的肉就发出淡淡臭味,跟又鸟亲昵的时候,又鸟闻到了他嘴里的臭味,嫌弃,拒绝跟他亲吻,说亲吻是一件花朵盛开的美好事务,跟臭嘴亲吻,就变成了恶心的事。

打又鸟拒绝跟他亲昵以后,他就很注意吃肉剔牙缝,不然,又鸟那厮不跟他亲昵,一个男人被剥夺了猎艳的权利,其痛苦的程度不亚于毁灭宇宙吧。

马户拿着一根小木棍慢慢剔牙,剔得不紧不慢,就像老太太捣蒜。

马户剔了一会牙,剔出来几个碎肉渣。

肉渣也是肉,马户没有舍得吐掉,就把肉渣塞进嘴里,咽下肚去。

马户一边剔着牙,一边想着什么心事,那件事让他特么纠结,恍恍惚惚,飘飘摇摇,就是逮不到实处。

好恼。

兔子不会穿棉袄。

马户忽然想起刚才说过的往事,就停住,不再剔牙缝,眨巴着眼,一边回忆梦中的情景,瞬间乐呵起来,一边对又鸟絮絮叨叨的说:“我想起来了,我不但梦见一个叫什么刀光的丑八怪,还梦见了他的妹妹,叫什么……来着,好像叫……那个欧阳子什么……玉。”

马户神情专注地想着自己梦中的情景。

“叫什么玉?”又鸟也眨巴着亮眸,对马户的话也不在意地说,“女孩子的名字,不是花,就是草,或者兰,或者玲,就简单几样。”

又鸟说话时,斜眼翻白了马户一眼。

“嗯,别打断我。”深思熟虑中的马户,想了片刻,忽然就想透彻了,想到了事情的根根稍稍,一拍大腿,朗声说,“对,那个女孩子就叫欧阳紫玉,她跟她哥哥欧阳刀光一样,长得丑陋不堪,但女孩子的小身板苗条,就像什么诗经里描写的那样,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啧啧,好甜……”

马户眉飞色舞地说着,色狼本性,暴露无遗。

今天,马户的老毛病又犯了,当着美色可餐的自己老婆又鸟的面,也不忌讳,就嘴花花,舌花花地赞美别的女人,哪怕这个女人丑成恐龙,丑成猪八戒的二姨子,也保不齐引得自己的女人吃干醋。

女人都是吃醋的货。

女人不吃醋的时候,就是女人没有爱了。

有爱的女人就是爱吃醋的凶猛动物。

“好色之徒。”又鸟心里憋了一股气,损了马户一句。

不过,又鸟也不在乎马户好色不好色,她和马户是半斤八两,都在罗刹海市的勾栏里染过风尘。

又鸟跟马户也是天造的一对,地造的一双。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马户那厮,除了不爱下地干活,或者下河捞尸以外,他就爱喝酒,爱看漂亮女人的脸蛋和翘翘的屁股。

马户就爱明目张胆的到勾栏找漂亮妹子,之前,再怎么穷逼,他也要辛辛苦苦攒几个钱,跑到罗刹海市的十里花场鬼混,沾染一身姑娘们香喷喷的花粉。

他就是好那一口,用他的话说,身上不沾染花粉的男人,就不是好男人。

“我还没有碰过特么丑的女人,也不知道丑女人是什么味道。”马户恬不知耻地看着又鸟的那张俏丽的脸说,“你品尝过丑女的味道吗?”

