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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多久,紧闭的宅院大门打开,满脸老年斑的管家走出来,从信箱里取出牛奶和报纸,还有几分拜访的信件。

脚步迅速得不像是年轻人,迅速回到宅院中关进大门。

死气沉沉的宅院似乎笼罩着黑暗,在古老的街区一角安静耸立。

院中簇拥盛开着满院的牡丹花,艳丽的色彩在褪色的宅院中独自盛放,灼灼占据着每一寸土壤,在极致的绚丽下,一声高昂的嗓音幽幽藏在死气沉沉的院落中。

“不到园林~怎知春色如许~”

那层层叠叠的牡丹花丛中,赫然立着一位清丽美人,穿着淡雅的戏服,甩着袖子,嗓音婉转轻柔。

旁边的躺椅上,身穿暗红色长衫的男人双眸微睁,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突然出现的报纸,将上面的文章一一扫过。

“神秘杀手?”祝九眉眼微抬,目光看向花丛中柔弱无害的美人。

席妄一如既往早起吊嗓,清亮的嗓子捏着腔调,婉转的唱着戏词。

披着戏服,身弱扶柳,柔弱又漂亮,笑吟吟看过来的眸光流转轻柔,像是含着千言万语,风情万种。

他无奈的叠起报纸,被折叠的版面上,赫然印着现场照片。

哪怕是被清理过的现场,在黑白照片中仍然能感受到力透纸背的惊悚。

版面标题十足诡异,三言两语就将霍世昌神秘死亡的事件描绘得绘声绘色。

几乎要从字里行间,透出深深的鲜血来。

而落在最上面的一个版面,恰是牧文俊这位新晋军阀的采访稿。

里面牧文俊毫不避讳的指出,他是玲珑仙的戏迷,诚邀他到府唱戏。

报纸毫不避讳的猜测,恐怕玲珑仙的爱慕者又要多出一位,又隐晦的提到玲珑仙的另一位爱慕者,似乎不日就要到达海区。

与此同时,一封邀请函也悄无声息的投递到了院外的信箱里,潇洒的签着一个名字。

——牧文俊。

一封一封请帖从眼前掠过,席妄斜坐在椅子扶手上,拿着一叠请帖,看一张丢一张,绣花鞋灵动的在裙摆下摆动,他状似天真烂漫,胡乱的将手中的请帖丢弃。

在看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时,他眼眸微定,愉悦的翘起了唇角,往后一倒,双臂交叠一同倚在祝九的身上。

祝九垂着眸,用钢笔在纸上写着文章,猝然有个重量压在肩膀上,他头也没抬,默契的换了一个姿势。

随即,身穿白底竹纹长衫的美人口衔请帖,歪着脑袋压低腰线,自下而上钻进他的怀里,灵巧得像是没骨头的蛇。

下颚朝他轻扬,祝九手指拂过唇角,轻巧的取下请帖,一双唇印在上面印着暧/昧的痕迹。

那双唇微张,若隐若现的软舌擦过唇齿,意味深长的探出一点,不动声色扫过祝九的指尖。

被祝九捏住脸,强硬的教训:“脏。”

席妄:……

绵悱恻的还休情态还残留在眼底,他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眸子,被掐着腮帮子,嗓音含含糊糊的,郁闷的鼓起一边。

“唔着似……勾硬!勾引!”

席妄要闹了,他震惊得双腿直扑腾,斜躺在祝九的怀里扑腾着非要下来,一边闹腾一边耍脾气!

这位置就那么大,祝九不拦着,他能扑腾着他的腿从椅子上扑腾到桌底下。

祝九一拦,他又气势汹汹的闹脾气,手指戳在心口,娇娇气气的骂:“你个不解风情,没心肝的,瞎眼的坏东西!”

“坏死了!坏死了!”他疯狂戳戳,娇气的撅起嘴,又委屈又不忿,漂亮的小脸写满了委屈。

那红唇一咬,饱满的陷入一片柔软,像是娇艳欲滴的花,面上被气红了一片。

祝九一双手如铁钳般,任凭他怎么折腾焊死在身侧,捞着他的腿没叫人掉下去。

闹了一通才将请帖拿过来,提示般回到正题:“你刚刚想说什么?”

