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见了天地却不见自己(1 / 2)

三个人的第一次聚餐就在可桃浑身尴尬的状况下勉强结束了,她的自尊心不允许她竟然连吃饭这件事都跟别人有差距,但是她的过往的确没有赋予她这样基本的能力,虽然这能力并不基本,但是在可桃的心理觉得,又怨恨了一点自己的背景,她幻想着自己应该是身世高贵的女孩,富足的,被人羡慕的,这样配上姣好的面容,自己才是中心,会被人喜欢。当然这样的想法,她自己是从没有在内心里完整的剖开来看的,只是她的行为总是透露着不甘心,拧巴向上。

欣欣有时候一句不经意的玩笑,或者惊讶都会刺痛可桃;她觉得欣欣是在羞辱自己,或者故意让自己难堪,每每到这样的时刻,她就很怨恨,心绪不宁,但还要强迫自己不能生气,但是20出头的女孩子啊,她哪里知道她的伪装根本只是自欺欺人,她的表情在外人看起来是阴晴不定的,所以欣欣虽然是个内心比较富足且大条的女孩子,但是她也偶尔能感觉的到自己的这位朋友有些时候有心事有秘密,所以后才在某次和付小军单独喝酒的时候,highball喝起来的时候,欣欣不免吐槽道,她其实也不是完全了解可桃,可桃有的时候不好琢磨。她没有表现的那么温顺,但是你又说不出她几时忤逆过大家,你有时候觉得她深不见底,但有的时候又觉得她拒人千里,有时候还会觉得她温暖如春风一直在你身边,可有些时候你又觉得她暗暗的站在你身后,背脊发凉。总之,是个复杂的人。

那个时候的付小军对可桃还是很在意,他会向欣欣时不时打听可桃的近况,但是基于上次可桃的态度,付小军也没有什么近一步的行动。以付小军的条件,身边可以玩耍的女性友人并不缺乏,所以日常也还好,并不是什么受伤的事情,女生的世界,尤其是从未谈过恋爱的大龄女来说,大多都是对恋爱抱有不切实际幻想的,若他们在自己的原生家庭里并没有得到正确的爱情观教育的话,她们绝大部分的爱情观来自影视文学作品或者观察周围人的婚恋关系。

说来有趣,大部分像小可这样的女孩子她们虽然自己不曾恋爱过,但是因为是看着文学作品想象恋爱的,所以她们观察周围人恋爱时,所用的爱情观评价体系也是基于文学影视作品的,非常偏颇且经常嗤之以鼻。比如欣欣和可桃还有另外两个室友,一个叫家燕,人如其名,小家碧玉,宛如一只小巧的家燕,她虽然也是高分考进这所名校,但是她的人生信条是60分万岁,一切就刚刚好,一入学,她就锁定了隔壁班一个沪E奥迪送来上学的男生;那个男生身高大约和一米六六不穿高跟鞋的家燕,视觉上相差无几,而且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像一颗土豆;如果说谁第一眼就能对一颗土豆一见钟情的话,可桃是不相信的。土豆只有在喜欢吃尖椒土豆丝和薯条的人面前才是唯一的。

深夜宿舍的卧谈时间,可桃也曾问过家燕,怎么会制定计划追求MR.potato(小猪佩奇里的一个动画形象,她们给这位长得酷似土豆的男生取得花名);家燕开始了她的恋爱教学,家燕说道:“首先沪E的拍照,大概率黄埔的呀,只要不是沪C,基本都能排出乡下的概率;奥迪嘛,旧款的,看样子应该是个公务员还不错的家庭啊”。

可桃听着,仿佛学到了什么很厉害的冷知识,疑问的说:“你这,就是匆匆一瞥,可是把柯南的搜集线索能力都具备了,这是来断案吧,哪里是来择偶的”,虽然口头酸了家燕一句,但内心还是很佩服这个女孩子,她们继续听着家燕的侦探恋爱被调小课堂。

“公务员家庭,还能考得上我们学校,智商跑赢百分之八十的同龄人,这不是完美的结婚对象吗?”

“结婚?”其他三个人异口同声的惊呼。

“你,19岁刚进象牙塔的大好青年女性,你想着结婚?”欣欣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进度震惊了。

“不要那么大惊小怪嘛,你想想看好伐?我们毕业23,就算不考研,顺利去工作,稳定好了25有了伐?25,没房没车,到时候你的资料在人民公园的位置都不会太好的,好不啦;我嘛,上海出生,因为没户口还不是得回到江苏,苏南卷都,拼了命刷题才进来的,难死啦”

家燕顿了顿,接着说“高中吧,我也谈过长的好看的男生,也谈过学校里最被关注的男孩子,高中嘛,学习成绩好的女孩子只要不是外貌太离谱,总归还是学校里金字塔尖的那一类,所以我高中的三年,一直都有换偶像剧一样的男生谈恋爱的,跟帅哥谈恋爱的感觉也就那么回事,跟学校风云人物谈恋爱的感觉,主要是满足虚荣心,这些经历一次就够了。我们这算是不错的大学里,我的主要目标就是找结婚对象。”

“啊!哦”这算是打开了可桃新世界的大门,是她从未思考过的方向,虽然她自持高贵的灵魂有点鄙夷这个想法,但也在某个时刻,觉得家燕所说不无道理。

家燕接着说道“我嘛,还是先把汪同学作为一个课题,毕竟我也没有接触过这类男生,我先认真研究一下他,投其所好,让他爱上我,然后试着相处,就算哦,以后有一天发现真的不适合在一起,那也是一个宝贵的经验,我想再找跟他类似条件的男人就简单多了,也好拿捏些”。

“厉害了”,剩下三个人不由的鼓起掌来。“祝你马到成功,旗开得胜”欣欣打趣道。

可桃听完这些虽然沉默了,内心里,她很羡慕家燕的理性,可是她所受到的教育和约束又不允许她觉得这是对的,她的思想在鄙夷和羡慕间极限拉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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