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1 / 2）

我去跟安普斯教授交谈得知新的教授所在位置，循着位置来到一处小屋，房子有些大，但似乎很久没打扫似的，表面脏兮兮的，给人一种神秘感。我推开门，里面摆满了材料和书籍，旁边就是药水调剂器，还有其他说不上名字的器材。摇椅上躺着一位老婆婆，还是蛇族的，我看着在摇椅上一脸享受的婆婆都不忍打扰。

“是蓝桐是吧？”老婆婆闭着眼睛问我。

我微微鞠躬：是的，是安普斯教授让我来的，请问老婆婆怎么称呼？

“叫我界西就行了”界西从摇椅上下来，给我倒了一杯绿色的溶液，递给我。

“界西教授你也是蛇族的吗？你头上怎么没有和美杜莎一样的小蛇啊？”我喝了一口那溶液，“哇，这什么啊，好苦啊，这是苦瓜汁吗？”我有点反胃了，捂住嘴巴。

“蛇族又不是只有美杜莎，你教授我是正经的蛇人族，小生你啊还是见识太少了，这东西可是好东西，对你的魔卷有提升的，好好喝。”

我急忙把这杯液体递给界西：这......这东西，我实在.....呕....难以下咽，不行了，你这有厕所吗？

界西指了指旁边，我急忙跑进去，“真是富家公子，舍不得吃苦”。

“吃苦也不是这样吃的呀，这......这东西对我来说太恶心了”

“好了好了”界西摆摆手，“安普斯，那小子说你是好苗子，得我来培养。”“学院的年级制度你应该知道吧，先学一年基础魔法课程，年底考核，跟教授学习三年毕业，提前批就入学三个月准备，三个月后提前考核，选取教授和进修方向。”“你能行吗？三个月把一年的基础魔法课程学完”

“我可以的，我学习能力很好的”我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都不行，那你就回去吧。”

额，突然感觉界西的要求有点高，以后怕是得经常挨骂。我内心还是有些慌乱，安普斯教授把我弄到这里，也许是想让我有更好的教师资源，但这也一定意味这求学的过程不会一帆风顺。

“阿桐，你的飞行道具有没有”界西转头看向我。

“额，那个我想到考核完后再选，去选一个好一点的”我有些耿直地说道。

“不用到那个时候，魔毯，扫把，斗篷，你喜欢哪一个，我这里有配套的，以后你在我这上课还用的着。”

这三个是学校给每个学生配套的基础飞行道具，也有其他高级一点的比如动物之类的。飞行魔咒在开学的几天里都会学到，在飞行课上都会学到，也是新生必修课。“额，那个，我比较喜欢斗篷吧”。

界西从杂物室里抽出一个箱子，拂去箱子上面的灰尘，我帮界西摁住箱子底部，界西用棍子把箱子撬开，“呼，这箱子是很久之前的我的一个学生的，毕业之后也没拿走，你就用他的吧”。箱子里面是一件镶嵌着暗金边的黑色斗篷，看起来很高档，我拿起来抚摸着，无论是质感还是触感都是顶级的，披在身上，尺寸对我来说刚刚合适，我反反复复扭动身体照镜子调整衣扣。界西看着披上斗篷的我露出难得的微笑，“你很像他”

“谁，你以前的学生吗？”

“嗯，那从现在开始，你上完课之后；来这里配溶液，桌子上是配方表，三月的考核自己想办法过，没配对就别回去睡觉。”

“不是吧”三个月时间本来就紧迫，还要来这里配溶液，那真的娱乐时间都被压榨光了，界西教授给的压力未免太大了吧。

“别抱怨了，你来这可是学习的，不是来玩的”

“是.....”

.....

我刚下课就往界西的调配室跑，境羽跟上来问我：蓝桐，你最近都去哪啊？怎么没见到你？

“额......我要去界西教授的调配室去配药水，你先找澄霜吧，我先走了”我转头向境羽说完就跑了。境羽停下来看着我离去的背影，有些失落，咬紧嘴唇，一只手搭在她肩膀上，“蓝桐，难得遇见个好的老师，我们应该感到高兴才是，走吧，我请你去吃饭。”澄霜笑着说到。境羽低着头，戳弄着小手，小声地说：嗯。

澄霜摸摸境羽的头，温柔地说：境羽也很懂事呢，走吧。

吃完饭后，境羽拿着饭在界西小屋外面静静地等我。里面，“乌鸦的羽毛，鲇鱼的粘液......”我一边念叨溶液的配方，一边找材料，柜里的瓶瓶罐罐都被我翻了个遍，我不太了解材料的位置，这需要多次重复的练习和时间的磨练。忙到晚上，终于配好了，我擦擦额头上的汗珠，上衣满是汗臭味，等下要好好洗个澡了，我喃喃道。出门看见境羽坐在旁边的台阶上，怀里抱着一盒饭，看见我出来后，缓缓站起来，身体有些摇摇晃晃的，见状我急忙上前抓住她双臂，看来是坐着等我等太久了。“境羽，你一直在等我吗？”我边说边让境羽坐回去，

