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杀鹅(1 / 2)

一丘河畔的苟苟营子村。

太阳照着一户人家的窗户。

窗帘拉上了,保护隐私。

隐私要比黄金贵。

刚才男人和女人的娱乐节目结束。

这一会,马家的屋子里悄悄默默,环境干干净净。

马户和又鸟这一对货,痛痛快快完活了,都穿上衣裳,看上去都特么周武郑王。

“真爽,给个神仙都不换。”一脸舒坦的相的马户,风流快活过了,十分满足,伸着懒腰说道。

“一天三次,不怕累死你!”一脸灿然的又鸟,她的巴掌小脸,绯色浓浓,还红成桃花一朵。

真好看。

“你不懂。”满脸溢满笑意的马户,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风流胚子。

马户有些恬不知耻地嘿嘿笑完,迈着浪漫小步伐,走到了外屋,走到墙角,那里有一口大水缸,年代久远,破水缸还磕去一个豁豁啦啦的缺角。

那是岁月的伤。

马户一张面无表情的脸,拿起同样也缺角的水缸上的破葫芦水瓢,舀半瓢清亮的水,仰脖喝凉水。

花样年华,干完桃花灿烂的花活,喝口凉水,败火。

咕嘟,咕嘟,饮牛。

马户喝凉水的时候,他的喉结,上下蠕动。

那是一个男人的标志。

马户和又鸟干完好事,这会也缓过劲来,他们就双双坐在院子里的槐树下喝茶,也吹一吹外面的小凉风。

他们的茶刚喝出一点滋味,大门吱扭一声,被几个孩子推开了。

马户和又鸟一愕。

推门进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在马户和又鸟行周公大礼的时候,偷听墙根的几个小破孩纸。

那个爱流鼻涕的孩子叫狗宝,剃着葫芦头的男孩叫小盆,那个走在后面,有点懂事的女孩纸叫小开花。

他们进院的时候,眼神一点也不正儿八经,歪着脑袋,东看看,西看看,就像在马户家院子里,找什么神秘的东西。

他们的神秘状态,让马户和又鸟讶异。

“你们怎么来了,有事吗?”一脸疑惑的马户,有些奇怪的问。

“我们……想看着稀罕。”狗宝还是东张西望。

“我们觉得吧,你们家……那个……什么了。”小盆脸上带着一种神秘的期待。

他们就像寻找什么的神探,诡秘的神态把马户和又鸟弄得一头雾水,越发糊涂起来,都审视地看着他们。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说清楚。”马户脸有瘟色,有些生气了。

他觉得几个孩子神情有些奇怪,觉得他们有什么事。

“我们来吃……那个鹅肉。”葫芦头小盆直奔主题地说。

马户和又鸟陡然明白了,孩纸们是来吃饿肉的,但他们没有鹅肉给他们吃,就觉得他们太唐突,甚至不可以理解。

“别瞎说。”小姑娘小开花要拽走狗宝和小盆。

“别拽。”狗宝打掉小开花的痩细胳膊,“我们不听你的,你瞎说,我们要吃鹅肉。”

狗宝一边说话,一边拿眼睛瞪着小开花。

“你们要吃鹅肉?”平时精明透顶的又鸟,这会再次傻掉了,她眨巴着不解的卡斯兰大眼睛,“我们家没有杀鹅,你们吃什么鹅肉?”

又鸟觉得有些太不可思议。

又鸟想,苟苟营子村是一个很穷的村子,孩纸们做梦都想吃肉。

在苟苟营子村,流传着一个馋肉的笑话,说是一个哥哥,馋的猴急,抱着一个香喷喷的猪蹄子就啃,越啃越香,啃出一声杀猪一样的尖叫,原来哥哥在睡梦中抱着弟弟的臭脚在啃,把弟弟啃醒了。

这几个小家伙是不是馋肉馋疯了,到她家找肉来了。

可怜巴巴的孩纸们。

又鸟心里叹息着。

“你们家杀鹅了。”精明的狗宝不相信又鸟的话,觉得她在骗人,就揭发老底的说,“我们在门外都听见你们家杀鹅了,你们两个狠劲叫,鹅鹅鹅……鹅鹅鹅……咱们村杀鹅的时候,都会像你们这样喊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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