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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喝了些酒,她的脸颊格外红润,闭着眼,呼吸均匀,好似睡得很熟。

  今天她很累了,齐昂却毫无睡意。

  脑海里不自觉想到了白天她压抑着的控诉,站在钟枝面前,仿佛隐忍到了极致。

  跟他印象中那个雷厉风行刀子嘴豆腐心的钟枝天差地别,仿佛换了一个人似的。

  他挺想找人查一查她高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不是跟她说的只是因为学习压力大,亦或是藏着别的什么原因。

  可陈甸甸的防备心太强,她似乎很讨厌别人触碰那些她不想说出来的曾经,给自己竖起高高的围墙,谁都不让碰。

  嗓子发干,齐昂站起身下意识摸口袋里的打火机,摸了个空,手指一顿,忽然想起来打火机给她了。

  转头一抬眼,又看到那枚他说不要了的打火机被她完好无损带回来,放回了茶几上。

  他走过去。弯腰捞起打火机把玩着,等点出火苗,再灭掉。

  害怕啪嗒的声音吵醒人,又轻声放下。

  白日里冷傲又对任何事情不屑一顾的男人,弓着肩脱力了似的坐在沙发上,什么动作都没有。

  沉默地坐了一个多小时,打开手机翻出了一个联系方式,给对面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你好,我想问一下陈甸甸在高中有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个点了,对面却回复挺快:【高中吗?应该没有吧,不过高中她学习挺努力的,上课下课放学都在学习,我记得她妈妈还给她报了补习班,而且她手机都被没收了。】

  【其实我高中跟她接触也不是很多……她在二班,我经过走廊时才会看见她,而且二班没有几个是我们之前学校的老同学,大多数都是本来市中心的学生,不过她好像一直都是独来独往的,没什么朋友。】

  【其实我当时还挺意外的……你们怎么忽然都不理她了?】

  以陈甸甸为圆心的那群人,平常吊儿郎当玩到起飞,学习却一个比一个好,比较熟悉的那些人除了成绩差得明显的几个,全都去了一中跟实验,跟她玩的最好的李轲也在初中毕业之后飞往加州留学,那些人平常跟陈甸甸玩的好也都是因为扎堆效应,分了校之后,她忽然成了一个人。

  就算她不爱交新朋友,邱梨也不明白为什么连齐昂都不跟她玩了。

  当时有听说些陈甸甸爸爸生意失败的事情。还以为齐昂真的看不起他们不愿意跟他们这些人凑一起了,暗自觉得他势利。

  齐昂盯着这句话没吭声,嗓子干涩到像是卡着一块满是棱角的石块,割裂似的往下咽,鲜血淋漓到唇齿有些腥甜。

  像她妈妈说的,他只是觉得高中陈甸甸讨厌他了。

  没有理由的。

  他去过陈甸甸的学校,偶尔会看到她跟朋友一起吃饭上体育课,亦或是坐在教室看书,仿佛跟初中一样,只是世界里没有了齐昂。

  手指还紧紧攥着手机,力道想要把它捏碎,硌得手疼,脑子比刚才更乱,情绪也因为这条微信变得糟糕透顶,浑身的脉络都要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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