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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像。

席妄忍不住晃神,他下意识的上前两步,随即蹙起眉头,浓密的睫羽在面上落下化不开的浓色。

他身体瘦弱,拢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却不减气势,反而越发如岭上积雪,令人高不可攀。

别人看到他,这个时候早就紧张得站起身手足无措。

祝九却只是撩了下眼皮,反客为主般淡声招呼:“回来了。”

“去洗澡吧,用白茶的香氛,我很喜欢。”

他撩拨了一下席妄的发丝,漫不经心的指使。

连香味也……

席妄蓦然又有些恍惚。

早在进来之前,他就让人查过祝九了,很巧和的名字,长得也和……很像。

会是巧合吗?

席妄本不打算做什么,他只想多看看他,就算是阴谋他也有足够的资本摆平一切。

可现在,席妄默不作声,鬼使神差得按照祝九的安排,用了白茶的香氛。

他从雾气中走出,白皙过头的皮肤泛着绯色,琥珀色的眸子浅淡悲悯,此刻好似含着水珠般。

望过来的目光,很柔和很漂亮,睫羽撩拨着发红的眼尾,像是披着人皮的艳鬼。

祝九的喉结滚了滚,他几乎没有什么废话,漫不经心的剥开席妄的衣领。

比起被睡的小玩物,他从容的态度倒像是席妄才是被包的那个。

“喜欢摸吗?”祝九嗓音微哑,粗糙的手指拂过带来细密的痒意。

席妄喉头一紧,他迫切的扬起头,湿漉漉的眸子像是要落泪般,眼尾漫开的色彩越发浓烈。

他从来都是克制的、安静的,像是潺潺的流水,此刻猝然燃起温度,单薄的身躯不自觉发颤。

祝九喜欢看他这幅隐/忍又迷/乱的模样,手指圈在一起上下求索,另一只手拂开男人面上的发丝。

他低头,找寻着席妄的嘴唇。

席妄朝后支着身体,面色绯/红,满眼迷离,却猝然偏开脑袋。

祝九动作一顿,舌头顶了顶上颚,徒然生出几分不悦。

“呜——”突然的收/紧,席妄呜/咽,他咬着唇,压抑着声音,不再发出好听的声音。

祝九怜惜的情绪一浇,危险的敛起眸子。

他不再耐心的把玩着粉色的小寡夫,而是更加过分的,被裹住了手指。

很紧、很热……

可能很久都没有过了,完全不像是有过这样生活的人。

祝九不悦的情绪也收敛了一点,裹挟着满意,步步深入。

席妄咬着唇,殷红的唇瓣将要滴血般,他显然无法承受,呼吸急促,细密的睫羽一直在颤。

他不肯发出声音,也不让亲,透的时候,也不过发出几声可怜的低呼,很快又小气的收敛。

倚靠在枕头上,垂着眸子,只有不断起伏的胸/膛昭示着他的情绪,攥着被子,任由祝九怎么做都不会给予更多的反应。

有种在自娱自乐的感觉。

祝九面色冷淡,不看动作,大抵也看不出他在干什么。

该说是初夜、亦或者其他更合适的用词,就是在这样安静中度过的。

到最后,那双瘦弱的腿盘在祝九的腰上,被快速撞了几下,就彻底结束了。

席妄白着脸,走路都在摇晃,一直冷着脸的祝九盯着他,到底松了语气。

“别回去了吧。”

席妄摇了摇头,咬着唇,白皙的肌肤在黑暗中,活像是鬼魅,脸上不健康的粉格外明显,像是大病初愈般。

祝九可没少折腾他,看着冷淡,实则一下一下奔着把人弄死的力道,这会儿席妄还能站起来,只能算他狠。

身体差成这样,还要玩男人。

祝家没给他饭吃吗?

