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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渺用了刚才的借口,言简意赅:“感冒。”

“不太像啊。”

和整年都在忙工作,几乎没时间谈恋爱的大明星相比,楚涵的经验丰富多了。是感冒还是其他原因,一听便知,她话里多了几分揶揄:“是昨晚喊累了吧。”

“……”顾渺拒不承认,“你想多了。”

不待楚涵接上下一句,顾渺先移开话题:“不说我了,我有重要的事情跟你说,你今天下午有空吗?”

打完两个电话,和两人约定完具体时间,顾渺正准备下床,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多人找她?

顾渺边纳闷边滑动接听,来电号码她没有备注过,是个陌生来电。原以为是个推销广告,对面刚开口,她已经做好拒绝准备,却听见一个异常熟悉的嗓音。

“喂,渺渺吗?还记得我吗,我是邹莎。”

顾渺呼吸紧了紧。

邹莎,她在南城念书时,最好的朋友,也是最开始支持她创建互助中心的人之一。

毕业后各奔东西,两人却鲜少再联络,只剩下固定的新年问候,今年甚至连新年问候都没有。

顾渺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换了新的手机号。

毕业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尤其是从高中到大学。那些相熟的,无话不谈的好朋友,最终都会被时间和距离所冲散,不在同一个交际圈,也难有新的共同话题。

但听到对方声音的那个瞬间,脑海还是会不受控地回想起对方的模样,以及两人相处的时候。仿佛仍是高考前一天,大家畅想着遥远的未来和彼此的心愿,祝彼此高考顺利。

顾渺呆滞许久,才勉强找回自己的声音,语气不由自主带上哽咽。她控制着情绪,让自己不会那么外泄:“记得的。”

“那就好。”邹莎松口气,笑起来,“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你要把我忘了。”

“最近不是要大学毕业了吗。”

她说:“我打算把当时一起玩的几个人喊回来,大家在南城聚一聚,地点就在学校门口,我们经常去的那家餐馆。你愿意过来吗?”

顾渺:“好。”

“OK。”邹莎哈哈大笑,说话的腔调和以前几乎没什么区别,“我就知道渺渺最好说话了。挂啦!之后定了我把日期发给你,你加下我新微信,我原来的手机丢了,索性办了新卡,之前的微信登陆不上,联系人也没法挪过来。”

她笑嘻嘻地跟顾渺分享:“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最近准备搬家,昨天在清理家里的仓库,在放书的纸箱里找到了旧手机。原来是我之前整理的时候不小心掉进去了,你说巧不巧?正好有空,我就寻思大家聚一聚,大学毕业以后时间更难对上了。”

“好,你发我日期就行。”

挂断电话,顾渺还维持着一种,做梦的恍惚感。

多年没有联系,她没想到他们这批人还能有再聚的一天。

沈易修推门进来,便看见顾渺呆呆愣愣地坐在床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尾残存着两行未干的泪。

他心下一紧,还以为是顾渺睡醒没第一时间看见他,心里难过。

沈易修疾步上前,将人捞进怀里,捧着她的脸,一点点,啄吻掉她脸上的泪水。见顾渺仍没有反应,他垂着眼,观察她的神情,压低嗓音哄她:“渺渺?发生什么事,怎么哭了。”

“是因为醒来发现我不在?”他边亲她边轻声解释,“我在准备午饭,以为你还要再睡一会。”

“身体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再涂点药。”

随着他的动作,顾渺这才稍微回过神些,摇了摇头:“还好。”

怕他多想,她又补了句:“不是你的问题。”

顾渺将接到邹莎电话和同学聚会的事简要讲了一遍,她靠在他怀里,尾音上扬,有点小开心:“就是当初一起办救助中心的这批人。我还以为大家不会再聚了,没想到还能有机会。”

“沈易修。”

顾渺很少叫他的全名,她闭上眼睛,语气诚恳:“谢谢你。”

她这谢意来得突然,沈易修顿觉好笑:“谢我什么?”

