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14(2 / 2)

  承廷贞:“劳你费心。他那天进城是因为病了,我叫司机去接他回来养着的。”

  “既然病了,那该我去看他……”

  “他养得差不多了,”承廷贞面不改色地喝茶,“马上就来。洬儿,你坐。”

  关洬只好又坐了下来。

  承廷贞又道:“没想到你们两个长大了感情还是这么好。”

  关洬:“也是前两天才在学校里刚遇上,怪我失礼,回了北京也没早些来拜见长辈。”

  “都是缘分。”承廷贞笑了笑,“本来也是想让他去上北大的,但他说不愿意在家门口。你们蔡校长前几年不是成立了那个……什么,华法教育会,正好,我跟华法会的李石曾有点交情,本来想着嘛,他既然一心想离家,那就干脆再走远一点,去法兰西见见世面。结果那边又打起仗来了。他在家游手好闲几年,才勉力考了个清华……唉,弱冠之年了才去读书,说起来都丢人。若他早两年肯用功,如今也该进政府做事了,你呀,就碰不上他了。”

  关洬低头听着,本想说一句弱冠之年读大学也没什么,如今年月,耽搁到几时开始读书都不算稀奇。只是听到末尾,又觉得承廷贞话外有话,他一时琢磨不准,未敢搭腔。

  正沉默着,外面终于传来了承倬甫的声音:“适南!”

  关洬一下子站了起来,只见承倬甫已经换了一身神气的西装,马甲暗纹提花,领口系了条同色系的丝巾,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老远看见关洬,脸上已经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关洬反而让他问住。承倬甫快步走近,带来一阵剃须水的香风,关洬不禁微微皱眉。

  他以为他出事了,被抓了,或者什么更糟的情形。来之前他心里左一个拿不起右一个放不下,可真的瞧见承倬甫神采飞扬,英俊逼人的模样,关洬心里又不自在起来,恨不得他真的跟承廷贞说的那样,病了。

  承倬甫看出他神色有一丝不对:“怎么了?”

  关洬低头敛眉,不动声色地把情绪藏好,也不理他,只转头向承廷贞说话:“既然六哥病已大好了,我也就放心了。承伯伯,多有叨扰,先告辞了。”

  承倬甫:“诶?适南……”

  承廷贞也站起来:“来都来了,也不吃顿饭再走?”

  关洬已经举步往外:“不劳烦,我还要回学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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