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章（1 / 2）

因为阿渡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太阴，便跟随孟樟他们一路，一边保护孟樟，一边想撞撞运气看看是否能找到解决黑雾的办法，或者，偶遇太阴……

一路上，阿渡才得知那位“老大”竟是一名女子，名叫善一。这群人年纪都不大，有些是善一的发小，有些是她捡来的，一群孤苦无依的年轻人抱团取暖。为生计，第一次做绑人的勾当。是的，绑人而非杀人，他们这群人虽卑微如蝼蚁，尤其乱世之中，生存艰难。善一仍然觉得有所为，有所不为。

买家说只要他们把孟樟绑回去，放置在留观城城西太女庙，就给他们八十两。

“什么？我就值八十两？”孟樟一脸难以置信。他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想他留观城首富，日进斗金，竟然只值八十两！

善一强调：“不是你的命值八十两，而是几天的自由值八十两！”

“几天的自由也不行！至少得八十金，才像点话！”

众人一言难尽的看着孟樟，不是很能理解，他为何纠结于这种奇奇怪怪的地方。

阿渡悠悠的说：“只有死人才会没有威胁……”

是呢，这话怎么听都不像是良善之辈能说出来的话。孟樟看向善一满脸写着：我看你怎么狡辩。

善一尴尬的摸摸鼻子，不太好意思的说：“戏文里不都是这么讲的吗？我觉得这句话很威风来着。”

当时那个场合，那个情景，她脑子里当时就蹦出来了这句话，也就说了。

“你怎么知道他们这些听得人不会真的动手？”

“我们提前排练过，当老大说这句话的时候，意思就是说我们需要把人打晕过去，接着可能会绑在旁边的树上。”一帮人弱弱的在旁边补充。

阿渡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不过是在阴司黄泉待的久了一点。怎么现在这些活人脑子里在想些什么，她都理解不动了呢？

在了解这个乌龙以后，阿渡从他们的言语之中，大概了解她们要去的地方叫留观城。处于两国交界，留观城所属玄梧国与隔壁冥渊国近年多次交战，因玄梧国君年迈昏聩，又沉迷酒色，太子懦弱愚孝，故节节败退，亏得二皇子周旋于太子和国君之间，偶有义举，救百姓于水火。奈何上有天子太子，压的二皇子不得动弹。

每每说到这，众人都长吁短叹，愤慨不已。百姓积贫积弱，流离失所，朝廷却无作为。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阿渡听到这些内心没有一丝波澜。朝代更迭，分分合合，都为正常，历史洪流之下，众生皆为蝼蚁。

直到，她们在林中一个山洞看到了一对母女。

此处密林，少有人迹。一路走来，阿渡除了见了善一孟樟这些人，再没有见过活人。

一日傍晚，众人都疲累不堪，所以寻觅一个山洞以作安歇，可以遮风避寒，起火做饭，养精蓄锐，明日再启程。

虽然还没到寒冬，却也更深露重，寒气逼人。篝火将他们的脸映得通红，善一众人喟叹暖和。阿渡不得不再次感叹凡人脆弱。

火焰将他们白天猎到的食物烘烤出油脂，香气充盈在这个小小的洞里，阿渡从来到红尘就发现她不吃不喝，也没有饥饿感，不饮不食，身体也不会因为没有得到能量的补充而羸弱。但是她喜欢吃东西，咀嚼能给她带来满足感。

所以跟随众人吃饱喝足，山洞里陷入温暖与沉寂。她也像其他人一样，合上双眼，开始假寐。

安静之中，隐隐约约传来了断断续续的哭声。这种啼哭让她熟悉，反而引得她安心沉睡。在她昏昏沉沉之际，听见人窃窃私语。

“老大，老大，你听见哭声了吗？”

“你也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