祝九眉头越发紧皱:“我离开,你好好休息吧。”

“……”席妄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他只是看着祝九穿衣服离开,临走前,还帮他叫了药。

他脱力的倒在床上,面上满是潮红。

“……我好像疯了。”席妄呼吸混乱,用手遮着眼睛呢喃着。

“我好像见到你了。”

他的丈夫……

——亡夫。

大概是谁也没想过,当初嫁给祝九冲喜,席妄真的是自愿的。

祝九年少掌家,死的时候只有三十五岁,突如其来的昏迷令所有一切极速停摆。

可他积威甚重,他不死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瓜分他的权柄,于是他们张罗着,为祝九寻找一位冲喜妻子。

没有人敢嫁进去。

只有席妄,只有席妄。

葬礼上,穿着黑衣服的,被冠以遗孀之名,才刚成年的少年。

苍白又瘦弱。

没有人把他当回事,他的婚礼简陋至极,他丈夫的葬礼却无比盛大。

所有人都想从祝九的身上挖下一块肉,包括他貌美脆弱的小夫人。

席妄坐上家主之位时,所有不老实的祝家人通通被赶出了权利中心。

已无人敢在他面前置喙他的得位不正,他高高在上,势力横贯黑/白两道,就连境外都有涉猎,比之祝九在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么厉害的人物,毫不怜惜的折腾过后,也不可避免的发起了烧。

他面上淡淡,淡雅如神佛般悲悯的眉眼看不出丝毫的破绽,唯有过于白皙的肌肤才透露了主人不同寻常的情况。

家庭医生为他挂了点滴,他揉着额角,突然心神一动,问旁边的保镖:“他现在在干什么?”

保镖一顿,随即一板一眼的回答:“先生,祝先生现在在医院。”

听到这个消息,席妄的心脏一骤,紧接着保镖继续说。

“祝先生是去探望他的妹妹。”

席妄沉思一瞬,交代助理:“去和他谈谈吧,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

助理内心诧异,面上很快答应下来。

助理是他身边的老人,跟了他十年,从来没有见过他对谁上心,更是对那种事情避之不及。

昨夜是唯一的例外。

助理不由盘算着这位在席先生心里的地位,带着准备好的合同,坐上了去医院的车。

祝九会在医院不是突发奇想,他昨天晚上出了门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他妹妹突然病发正在抢救。

祝九把最后的钱交完熬了半夜,才见到人从手术室出来。

他前世弟弟妹妹不少,都是他那个种马一样的爹生出来的野狗。

祝九亲缘淡泊,不过是无处可去才临时在医院栖身。

被助理找上门的时候,是第一次见到原主的妹妹。

原主家穷,妹妹自然也住不到什么好病房,拥挤的三人病房里,隔壁的老人看小姑娘可怜,送了一个苹果给他们。

祝九垂眸用借来的水果刀削着苹果,长长的苹果皮从刀口滑落。

面色苍白的小姑娘说话有气无力,吃力的对着祝九笑:“我疼,吃不了苹果,哥哥自己吃吧。”

懂事的话才说完,祝九刀尖一顿,苹果皮掉进垃圾桶里,祝九直接把苹果往嘴里送,看起来根本不打算给妹妹吃。

小姑娘:……

旁边的老人:……

祝九咬了口苹果,淡声说:“酸。”

小姑娘眼巴巴的,软乎乎笑,露出小酒窝:“酸也要吃掉呀,哥哥说过不能浪费的。”

祝九“嗯”了一声,用刀削了一片苹果给她,薄薄的一片泛着甜水,小姑娘含在嘴里抿着,与祝九如出一辙的凤眸圆滚滚的望着他。

助理找上门来的时候,就见到杂乱病房里,模样相似的兄妹望着彼此,颇有点兄妹情深的意味。

与资料里说祝九重视妹妹的情况一模一样。

助理暗自点头,心知有软肋的人最好把握。

他直接找上门,约祝九出来谈条件。

原以为祝九这样的青年人说不定还要纠结反抗一番,遭受现实的毒打才肯服软。

——剧情里也确实如此。

却不想祝九头一点,漫不经心的答应了。

“可以,打钱吧。”他甚至掏出一张银行卡,明晃晃的要钱。

助理:!!!

助理一言难尽,但省下了很多功夫,他点头赞许:“你能想明白真是太好了。”

“你放心,跟着席先生,未来的好处少不了你的。”

助理想要再敲打他一番,祝九啃着苹果,凤眸淡淡:“哦,那没心的黑寡妇打算给我多少钱?”

黑、黑寡妇???

助理眼前一黑:“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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