席妄气鼓鼓的抱着胸,扭头“哼”了一声,娇气的拿后脑勺对着他。

祝九也不气,低头打开请帖,看到了一家戏班子的邀约。

这戏好不好,出不出名,伶人说的不算,戏迷们说的才算,那打赏的钱才算。

玲珑仙登台七年,把旁的角都压得死死的,别班的角再出色,在他面前也矮了一头。

那时尚且有不少人怨恨嫉妒,三年后复出不过两次登台,就已把戏迷们迷得五迷三道,也叫这几年出头的角心生不满。

偏生他这一回神秘的很,除了两回戏,愣是没露过面,把人的好奇心都勾起来了。

角没有戏班子,总是多有不便,很多事都难处理。

这会有戏班子联系他,一是为了示好招揽,二也是想借一出戏探探契合度,也有打擂台的意思。

祝九心思百转:“这里面有你的对家?”

席妄眼波流转,幽幽转过头来,拿眼神骄傲的斜晲他,翘着兰花指,又娇又傲的轻哼:“呸,看他们也配。”

“郎君~看我仙姿佚貌,应是那阆苑仙葩,空闺寂寞,念一思凡,从天上下来了。”

他抬手一指,指了指天上,又哀怨的指了指祝九。

祝九:。

还挺自信。

他抬手摸了摸席妄的脑袋,一本正经的问:“天上掉下来的?”

“那还回天上去吗?”

席妄故作思索,也一本正经的回答:“你欺负我,我就回天上去了。”

“哦。”祝九点头答应:“那我可不能让你回天上去。”

席妄眼睛一亮,唇角抑制不住的疯狂上挑,他手指揪着衣袖,在指尖纠结半晌,忍着羞意含蓄的问:“为什么?”

是不是喜欢我?

不料祝九答:“怕你回天上告状去。”

此话一出,席妄瞬间瞪大了眼睛,袖子一甩,立刻张牙舞爪的扒在祝九身上,恶狠狠的咬了一口。

他牙齿利得很,跟小狗似的,一口咬在祝九脖子上,砸巴出鲜血味,席妄身子一软,如同喝醉般,醉醺醺的扒着祝九,腰软腿软,声音也含含糊糊。

“唔……好、好晕晕~好次!超、好!”

他像是叼着骨头般,小虎牙叼着肉厮磨,舌头不收突兀的变成蛇信,一吐一吐的扫过伤口。

鲜血顺着破口,流溢出不同寻常的力量,吝啬的从破口中挤出一滴,瞬间就叫席妄神魂颠倒。

他叼着软肉吮了又吮,舌尖讨好的舔舐,才吝吝啬啬的榨出一滴。

直把席妄馋得够呛,一个劲的往祝九身上拱弄,双臂柔软的缠绕在肩膀上。

像是一株贪婪的,汲取养分的菟丝子,毛绒绒的脑袋在脖颈处拱来拱去。

本来只是气意上头,咬了一口,连席妄都辨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脑子晕乎乎的,面上潮红一片,顺着脖颈藏进衣服底下,单薄的身子愉悦直颤。

祝九就当被小动物咬了两口,差不多的时候戳了戳他的额头:“两滴就够了,小心等下难受。”

他语气跟叮嘱别吃撑一般无二,祝九翻了两下请帖,拿请帖拍了拍席妄的头。

席妄脑子一懵,惶惶然回过神,看着被自己又吸又咬的软肉,茫茫然眨了眨眼。

“我那天见你,你是去捕猎的吧。”祝九语气笃定,抓着他的手腕,按在脉搏上定了定。

席妄满脸心虚,装傻充愣:“你在说什么呀?”

人家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漂亮啦~

他眨了眨眼,故意卖乖。

祝九语气笃定,又疑惑:“你化作鬼身,吸人精气而活,所以你是想吸我精气?”

所以才勾引他?

小笨鬼。

祝九又点了点他的额头:“去害人都能被欺负。”

席妄面上懵懂,猝然打了一个饱嗝。

他什么都没干,却感觉身体充盈着力量,捂着嘴直打嗝,惊恐瞪圆了眼睛,慌张又无措,一张嘴瞬间“咯噔”了一下。

“我……嗝!”他试图说话,一张嘴就忍不住打嗝,捂着嘴使劲忍了忍,身子都不停颤。

“嗯,吃太饱了。”祝九没有意外。

掐着他的脉搏探了探,又看了看喉咙,得出正常的结论。

他的血不同寻常,神力四溢,即便在梦中,若非席妄梦中身躯亦是神躯,只怕一滴血就能让寻常人暴体而亡。

只是哪怕神躯,在世界意识的影响下,也会呈现出如同设定般的效果。

席妄如今是鬼身,吸人精血,自然会为力量充盈的神血着迷,又因为身体孱弱,多喝一滴都要撑着。

祝九给他揉了揉肚子,温暖的大掌按在小腹上,轻轻的揉,一边揉一边打着商量:“以后十天喂你一滴。”

一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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