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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自己的碗向前推了推,陈时序手掌扬起,向她示意。

  “悉听尊便。”

  说出来好像是为搏美人一笑,在所不惜,但听在梁梦因耳朵里,总觉得是不安好心。

  但至少,煎蛋是她的了。

  她看着那颗流心煎蛋放入自己碗里,挑衅式地扬了扬眉:“那就谢谢——哥哥了。”

  筷子戳开蛋清,稠浓的半生蛋黄滑入清淡的汤底中,浓的淡的渐渐融为一体,梁梦因嘴角的弧度愈发勾起。

  也算是安稳地吃过一顿晚餐,当陈时序端着碗筷走进厨房时,小尾巴默默又跟了上去。

  “要我洗碗吗?”她的视线探过去,“我总不能空着手来这里,还要白吃白住吧?”

  手上还端着碗筷,陈时序下颌微抬,目光不急不慢地移向只停在厨房门外观望的梁梦因,眼尾微微敛起,语气平淡:“还是不用了。”

  “这套餐具微贵。”低眸,对上她的视线,意有所指,“当然梁大设计师的手更贵,所以还是交给洗碗机吧。”

  这话听着不太顺耳,梁梦因问:“你的餐具有多贵?”

  陈时序说了一个在梁梦因看来近乎天文数字的价格,方才还言笑晏晏的俏脸陡然一僵。

  这分别不是一个等级的价格。

  “嗯…那我是不是应该谢一下你帮我提升的身价?”这时再回想刚刚在桌上,被他们推来推去的餐具,梁梦因表情更僵了。

  在更心惊胆战之前,梁梦因果断转移话题,将矛头对准陈时序:“怎么会有人用这么贵的餐具啊,这种东西不就应该珍藏起来,当做传家宝的吗?你就这么这么用了,都不觉得暴殄天物吗?”

  忽然又想起什么,她急急上前推开陈时序:“哎呀,那这么贵的碗更不能用洗碗机了。洗碗机的清洁力太大,可能会把上面的彩釉也一同洗掉的。不行不行,还是得手洗。”

  说着她就准备自己动手清洗,还没碰到碗边,手腕就被身侧男人捉住。

  “别动了。”

  不是方才促狭的语气,而是隐隐倨傲的姿态,他单是站在这里就带着几分睥睨的意味。

  虽然说出口的话却和他的神情大相径庭,陈时序挽起袖子,挡过她的身体。

  “你出去,我来洗。”

  梁梦因惊讶地瞠圆眼睛,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你来洗?”

  还是觉得不可置信,又问了一遍:“真的你来洗?”

  陈时序没理她,只是胳膊将她和水池隔开,水渍悄悄打湿了他的衣角,被梁梦因纳入眼底。

  鼓了鼓嘴,梁梦因心底划过一丝异样,咽了咽嗓子,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谁能想到嘉驰总裁,居然会在家里深夜洗碗呢?”

  他睨过来一眼,无波无澜。

  梁梦因继续嘟囔:“我觉得你之前上热搜的那个报道还是不够劲爆,倘若是把这个画面拍出去,上次那本财经专栏的销量至少还要再翻一倍。”

  关掉水龙头,陈时序慢条斯理地把手擦拭干净,唇线平直得几乎看不出一点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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