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 2)

进入一座雕梁画栋的院落,萧爵更是加快了步子,像是迫不及待的想干什么,待寝房门被他一手大力推开,旋即,瑶姬就以天翻地转的变化被他拉扯了进去。

“大人!您轻点,妾身疼!”瑶姬抱怨道。非若是因为萧爵还抓着她,她恐怕又跌倒了。

萧爵不为所动,他已经太长时间没有被任何一个人或是事情所触动了,活着成了一种假象,只有不断的征服和扩张势力,才能让他感觉到活着的价值。

寝房很大,跃过一面紫檀木雕花镶宝珠的屏风,即可见硕大的千工木床。这床足以容纳三个瑶姬并趟着滚来滚去。床榻同样也是紫檀木打造而成。外面挂着棕黑色帷幔,一系列沉重的色调在视觉上产生一种威压。

床如其人,一样的深沉!

内室飘着一股奇香,瑶姬看见墙角处长案上的三足神兽香炉里正腾起幽幽白烟,问道:“大人,这香真好闻,妾身也想要,您明日让回事处也送些去妾身院子里。”

萧爵:“…………”这世上除了皇帝之后,还无人敢开口跟他要东西!真是一点也不客气!

见萧爵沉默,瑶姬‘噌噌噌’的靠近了一些,保持着仰视的姿态,“大人,有药箱么?妾身给您查看伤口?妾身是全身心的担忧您的身子。”

全身心?!

萧爵喉结滚动,他继续看着瑶姬演戏,他倒要看看这小女子要演到什么时候!

“自己去取!”萧爵指着八宝阁,冷冷道。

瑶姬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爵满脸的不悦,喜滋滋道:“大人您先坐下,妾身这就去取来。”

片刻,瑶姬的确将药箱抱来了过来,可她掌握的金手指是厨艺,至于医术……。。她一窍不通啊。不过,她曾养过一把哈巴犬,那畜生被母狗咬伤之后,就是她亲手包扎的。

萧爵已经褪去了外裳,见瑶姬出神,他冷笑道:“怎么?不愿意?你是不是觉得很羞耻?想不到有一朝一日,你堂堂张家大小姐也会像个奴才一样伺候我?!”

瑶姬游神在外,“呃?”她发现萧爵可能是得过某种心理创伤,以至于如今暴戾成性。她决定原谅他一切的不善之言。

毕竟,她是一个拯救者!

瑶姬将药箱放下,抬手去掀开萧爵身上的雪白色中衣,后面已经被染红了一片。她低头一看,那后背的伤口已经止了血。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爵后背的肌肉线条让她刮目相看。她右手食指凑过去,在上面摁了一摁,用了良心评价道:“大人,您不仅外表俊美,里面也长的好看呢,妾身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背。”

当瑶姬的手指碰触到萧爵时,他已经僵住了。

那力道不轻不重,有点像被调皮的猴儿挠了一下,她竟敢如此大胆?!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本是深闺小姐,难不成还见过多少男人的后背?黄轩那只白斩鸡呢?也被她看过?

萧爵呼吸不稳,萧母为了争宠,自从生下他之后,就是交给奶娘去照料,他没有和任何其他女子亲近过。后来更是看透了女子的真面目,至今从未心悦过谁。昨天晚上去瑶姬榻上,也纯属是因为应急!

当瑶姬处理好伤口,她转过来面对萧爵时,发现他脸色格外的阴沉,瑶姬以为他疼了,“大人,是不是很疼?您再忍忍,过几天就能结痂了。但这几日可不能碰水,沐浴的时候,让下人好生伺候着,切不可沾染上,您听见了么?”

她絮絮叨叨,像个老母亲关照着自己的孩子。

萧爵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这个时候只觉脑袋胀痛,眼前这张明媚的面孔还在不停的晃动,他可能一时间还不会将张楚楚送走,且暂时留着吧!

看她日后如何蹦跶!

“出去!”萧爵嗓音冷冷的,无本分温度。

瑶姬轻叹了一声,“大人——你还是不肯相信妾身。”对上萧爵审视的眸子,她话锋一转,“那妾身先走了哦,明日再来给您换药。”

说着,转身,拎起裙裾,一路小碎步的离开了。

萧爵立在当场,半晌没有动静。

心腹从暗处走了过来,“大人,张姑娘没有提及账本一事?需不需要属下再去查探一番?”