“嗯.....，那个，饭......，你应该饿了吧”境羽转头看向我，月光照耀下，境羽白稚的皮肤映入眼帘，飘逸的碎发，动人的眼睛，这画面让我有些许脸红，突然感觉境羽好漂亮。眼睛无法直视她，撇到一旁去，境羽像是察觉了问道：怎么了吗？

“没什么，那个，你还特意为我准备饭，真是谢谢你啊”我急忙转移话题，接过盒饭还是温的，看来她还特意抱着饭保温啊。我打开饭盒，里面都是我爱吃的，看来她很用心，我有些许感动，能做到这样的女生在我的印象里只有我妹妹和我妈。之后的每一天境羽都这样给我送饭，我也跟她说没必要，她还是坚持，真是倔脾气。

一个月的时间终于过了，我跟界西请了假，拉着境羽，拿着界西的令牌来到地下监狱找蛇族大长老。打开监狱门，熟悉的面孔，“我把她带来了，我要的东西呢？”我质问对面的大长老，只见他缓缓抛出一团光，我捧在手心上，光团幻化成一张纸，上面是药材清单。“这是魔咒的材料，你去找界西教授，她会给你配出来。”我拿着这张清单跟境羽说：我在外面等你，你想说什么就说。说罢我走出去，关上门，靠在墙上等待，半响，铁门打开，境羽走出来，眼眶红红的。我什么也没说，拉着她离开这里。我把清单交给界西教授，让她帮我配出这个魔咒，配完后界西递给我一管药剂吩咐我：这是服用即可，别弄错了。

“澄霜，帮我看一下境羽，我回去一趟”我冲澄霜喊道。随后便冲出校园，搭最快的航班飞回家，跑到医院，给我妹妹服下。“哥哥从来都是说到坐到，不会骗你的”我摸着妹妹的头说道。

“嗯，我知道，哥哥最棒了”

“那等一下手术就乖乖地听话，好吗？”

“嗯”

.......

我目送妹妹进手术台，一名医生走过来跟我说：蓝桐先生，有人找你。嗯？我跟着他过去后，

“妈，你来了”

“嗯，我知道了，你爸爸也知道了，他找你有事，跟我回一趟公司吧”

听到爸爸，我眉头紧皱，我和我爸的关系不是很好。回到公司，上到爸爸的办公室，他还是坐在办公桌上，就像以前一样。爸见到妈妈带我上来后，放下手头的工作，让妈妈先出去，他要单独跟我聊聊。妈妈出去后，我坐在沙发上，爸爸走过来坐在我对面，给我倒了一杯茶。

“爸，你想说什么？”我率先打破沉默。

“那我也不兜圈子了，我希望你回到这边来上学，来正常生活，魔法世界太过危险，我不希望你去冒险，既然妹妹已经救回来了，那你也没有继续呆在那里的必要了。”

听到这里，我楞了一下:危险？就因为我去了你干涉不到我的未来，才是危险的吗？。

“你说什么，那边有多危险你知道不知道？你的任性也要有限度，这次无论如何你都要听我的”

“在这里走着你给我精心设计的未来才是安全的对吧？没有经过你的判断的未来就是困难，崎岖，危险的，太可笑了，以前我都会向爸爸你妥协，但这次不会，以后也不会.......”

“胡闹，这么任性的想法，我是不会同意的，你知不知道去那边可能会有生命危险，身为父亲，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去冒险的，不要再任性了”

“我任性，对，从小到大，我都是听你的，学校，老师，课外补习班，兴趣爱好，就连恋爱你也要管，我知道，爸爸你是成功人士的代表，你的决定是对的，从小我就知道，但是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我是为了你好，我给你成长路上排除了多少障碍，让你不用走弯路，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但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把我培养成另外一个你，这不是我想要，我不是你的傀儡，你从来都不在乎我的决定，就因为我还年轻，看不懂社会的真相，就要抹杀我的所有决定吗？”

“是，你还年轻，你什么都不懂，你只会意气用事，从来都不考虑后果”

“意气用事，我用自己的心脏还给妹妹也是错的吗，明明那天死的本来是我，我决定把心脏还给妹妹，妹妹明明也可以继承家业，她比我还聪明，你还是没办法在手术同意书上签字吗，躺在病床上的人明明应该是我。看到躺在病床是她，你知道我有多煎熬吗，你知道这几年我带着愧疚是怎么生活的吗？”

“如果一定要在你和妹妹之间选择，我还是会选择你，而不是妹妹”

“不不.....，这不是我想要的，不不....，明明是你，明明是你，是你得罪了那么多人，才会有今天的。如果这就是代价的话，我还是愿意呆在那个出租屋，喝着白粥......”