马户真的是无耻到家,竟然当着自己老婆和孩子的面问这种问题。

真是挑衅。

“尼玛!我尝过,跟你妈的臭脚的味道一样。”又鸟美眸一翻,鸡脸一翻,对驴脸马户尖酸骂道,“别当着孩子们的面说没羞没臊的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又鸟不失时机地教训着自己不懂规矩的臭男人。

“他们还傻,什么也不懂。”马户觉得这几个还穿着开裆裤的孩纸,还不懂大人们的事,也就说话没有避讳孩子,口无遮拦。

也不怕嘴烂。

“今天的孩子,什么都懂。”又鸟怕说话污染了几个孩子的耳朵,就命令他们说,“别听大人讲话,赶紧捂住耳朵。”

又鸟说完,几个孩子看看又鸟,懂事地用小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但他们能捂住什么呢,该听到污言秽语,还是能听到污言秽语。

根本捂不住什么。

“我这样的女人都是好东西,你这样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就是吃着碗里,看着锅里,我告诉你马户,你敢动别人的女人,姐就拿剪子剪掉你的命根子。”又鸟冲马户狠狠瞪着眼睛,警告着他那个花心大萝卜。

又鸟说着,用喷火的眼神看了马户的裤裆那里一眼,用手做个剪刀状。

这尼玛不会立竿见影就要动手吧。

马户看到又鸟的剪刀手,吓了一跳。

惹是生非的马户顿时紧张起来,冷汗直冒。

女人够狠,说话更狠。

意图更狠,此处无声胜有声,暗示警告马户,你敢胡来,我就用剪子剪掉你的命根子。

狗宝没有看懂又鸟演示自己的剪刀手什么意思,就问身边的小开花:“剪刀手是什么意思?”

孩子都那么天真,孩子是苍天放在人间的宝。

“就是要……剪掉……某个人的那种……东西。”小开花是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孩纸,女孩纸比男孩纸早熟,懂得也多一些。

“那种……东西是什么东东?”狗宝和小盆都有疑难,齐声傻傻地问道。

这是一个很难回答的问题,跟孩子回答这种糟糕透顶的问题,很难掌握恰如其分的尺度,难度系数不亚于做一道高等数学题,甚至比祖冲之那个老头发明了圆周率还难。

又鸟想想,微微蹙眉,忽然来了灵感,展颜一笑,巧妙地化解尴尬,跟一个授课的作文老师那样打着比喻说:“刚才说的那个……命……根子,就是……草根的意思,没有草根,草就没有生命,就不能生长,明白了吗?”

又鸟觉得自己说的不丢分。

“明白了,但你说的跟我爹说的不太一样。”狗宝并不认可又鸟的回答,他吧唧吧唧,眨巴着亮晶晶的小眼睛说,“我爹跟我娘说,那个命……根子是……树,树枝上长很多叶子,很多叶子就是孩子,孩子就是树叶子吗?”

狗宝说到最后,傻傻的来了一个灵魂拷问。

“对,没错。”展颜一笑的马户,被狗宝的话搞醉了,觉得狗宝的话趣味横生,想笑,但他憋住没有笑,傻不楞登地回答,“你爹说的很对,每个孩子都是大树长出来的叶子,皇家叫开枝散叶。”

“女孩纸也是叶子吗?”小开花有些疑惑地问。

小开花把人问住了,马户和又鸟张嘴结舌,他们文化有些浅,墨水不多,被问住了,就有些郁闷。

又鸟到底是在罗刹海市的勾栏里混事由,见多识广,忽然两眼一亮,稳稳妥妥地回答了小开花的疑难杂症的问题说:“男孩纸是树叶,女孩纸是树上开的一朵朵鲜花。”

又鸟的回答充满诗情画意,她对自己的高水准回答,感到满意,一脸的傲娇,一脸的沾沾自喜。

乐得就像吞吃了一颗喜鹊屁。

马户也佩服又鸟的回答,觉得她说女孩纸是花,这个比喻真特么绝了。

“我是花,你们两个是草……”小开花嫣然一笑,对又鸟的回答很是满意,艳羡地看着又鸟,请求说,“你那天去勾栏的时候,把我也喊上,我也想去勾栏见识一下,我娘经常骂我爹……是勾……栏女人生的什么……杂种……”

又鸟一听,吓了一跳,赶紧打断了小开花的话,急急慌慌地说:“女孩纸不去勾栏,那是一个不太卫生的地方。”

