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话 上门认新娘!(1 / 2)

白觅走后,陆川优自思索。

他已是弱冠之年,官至侍御史,协同中丞监察百官,前途不可限量。

行事恣意不拘礼法,都说他是玉台内一朵奇葩。

每被提及,人或夸赞,或感慨,末了总少不得添一句“风流狂妄”。

狂妄者,外柔内硬,不惧权臣贤老,仿佛一根软刺,时不时扎得人疼。

风流者,才华出众,儿女情长。

昔年,他还是稚童时,随父赴宴,巧妙言辞,救下一犯错乐伎。

后又有秦楼楚馆与人争胜,连比几日诗词棋画,为博美人一笑。

至今,京城内不知流传陆家郎多少绯色艳闻。

传闻真假姑且不论。

陆川见多识广,大场面见怪不怪,纵有惊诧之事,亦不会失态。

然,此自信却被彻底颠覆。

静侯府的痴傻嫡女,竟不顾身份,给他吃了一记清脆的耳光。

陆川向来清醒的脑子,废了。

一切都不太对劲,不是白觅疯了,就是他自己疯了开始产生幻觉。

陆川放弃继续思考。

他确定自己很正常,那只能证明,静侯之女,她疯了。

白觅没有直接回侯府。

她在外头,游逛两时辰,去了昔日惯常光顾的绸缎铺子,玉店,点心铺。金银挥洒无数,满载而归。

白青山疼爱自家女儿,特拨财物,未经大婶母的手。

沈溪玉虽掌管家财,却不能约束。

前世白觅挥金如土,现在也不想改变。

白青山看似随她挥霍无度,实则是想借疼爱之名,掩盖对妻子的愧疚感。

他想补偿女儿,那就好好补偿。

侯府内,沈溪玉正于主院中,向白青山哭诉白觅行为放纵的事情。

“觅儿私自定夺在淮安寺修行一年,一回府便开始作妖。”

“齐三郎无故受折磨,差点就成废人。她倒好,居然还有心思纵情游乐,挥金如土。真是岂有此理...”

沈溪玉,京中沈景镇之女,年过三十,生于富贵之家,自幼秉承家教,举止得体,言语谨慎

其容貌虽历经岁月,却娇美如初。

照顾她多年,白青山还是心一软,拍案而起:“行了,我会好好训斥觅儿的,大嫂莫要在哭了。”

他行至西院,见仆妇们碌碌而动,正整理新购的裙钗珠宝。

白觅则端坐正屋,手捧名册,指挥着管家…

“这几个丫鬟,皆遣至他院。”

“我大哥日前携回一个,叫,叫什么十三对吧?安排到我这来!”

“……”

白青山清咳一声,管家便带着家丁匆忙退下。

“觅儿,忙什么呢?

白觅抬首,目光偶掠过,冷淡的眼神稍作停留,遂又低下头去翻阅名册。

白青山年过不惑,眉毛浓黑,面容威严肃穆。可面对女儿,他的气势却陡然削弱了几分。

两人默默对视,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沉闷。

“觅儿是觉得分配有何不妥吗?”他习惯性开始嘘寒问暖:“可别累坏了身子,要不让大婶母过来帮你?你们向来关系好……”

“啪”,白觅合上名册。

“父亲有这闲工夫管女儿,不如多操心操心国家大事。比如离瀚王远点儿,免得惹祸上身。”

白青山愣了片刻,讪笑:“觅儿乖,这些话切记不可在外人面前提起。瀚王名满天下,咱们家世代簪缨,门第高贵,与瀚王素有交情,怎会惹祸上身呢...”

于是,他就被白觅撵出去了。

愚蠢,若得知上一世被此人活剐,他又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白青山自觉已尽为夫为父之本分,摇头离去。

近日,他酒喝得过多以致诱发头疾,府内的庸医无法治愈,只得于外寻访名医。

正好有大夫登门,自称是妙手回春,也不知管不管用,试了再说。

白觅重新部署了院里的丫鬟和仆人,然后回到房间休息。

还有许多事情未办,如床底的女尸,必须要铲除的齐辰旭和瀚王。

心烦之下,她躺在外间小榻上,拿枕头蒙了脸,迷迷睡去。

睡梦中,白觅亲手将齐辰旭的脑袋砍了下来。

他脸上有种奇异的神采,嘴巴黑洞洞的,呼出焦糊味道来。

梦境美好,但沉睡的白觅却被一阵寒痛惊醒。她浑身痉挛着睁开眼,骨缝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扎着一样。

她不得不抱住全身,呼吸急促。

缓和后,方从衣襟内取出紫色瓷瓶,倒出两颗雄麝散,直接吞入喉。

临近中午,府里便颇有些热闹,有人传话给白青山说,姑爷拜访。

门庭寂静,那人好像还带了几个随从。

管家前往西院,在房门前小心翼翼地禀报:“小姐,府门外来了一位男子,自称是姑爷,还带了二十箱聘礼。小姐要不要亲自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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