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进种田文里当中医_分节阅读_第55节(1 / 2)

  这么及时是为了什么呢, 当然是为了五王爷那脆弱的膝盖。这才好起来没多久, 万一跪出了什么问题,那又是好一番折腾。

  但皇帝又不好单独赦免他不跪,他要是不跪,那不就摆明了腿还没好透吗?

  今日要宣布立储的大事,他不希望有人逮着五王的腿说七说八。

  各部照常做了些进度汇报,讲了些要紧的急需处理的事情。这种汇报正常情况下是没有太医署的事情的,他们只需要听一听,了解了解形势。

  但这会不一样。

  政事都处理完了,皇帝没说退朝,他不紧不慢地朝站在边上角落里的一名小太监招了招手。

  小太监从怀里拿出了一份圣旨来,低头恭敬地把它双手呈给季公公。

  “念。”皇帝道。

  季公公接过去,他一打开就明白了,这是立储的诏书。

  “昊天有命,皇王受之……承帝星之征兆,命五王钰州入主东宫,赐太子印,即日起掌代行国事之权……”

  诏书读完,大殿内悄然无声。

  “儿臣接旨,谢父皇。”五王爷道。

  这圣旨和他手里那份是一模一样的,皇帝一共写了三份,父子俩各持一份,剩下那份要收入皇祠,留档封存。

  见季公公没有上前把圣旨交给五王,朝臣们心里都有数了。看来五王爷早就知晓了这件事,而他们还全都被蒙在鼓里,云里雾里,直到现在被通知到了才看清局面。

  “恭喜太子殿下。”满朝命官又是一跪,不过这回三呼的是“千岁”。

  退朝后,新太子被人围了个水泄不通,连带着纪应淮都被几个官员搭话了。

  现在是权利大洗牌的时候,混乱是难免的。大部分人都想讨好一下五王,以便未来他即位时,能分到点好处。

  哪怕他们急切又热情的嘴脸会显得很功利,也在所不惜。毕竟想要往上爬,脸面算得了什么呢。

  太医令好不容易把徒弟从人堆里扒拉了出来,悄悄带他离开了前朝。人多的地方是非多,还是少掺和为妙。

  在前往太医署的路上,临近蕴春湖时,太医令突然停住了步伐,并朝纪应淮比了个噤声的动作。

  雕琢精美的假山石后头,有个身影正在发疯似地甩着鞭子。定睛一瞧,纪应淮发现他正在抽打的人是个小太监,好像还是刚刚递诏书那位。

  这小太监一声不吭地趴在石桌子上,被打了连疼都不喊一声,抽都不抽一下,看着似乎已经晕死过去了。

  “该死的,又多了一条因果……要怪只能怪老皇帝叫你去拿了东西……又废了一个,这个本来还想着他挺聪明,想留着用……”

  纪应淮和太医令对视了一眼,这人的声音苍老沙哑,听起来仿佛是刚从古墓里爬出来的千年老干尸。

  宫里有这号人物?

  太医令觉得自己没见过,要是见过一次,这极具代表性的嗓音他肯定能认出来。

  茂密的枝叶挡住了他俩的视线,纪应淮怎么也看不清那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只能瞧见他微微弯了弯腰,试探了一下小太监的鼻息,然后抖抖袖子转身走了。

  纪应淮抬腿想要过去看看,被太医令扯着后脖领子就拽了回来。

  “快离开。”太医令低声催促道。

  二人才往前走了没多远,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

  宦官捏着尖细的腔调喊住了他们,“太医令大人,学士大人,请留步。”

  “见过季公公,”太医令回头时,脸上顿时挂起了营业式的微笑,“公公有何事?”

  “尚衣局已经赶制好了学士大人的官服,特地叫我来知会一声,您今日回府时,莫忘了去取。”季公公道。

  纪应淮心道这么快,他礼貌地感谢了一下这位皇帝身边的大人物,“多谢公公提醒。”

  “学士大人无须多礼,这是我该做的,”季公公躬身告辞,“二位,我要去找老庞,就不多聊了,告辞。”

  “公公慢走。”

  纪应淮盯着宦官的身影,总觉得身上发寒,心里毛毛的。

  大概是他说话声音太尖锐了吧。

  过了蕴春湖,没多远就到了太医署。去给娘娘们请平安脉的太医这会才拾缀了东西准备过去。

  纪应淮进了小书房,继续他昨天的工作。基础理论已经整理了三四十页了,上午加加紧,说不定能干完。

  秋意渐浓,这日升月落的时间也变了,下了朝过来时天色还是带着蓝调的。

  他写了许久,和煦明亮的光线才照进了室内。与阳光一同进来的,还有轻轻的脚步声。

  安立夏推开小门,跨了进来。

  “夫君,”他看见纪应淮望着他,连忙把关门的动作放得更轻了些,“我打扰到你了吗?”

  纪应淮指了指身边的椅子,“没有,过来坐。”

  “小芸和明禾上学去了?”他问。

  “嗯,沉木送他们去的,我们在宫门口就分开走了,侍女把我直接带到了这儿来。”

  安立夏看见砚台里的墨快干了,就没坐下,往上面倒了点小瓶子里的水,帮他磨墨。

  “夫君,今天一早,戏园来人了,”安立夏道,“他们说多谢咱们帮了衍冬,要请我们去那儿听戏。我回绝了,但他们执意邀请,还说今晚让我们一定要去……这,该怎么办呀?”

  “他们要请的应该是王爷王妃,不方便明说才拿我们当幌子吧。今日立储一事刚刚确定,王爷大抵要忙,应该是没空的。晚上我们回了小院,就说身子不适,敷衍过去就得了。”纪应淮给总结资料收了个尾,一边将这最后一张纸放到边上去晾干,一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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