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1 / 2)

  左居正可不知高长松在做什么,好奇地凑上来道:“你在做什么,十二郎?”说完后还接过高玉兰手上的小树枝,一点一点陪着高长松挑土。

  高长松无力吐槽,哎,人家玉兰只是在玩土,你这么大人了,当然要拿锄头或钉耙陪自己一块刨啊。

  他说:“我欲把穿破的鞋埋在院落中,相传,如此家中就会出印绶之子。”也就是当大官的儿子。

  左居正听后作不解状:“可家家户户如此,不就都会出印绶之子?”也没见着啊!“十二郎家是商户,理应几代不考科举。”

  高长松无奈道:“这只是种说法,美好的寓意象征对后代,对新一年的期待。”左居正听后才乖乖“哦”了一声,接着给他挖土了。

  之后他们又烧了旧扫帚,这象征新一年粮仓不虚,又给家中阿耶阿娘列祖列宗上了香。

  高长松悄悄打开慧眼,今日非七月十五,列祖列宗都没坐堂上,可那由商城换购来的仙香灭得格外快,想来他们的思念与对新年的期待,都借这几柱香传给了耶娘。

  午间少有人家开火,高长松也没做硬菜,只给些包糖馅的饼,让仨妹垫吧垫吧,她们可喜欢糖饼了。

  这年头糖是稀缺物资,舔上一口,能甜一整年。

  下午高长松被喊去跳傩舞,这舞跳得有些早,天还没黑透,等天真黑了,家家户户郎君都赶着回去用热饭,把酒言欢,就没心思跳了。

  主傩舞的高祥龄跳得战战兢兢,高长松看他小腿肚子都在打抖,好在还是勉强把傩舞跳了下来,隔壁的大娘感叹:“这傩舞,还数十二郎跳得最好,白白嫩嫩的,像天上的仙童。”

  高长松回忆了一下,确实,在高老庄的孩子中,就数他最早熟,最像老学究,平日在镇上读书被夫子叫上去次数多了,练大胆子一点儿都不怕在人面前表现的,再加上他做事有条理,一板一眼,傩舞也跳出股奇妙的韵律,相较之下高祥龄都没踩在鼓点上,鼓声也一声重,一声浅,就是孩童的平均水平。

  当然了,无论是跳傩舞也好,还是他们伴舞也好,都是庆祝的一种方式,是不会真比高下的。

  跳完后,篝火还不曾灭,就见高澈捧着一大把竹竿,屁颠屁颠地跑过来,他身后呼啦啦追着一群小孩,看他直欢呼。

  高香兰跟高玉兰都跃跃欲试,高长松见年纪最小的高翠兰也眼前一郎,抱着驩头就要跑,赶紧眼疾手快将她一把捞住,塞进陈子航怀里。

  陈子航的社恐不见得好,此时出家门,又披上了自己的毛毡,连一双手都不露在外面,远看像行走的草垛。

  他这模样高老庄上人也不是头一回看,都没大惊小怪。

  其实他们接受力不错,想《西游记》中的高太公知道自己招来妖怪女婿,也没寻死觅活啊,成日与精怪毗邻,人们的神经也得到了锻炼,对奇异的人或事都宽容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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