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2 / 2)

  这里很安静,安静得夜晚的冷风都不会在窗棂留下痕迹,安静地呼吸声好像都放大了无数倍。

  盛苍云的手臂遮住眼睛,他脱下外套后只穿着一件薄毛衣,领口宽大,越发衬得他胸口单薄。

  他有一个猜测,但他觉得这很荒谬。

  就算封叙的以前和现在不一样,眼神也足以让盛苍云幻视死去的那个人。

  可。

  怎么可能呢。

  他听到室内另一道呼吸的主人说:“宣鹤门。”

  是盛苍云意料之中的答案,他都没看封叙一眼,嗯了一声,似乎是已经有了答案:“毕竟你和我是同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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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煊鹤门盛苍云老家的一种烟,在盛苍云印象里,认识的叔叔大部分抽的就是这个,他父亲偶尔抽。

  甚至瘫痪了还有烟瘾,经常让盛苍云去买烟,橡胶厂的工资不高,父亲有残疾证,厂里也不会不收。

  只是多一个人就多口饭,一个月的工资基本上都要花在医药费上。

  瘫了的父亲也会犯浑,有人到宿舍推销烟,他爸连医药费都要拿去买烟。

  盛苍云从一开始的生气,到后面都麻木了。

  他不懂为什么一群人总是蹲在一起吞云吐雾,真的能忘却烦恼吗?

  盛苍云尝过一口,咳了个惊天动地,没觉得烦恼忘却,反而觉得更痛苦了。

  同厂的人看他这样,笑着说你还小不懂,大了就知道了。

  盛苍云不想知道,在又一次父亲托人买烟后他看到推销烟的人都烦。

  这件事后来他和梁青时说了。

  小河边,青草地,电影特地在郊区取景。

  拍戏的间隙,导演笑着从兜里掏出一包宣鹤门,问:“是这个吗?”

  盛苍云和他坐得很近,认出了包装,生气地问:“你怎么也抽?”

  男人英俊的眉眼含着戏谑,又唉了一声:“没办法,压力大的时候不是烟就是酒。”

  盛苍云烟酒都不沾,他觉得这俩玩意很烧钱。

  他还是不理解,抬眼看向梁青时:“抽了,喝了就没压力了吗?”

  梁青时说:“因为快乐都是短暂的。”

  后来盛苍云带着盛年在国外,住院、出院、定期复查,最后一切顺利。

  小朋友虽然算不上长势良好,但仍然被盛苍云磕磕绊绊地养大了。

  某天夜里他从梁青时死去的梦中惊醒,额头全是汗,从柜子里找出之前容谣留下那包烟,像第一次点燃那样笨拙地点燃,一边咳嗽一边适应。

  那天窗外刚好流星坠落,他在烟雾里看到有什么落下,心想:都没人给我描述流星了。

  梁青时走后,流星都变成了白纸黑字的流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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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这个综艺之前,盛苍云就有隐隐的预感,自己平静的生活会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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