“........，妹妹的事，爸爸很抱歉，如果会有报应，那就全落在我身上吧。所以我不希望你和妹妹任何一个去冒险，外面的世界充满各种苦难，谎言，虚假，仅凭你自己就可以辨别真假吗？爸爸给你铺设的路有什么不好，从来都没有妨碍你认清这个世界的真相，离开父母，你就可以在一方世界独善其身吗？啊？”

“难道身为儿子，不想被眷养在象牙塔里，想要拥有自己的生活难道错了吗？为什么要遵循你的想法，活在你的庇护之下，难道成为你的影子就是你引以为荣的儿子吗，在我这里，这从来都不是光荣，只是一具傀儡，一具在你驱使之下的傀儡。”

“傀儡？爸爸哪一件事不是帮你事半功倍，没有帮你走捷径？顺从你的想法，走弯路，经过挫折，有所失才会有所悟。这就是你要以我为荣的样子吗？真是丢人”

“我现在就告诉你，没有你，我也可以，成长为爸爸你想要的样子，让你以我为荣。不需要你所谓的庇护，我也能在世界上独善其身，辨别真假。我从来就不需要你过多的帮助，哪怕是多出来的一点点，都会让我窒息，我会去的，证明你是错的，我——才是对的。”

“你.......走出这个门，就别回来了”

“不回来就不回来，我还不稀罕”我摔门就走。

“你......”爸爸满脸愤怒。

我神情恍惚，走出去，内心很挣扎，出来公司大门，抬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我眼前，境羽。我上前抱住她，抱的很紧，感觉像是在发泄般。境羽抱住我也没说话，就这样静静的让我释放情绪。远处的澄霜看着这情景，深吸了一口手里的烟，丢掉，转头就走了。

在办公室内，妈妈轻声开门进去，“他还是个孩子，算了吧.....”，妈妈从后面伸手抱住爸爸的背，爸爸只是低头喝茶，什么也没说。

在酒店里，我推开浴室的门穿好衣服出来，在沙发上看电视的境羽转头看向我：洗好了？

“嗯，你也去洗吧洗澡水放好了，这是我自己家的酒店，不用客气，晚餐等下就到”我用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头发说道。

晚餐送来后，我们边吃边聊，

“你是怎么来这里的？”

“额......，澄霜哥哥带我来的”

“是他啊，我擅自离校也就算了，他也带着你跟来，就真不怕学校处分吗？”

“澄霜哥哥，他有向学校请假哦，我们不是擅自离校的，澄霜哥哥是我们年级的特级培优生，离校只要跟教授报备就行了，不用那些繁杂的手续。”

“那家伙.....”

......

第二天，我去医院看望妹妹，医生说手术很成功，接下来就是适应和康复了。我走到病床前，放下花束，“妹妹，好点了没”我握住妹妹的手担心地说道。

“放心吧，哥，接下来就是养伤了，我有点等不急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做你想做的事，有哥哥兜底，放心吧”

.......

走出病房，澄霜在走廊上等着我，见我出来后，便抬头戏虐地看着我：现在你心中的大石头放下了，以后想好怎么打算了吗？

“离开我爸就行，做自己想做的事，我都好久没看看外面的世界了，对了，境羽呢？”

“我把她送回去了，话说我感觉你爸爸说的是对的，你还需要成长”

“啊？你一个人撑起自己的家要有所顾虑是正常的，我不一样，我想趁着还年轻去玩玩，走吧，在不回去界西教授又要骂我了”。

“你不多陪陪你妹妹吗？就这样走了？”

“我都能上这个学校，比我聪明的她到时候也会和我汇合的，只要安心上学就不会有危险，不是吗？”我回头笑着看澄霜。

“哼嗯.....”澄霜嘴角微微翘起，随后抓起我的手，“还有一个问题，你的魔卷值从你回来之后就一直处于最低值，告诉我为什么”

“额，别紧张”我缓和一下气氛，把魔法石拿出来，“是这个啦，没事的这只是暂时，放心吧”

澄霜撇了我一眼，见我没打算细说就没追问：好吧，希望你自己有办法处理。

“走吧，难得我摆脱父母的束缚，去享受自己的生活，享受青春活力，回校园”

“嗯......”

回到校园，在界西的小屋里，

“界西教授，这个魔法石好像一直在吸取我的魔力，我的魔卷始终无法恢复到百分百”我拿出那个魔法石递给教授看。

界西用那尖锐的蛇爪拿起魔法石，带起眼镜仔细端详，另一只手抓住我的手臂，“嗯，你的魔卷确实一直在流逝，这个魔法石感觉就是魔法容器般，其他的就没看出来。等一下，试试这个”

界西把魔法石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给我递来一杯液体，“喝了它”

我看着这浑浊的液体，内心有些许不安，还是硬着头皮喝下去，“喝完，不许吐”界西训斥道。这一杯下肚，没感觉到不适，就是难喝了点，“教授，你这个是什么配方啊，我感觉没喝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