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81(1 / 2)

  他将自己所见之物同葛巢说了,葛巢点头道:“我就猜是这样。”他跟高长松细细解释,“这蠹虫都是从活人心中生来的,他们十分弱小,如果有厉鬼,甚至经不住一口鬼气就死翘翘了,若说蠹虫有什么特殊的,便是他们的繁殖力很顽强,就像人心中的恶念,生出了便很难掐灭,反而源源不断地繁殖下去。”

  “家中若有了蠹虫,最后多会落得家破人亡的局面,而这局面是自找的,心中恶念不除,便很难消解。”

  高长松了然:“恶人活着,死了的自然是好人,是这意思吗?”

  葛巢说:“大差不差吧。”

  之后就是理所当然做阴法事,其实没啥必要,这里一点也看不出怨气冲天的样子,但这葛巢又没必要跟主人家说,他也就不提了。

  道士又不是圣人,他还是很爱憎分明的,这家主人明显有问题,他才没那么好心去提醒呢。

  高长松看了会儿斋醮仪式,等傍晚,第一日的阴事做得差不多了,部分道士准备收摊回家,剩下有些第二日接着做道场的不能走,就住在这了。

  高长松是个观摩的,自然要走,葛巢要留在这,便把他托付给一圆圆脸的师弟。这师弟跟高长松年纪差不多,生得一团和气,葛巢说他叫韩适。

  韩适看着脾气不错,跟高长松拱手,二人互相见礼了一番,结伴走回怀贞坊。

  才出石云氏家,高长松便左右看了一番,他才发现,左右邻里对他们家的葬礼还挺冷漠,在街上嗑瓜子对着酒肆门吐皮的大有人在。

  他对这家情景略有些好奇,又很想知他们家的蠹虫是如何来的,跟韩适说了声后便去打听。

  因高长松身上穿了道士袍,领里对他态度很不错,还问他“可否看见了石云氏的冤魂”。

  高长松:“……并没有。”

  他搭话的大娘很热情,嗓门比敲锣鼓声还大,嗑瓜子看热闹的就是她,抓着高长松的手絮叨半天:“你甭看我这样,我是给石云氏立小牌位的,去他们家上香我都觉得脏,石云氏生前那么干净的人,如何吃他们家的香火。”

  语毕还冷笑一声:“人还没过头七,就想着喊道士把人给超度了,抠得连浊酒都要掺水,还拿钱请道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赶着上让人魂飞魄散呢。”

  高长松:“……本派倒不会让人魂飞魄散,都是超度走的。”

  哎,有时是物理超度罢了。

  *

  经过大娘一番讲解才知,这石氏酒肆,本来是仁善之家,为何酒肆能仁善,还要从他家的酒方说起。

  他们家不仅卖市面上常见的水酒、薄桃酒跟蜀中地区酿造的烧酒,还有味药酒。

  自古以来,医跟酒便结下不解之缘,商殷时期就有“以百草之香,合而酿之”的鬯其酒,发展至唐代,孙思邈的《备急千金要方》中甚至有百八十种药酒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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