又鸟看看马户,看看大家,仿佛自己就是惊弓之鸟,显得惊慌失措。

“不太卫生,难道他们不洗脸,不洗脚,也不扫房间的卫生吗?”小开花平时很精明,这会犯糊涂了,“我去帮他们打扫卫生,把房间收拾干净些。”

小开花那可是一个勤快的女孩纸。

“免了,免了。”马户想笑没有笑,见小开花说走题了,赶紧拦住,但自己文化浅,不会选择辞藻,觉得词穷了,他有些口吃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勾栏……不是不打扫卫生的那种脏,是那种……心理环境的脏,没有办法打扫干净的……那种脏。”

马户说着,看了又鸟一眼。

他这一眼把又鸟看到了愤怒,她脸色顿时羞臊通红,这不是当面骂人打脸吗,这不是说我又鸟就是一只洗不干净的鸡婆吗。

这就是赤裸裸对自己的严重侮辱。

是可忍熟不可忍。

又鸟气得涨红着脸,狠狠瞪着马户:“你他妈看我做什么?”

她双眼里爆射出刀光剑影,寒光逼人,想把马户狠狠杀掉。

马户从来没有见过又鸟这么凶狠的犀利目光,他害怕了。

小开花、狗宝和小盆,也没有见过又鸟这么恐怖的目光,让他们害怕了,抖抖索索的惊恐目光,不敢看又鸟一眼。

“我……我没说……什么,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想杀掉我吗?”马户结结巴巴地说。

“你说了什么不知道吗?”又鸟恨得咬牙切齿,“你活脱脱冒犯了我,我这就杀了你这头不长脑子的驴。”

又鸟恶狠狠的骂着,疯了一样跑到了厨房,抄起了一把明晃晃的菜刀。

那是马户刚才用来杀鹅的刀。

又鸟气哼哼拿着刀,指着吓得浑身筛糠的马户的鼻子,对想过来帮忙的孩子们说:“你们别拦着,让我把这头驴给你们杀了,吃驴肉!”

“别别……这样玩。”马户吓得脸色苍白,求饶的说,“有话好好说,不要当着孩子们的面,动刀动枪的,不好……”

马户害怕的尿都要吓出来了,他的眼神向几个孩子投去求救的目光,意思很明显,让小开花,狗宝小盆他们,帮帮自己的忙。

几个孩子没有见过这种阵势,吓得哆里哆嗦,哪里还知道从中斡旋。

“你们几个孩子,都滚到一边去,不要让你们看到杀人的场面,会给你们留下心理阴影。”又鸟扬着手里明晃晃的刀,把几个孩子粗暴的赶跑了。

马户跟在孩子们的后面,趁机也想跑,想溜之大吉。

他可不傻。

“站住!你给我站住!”又鸟一个箭步,跨到了马户的面前,挡住了想逃跑的马户,大声的呵斥着说,“你冒犯了我,你侮辱了我,还想逃跑,没门!拿命来。”

又鸟愤怒的歇斯底里的喊叫着,冲着马户的胸口,狠狠就是一刀。

马户吓屁了,闪身一躲。

又鸟的刀扎空了。

“马户,你敢躲?”又鸟暴怒的喊道,“你站好了,等我来杀!”

又鸟向马户提出了合情不合理的要求。

马户可没有那么傻蛋,站好了让女人杀自己的头。

那一定是一颗猪头。

但吓破胆的马户,又不想跟又鸟打斗,因为他知道这个女人已经疯掉了,没有理智了,完完全全就是一个女疯子,跟她打斗,根本讨不到便宜,弄不好自己会遇到血光之灾。

马户可不想死,他还没有活够,赶紧往外跑。

嗖!

又鸟拿着刀,返身追赶了过来,冲着马户的屁股,狠狠就是一刀。

“啊——”马户惨叫了一声,“我的屁股!”

马户在喊的时候,猛地向前一扑。

幸运爆棚的马户,万幸地躲过了又鸟的一刀。

如果又鸟这一刀狠狠地砍在他的屁股上,他的屁股就会血溅当场,就会盛开一多鲜艳的血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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