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1 / 2)

  沈淮臣跟在容瑄身后,见他直接用干布擦拭污血,终于忍不住把东西夺过来,问,“你都不知道疼吗?”

  容瑄怔愣一瞬,而后笑道,“我习惯了。”

  “其实这点伤算不得什么,在雨水里冻太久,已经没有知觉了。”

  沈淮臣抿了抿唇,忽然转身就走,再回来时手里拎着一只装满生理盐水的茶壶,反复冲洗过后,小心翼翼地将那片布料揭了下来。

  他拿镊子的手轻微颤抖着,撇开眼不敢往那处瞧。

  容瑄肋下有道半臂长的刀伤,伤口外翻着,隐约可见鲜红血肉下的白骨。

  边缘处被雨水泡得脓白,沈淮臣不经意看了眼,便觉得腰侧跟着疼了起来。

  伤口有些发炎了,沈淮臣又常年体温偏低,沁凉的手指偶尔蹭到皮肤,灼痛之下,好像还有无数微小电流在血肉中悄悄流窜。

  容瑄伸指蘸了些“茶水”送入口中,尝到了咸丝丝的味道。

  是盐水?

  他佯做不知,哑声问,“这是何物?”

  沈淮臣头也不抬,“毒药。再过一刻钟你就会毒发身亡,到时候整个宁安府都是我的了。”

  容瑄倏地一笑,“是么,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心甘情愿。”

  沈淮臣看着他从容微笑的样子不顺眼极了,遂道,“真的?那等你死了,我便日日逛青楼楚馆,娶几个小老婆回来,把你——”

  叮!系统提示:【恭喜!您的作死值增加一百点!】

  “唔!”容瑄俯身亲了上去,堵住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

  容瑄的唇是干燥而滚热的,轻轻柔柔贴过来,沈淮臣睁大眼睛,本能地想要挣扎,一只手却压在后脑不许他逃脱,紧接着唇瓣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

  沈淮臣一把推开他,想抹一抹嘴唇,又觉得平白弱了气势,于是恶狠狠瞪着他,“你、你怎么能不顾别人意愿随便亲别人呢!”

  容瑄乖乖点头,模样温和无害,“抱歉,下一次我会注意的。”

  沈淮臣脸颊烫得厉害,强自镇定道,“……知道就好。”

  他转身欲走,手腕被容瑄虚握住,“檀郎不必忧心,我真的,早就习惯了。”

  “小时候背书,不小心背错一个字便会被阿娘用戒尺打手心,有一次实在不想看了,偷偷溜出去玩了会儿雪,阿娘很生气,叫我在雪地跪够两个时辰,跪到不想玩儿了为止。”

  那时天空又飘起了清雪,魏皇后没有撑伞,独自站在雪中陪着。

  她说,永宁,别怪阿娘心狠,若你不求上进,你阿爹的仇谁来报?

  她说,这片江山,不能断送在容昶手里,更不能断送在咱们娘俩手中,这是你阿爹的遗愿。你是他血脉相连的孩子,必须继承他的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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