萧爵挥了挥手,他在床榻边沿落座,渐渐阖上了眸子,道:“不必了!她现在在我手上,那些人也没有法子!你去盯着黄轩,我怀疑他是受人利用了!”

心腹疑虑一刻,又问,“大人,昨天晚上给您下药的人,会不会跟今晚的刺客是同一人?”

萧爵昨天去了皇宫参加宫筵,回来的时候没有接触过任何吃食,故此,只能是在宫内中的毒!

事情似乎很微妙了,片刻之后,萧爵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句,那心腹闻言,当即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次日一早,萧爵还在睡梦中,就听见门外有人嚷嚷道:“大人,您醒了么?”

天色还未彻底亮,她又想干什么?

顿了几息,那娇滴滴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大人不说话就表示默认,那我可要进来了!”

萧爵:“………。”再阴郁!

守门护院神色木然,已经对瑶姬的突然出现见怪不怪了。

经过昨夜之后,瑶姬亦然能够活着,这无疑是萧爵的默许。那么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又何必多管闲事?更重要的是,该护院以为,就算他出手去挡了,也不一定能挡的住。

萧爵脸色很沉,他怎会隔着门扉就应答张楚楚?

她一个女子竟然主动进入男子的寝房!

她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妾了吧!

随着吱呀一声响,萧爵平生中,头一次无奈的换了一个姿势睡觉。他本是侧着的,又不屑大清早的跟张楚楚说话,只能平坦着表现深沉。

瑶姬推门而入,屋子里的淡淡幽香沁人心肺,绕过紫檀木屏风,她当即就道:“大人?妾身没有吵着您吧?”她笑的桃花嫣然,但眼底却存了明显的血丝,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没打扰?!

萧爵趟的笔直,隔着棕黑色帷幔,仍可见女子的身段婀娜,她正弯着腰,头探过来盯着帷幔看,其实很…。。猥。琐。

萧爵脑中也不知道怎的就冒出了这二字出来。

张楚楚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德才兼备,窈窕淑女。若非是她口口声声以‘妾身’自称,萧爵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孤傲的小姑娘身上。

萧爵躺着没动,根本没有打算搭理她。

从前天夜里,直至此刻,他也只休息了不过两个时辰,张楚楚最好是有当真的理由!

“你来干什么?”男子清晨的嗓音淡淡的,似乎参杂了一些沙哑。

瑶姬伸手撩开帘子,就那么大刺刺的,高高在上的笑对萧爵,“大人,您忘了么?妾身说过要给您换药的。咦?您怎的平坦着睡?后背不疼么?”

萧爵:“…。。出去!”

萧爵身为内阁之首,公务繁忙,瑶姬觉得自己必须得抓住机会,“大人明德惟馨,年健德劭,实乃我朝之肱骨栋梁,妾身虽是一介女流,也知自己应该竭力伺候好大人,以便大人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萧爵听过无数的马屁,眼下这句绝对是马屁中的‘次品’。

此女果真狡诈多谋,她是故意留下想气死他么?

身上薄衾被瑶姬掀开,萧爵自是不会去反抗,他会怕她?

“大人,您先起身,且容妾身检查伤口。不然,妾身只能上榻了。”瑶姬认真道。她可能刚沐浴过,发髻上还沾染了水渍,贴在她几乎透白的肌肤上,黑与白形成炫目的对比,娇嫩可人,恐怕比那晨曦初绽的花儿还要细嫩。

萧爵已经言之无味了,连‘上榻’这种话她都能说的出口,前天晚上的贞。洁。烈。女都是装出来的吧?!他就不该停止!

瑶姬的柔荑碰触了过来,萧爵不动声色的用臂端挡开,他那深浓的剑眉,投下了两道阴影,到底还是坐了起来,这小女子不离开,他也不便一直躺着。

瑶姬验伤的态度很积极,待萧爵一坐起,她就凑过脸去看,少顷就啧了一句,“大人,您也太不小心了,这伤口眼看着好了些,可刚才又溢了血出来,您若不平躺着睡,就不会有这个事了!妾身去拿药箱,您好好坐着别动。”

萧爵墨发横披,双足已经落在脚踏上,一身雪白色中衣是掀开着的,他当真稳如泰山,纹丝未动,样子看上去有些无力,眸中的焦距不知看向了何处。茫茫然,浑浑然。

瑶姬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替萧爵上药包扎,还叮嘱道:“大人,您切记要爱护身子,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可如何是好?”

这人啊,说谎也得有个底线!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