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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凤阳城”三个大字,古朴悠长,斑驳的城墙,似是在诉说他的丰功伟绩!

千年凤阳城,万古魂不灭,作为抵御外族入侵的边塞重镇,千年来,凤阳城从不曾退缩!

虽早已南北统一,凤阳城的城门依旧岿然而立!

穿过长长的门洞,牛车沿着青石板路,缓缓前行!

正是上工时间,路上都是三五成群,扛着锄头,抓沟,榔头,手里拿着窝窝,边啃,边闲聊的人!

偶尔能看到一两个,骑着自行车,穿着工装,车把上挂着个公文包的人!

“叮铃铃!…”

总有几个自已为事的人,以为骑了辆自行车,就是天王老子了,狂按车铃!

扛锄头的人听到车铃,很自觉的让开了,看他们那表情,明显是知道来人是谁?

也是,城就那么大,路就这么几条,整天在路上走,那天不遇上个两三回!

瞧他们那熟练的动作,躲的那叫一个利索!

牛车缓缓前进,叔侄两个只是抬了下眼皮,谁也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路这么宽,非要走中间,撞死活该!

“哞!…”

老牛一声长鸣,牛头砰的一下,抵上袭来的敌人身上!

保护小主人,小花杠杠的,绝不能让这蠢货伤到小主人!

一阵叽哩咣当,自行车上的青年,躺在地上,捂着肚子,叫唤!

“哎呦!疼,…”

“哎呦,疼死我了!…”

叔侄两对视一眼:来活了!

白初雪跳下牛车,走到小华跟前,摸了下他的脑袋,一脸痛惜,地上的人就是一顿输出!

“你这人眼瞎了,那么宽的道你不走?偏往牛身上撞,你看,牛脑袋都被你撞破!”

“你是谁家的?还不起来去让人叫你家长过来!”

“地上干啥,装死?我跟你说这牛可是生产队的,是公家的,伤了他,就得赔,别以为躺在地上装死,就能蒙混过去!”

白初雪小手在牛脑袋上轻轻拍了两三下,小花秒懂,前腿一弯,跪坐在地上,牛脑袋一歪,吐出一口白沫!

啧,这动作,熟练的,她都信了!

白初雪冲小花比了个大拇指,示意它棒棒哒!

小花骄傲脸!

楚之行!

它装的!

呜呜,…

终日打打雁,反被大雁啄了眼!

他今是栽了!

牛是啥,老百姓的命根子!就算不是自家的,伤到了,他们也心疼!

围观的人议论纷纷,有好事的,早已跑去喊人!

喊谁,当然是公安同志了!

现在的牛,可都是上了册的,属于国家公共财产,可不是你一句没了,就能完事的!

这事的报公安,验伤,查证,盖戳,上报,那个步骤都不能拉下!

像这种故意伤牛的,严重的,是要判刑的!

楚之行可谓是凤阳城一霸,平日里招猫逗狗,招人厌的事没少干!

凤阳城的人,那个提起他,不撇嘴,那个月他不去公安那里溜几圈!

但,都毫发无损的出来了!

这年代的二流子,都是家底厚,人脉广的,否则,他也混不起来!

楚家可谓是凤阳城最为古老的家族,传承千年,依立于凤阳城几大家族之首!

几经风霜,楚家能屹立不倒,必有传家的秘诀!

但,人多事多,在纪律严明的军队,也有两个刺头,更何况是一个家族,出一两个混不吝的,很正常!

有人去报公安,同样也有人去通知出家人,两帮人几乎同时到达!

彼时,娇弱的少女,单腿跪地,素手轻抚牛头,眼帘微垂,默默流泪!

反观,地上的少年,咬牙切齿,怒视一人一牛!

楚家来的人,是楚家二叔,上去就是一脚,踹的楚之行头晕眼花!

爬起来,指着地上的老牛大吼:

“二叔,它是装的,我根本就没碰到它,是它撞的我,它在装死,…”

见自家二叔恨铁不成钢的目光,楚之行急了:

他说的是真的,二叔怎么不信他!

“真的,二叔,不信,把牛馆喊过来,看它是不是在装死!”

楚二叔也想信,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生产队的人对牛有多重视?他是见识的!

老百姓眼里,牛比人命值钱!

楚二叔没管还在叫嚣的楚之行,老大家这三小子,被大嫂宠坏了!

“刘同志,楚家没教好孩子,才闯了这么大的祸,念在孩子还小,请政府给他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从轻处罚!”

“楚家愿尽量补偿对方的损失!…”

“二叔,那牛没事,他在装死,是装的,不信,我把它拉起来,给你们看看!…”

楚之行听到楚二叔的话,气炸了!

明明是他被牛抵了,怎么是他们赔钱!

那牛专往他肚子上抵,疼的他到现在都没缓过劲!

该赔钱的是他们!

“啪,”

楚之行话音刚落,楚二叔上来就是一巴掌!

“不知死活的东西,整天就知道闯祸,滚一边去!”

见楚之行还不服气,楚二叔又补了一脚!

刘伟涛正了神色,给身后的同志使了个眼神,小伙子心领神会,走过去检查老牛是死是活!

“许同志,怎么样?”

许同志摇头,情况不怎么好,都摸不着脉了!

楚二叔见了,心凉了一半,楚之行今这祸,闯大了!

“把人带回去,是!”

牛死了,就不是私下能解决的事了,刘伟涛下令把人带回局子里!

在场的所有人都傻眼了,就那么轻轻一撞,就把牛撞死了!

别说楚之行懵了,就是他们也是一脸懵!

围观的人也不看热闹了,纷纷扛起农具,快步离开!

热闹在好看,也得走,万一这事被籁到他们身上,就完了!

人群很快散去,剩下的都是当事人!

见有人来拉自己,楚之行是真的慌了,牛要是真死了,他可就完了!

他是混混,又不是傻子,什么能碰?什么不能碰?他心里门清!今这事要处理不好,最轻也是发配到农场,劳动改造!

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就他这样的,肩不能挑手,手不能提,去了农场,还不被活活累死!

他不要!

楚之行,挣扎着跑到老牛跟前,扑到老牛身上,试图掰开老牛的嘴巴!

指尖一片冰凉!

“真的死了!”

楚之行一屁股蹲在地上,眼泪哗哗的流,再不负刚才,骑着自行车,意气风发,肆意张扬的模样!

他栽了!

脑海里不停重复这句话,想到有可能吃花生米!

想到顶着火辣辣的太阳,等着沉重的牛粪,行走在田间地头!

想到酷暑寒冬,暴走在荒野里,反反复复,睁开眼,就得干活!

越想,楚之行的眼泪越是止不住,十七八岁的小伙子,哭的一脸鼻涕一脸泪!

白初雪!

就这点胆子,也就在这凤阳城,称王称霸,换个地方早被人抽皮扒筋了!

白立军,

坑人,还得是初雪丫头,村里那些小子,在她这,都不够格!

白家几兄弟:

看别人倒霉,莫名有点幸灾乐祸,怎么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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