“遇见你之后,我感觉我的运气好了很多。”

做什么事都比之前顺利,又或者是,她心里清楚,无论自己做什么,身后都有个人会支撑着她。

“没有的事。”沈易修说,“那是你运气本身就很好。”

顾渺笑了笑,没有说话。

然而,这股谢意和感动在顾渺准备下床时,牵扯到酸痛的腿根,一个没站稳跌回床上的那一刻,消失得一干二净。

旖旎氛围消散,只余酸痛的现实。全身上下的骨头仿佛被拆碎重组,尤其是腿,仿佛新安上的,正和她的身体进行缓慢磨合。

顾渺暗暗握紧拳头,心想下一次绝不会让沈易修再这么胡作非为。

“渺渺。”

沈易修看着她,唇角划出极浅的笑意,又迅速收敛,慢条斯理道:“还是再涂点药吧。”

顾渺无端从这笑意里看出几分嘲笑的意思。

“不用。”

顾渺拒绝他的帮忙,手肘撑着床垫,艰难坐起来,准备再试一次:“我自己能行。”

事实上,提到昨夜,顾渺就不是很想看见沈易修了。如果晚上她喊停的时候,沈易修能和白天一样,尊重她的意愿,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片田地。

想到这,顾渺心情便不太好,将情绪宣泄在罪魁祸首身上:“你别在这假惺惺,要不是你——”

“嗯,怪我,下次我会控制。”

沈易修极其自然地接下她的埋怨,帮她理了理弄乱的头发,好脾气地哄:“先吃点东西,等会再帮你涂点药。”

顾渺瞥他:“不要,我下午要出门。”

沈易修皱眉,语气不太赞同:“一定要今天吗?今天就在家休息吧。”

“不行。”

顾渺不想听他的,和他唱着反调:“我和人约好了,一定要出门的,不能爽约。”

“好。”

在日常生活中,沈易修向来尊重她的意见,只坚持道:“你先去刷牙,刷完牙吃点东西,吃完我送你过去。”

记着昨晚的事,顾渺存心折腾人,故意说:“你知道我起不来的。”

她伸出手,张开手臂:“你抱我过去。”

清楚自己昨晚把人折腾狠了,存着认错的心思,沈易修自然不会拒绝顾渺的任何要求。

他把人打横抱起来,抱到洗漱台,贴心地帮她挤好牙膏。做着这些事,他忽然想起个称呼,挑眉:“渺渺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顾渺:“……”

她自己都嫌这称呼羞耻,沈易修倒是接受良好,甚至会主动代入角色。

都是程怀杨的错,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么中二病的称呼?

顾渺决定当作没听见。

今天是工作日,沈易修能够出现在这,没有去公司,顾渺眼眸微闪,问了个显而易见的问题:“你今天是请假了吗?”

“嗯。不过下午还有个会得过去,我送完你以后去公司。”

顾渺瞅他眼,没表明态度,只默默刷着牙。

“要是你想我在家陪你也可以。”

沈易修话锋一转,微笑道:“我很乐意。”

◎他就是和我结的婚。◎

听见这话, 顾渺险些被牙膏呛到,含糊着说不清楚话,只好用眼睛瞪他, 尽量显得自己凶巴巴的。

可在沈易修眼里, 就只剩下可爱这个形容词。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他探出手,覆盖在顾渺眼睛上, 垂下身子, 漫不经心道:“我会想亲你。”

洗漱台正对着镜面,将他们此刻的模样倒映得一览无余。沈易修一手捂着顾渺眼睛,缓慢抬起眼,顾渺动作显而易见僵住, 脖颈和锁骨处还残留着他昨晚留下的吻痕,呆呆愣愣的,任他欺负的样子, 刺激得他气血上涌。

起初只是想逗逗她,没准备做什么,这会儿, 倒是真有些想亲她了。

顾渺被他这话和突如其来的行为所惊到, 循着记忆里的位置,拿起水杯,吐掉嘴里的泡沫,提醒他:“我还在刷牙。”

沈易修面不改色:“那不正好?我可以等你刷完。”

顾渺一噎, 顿了顿,才抬起左手, 手指攀上他的手腕, 拇指轻轻摩挲他的肌肤, 委婉表示:“我昨天晚上已经很累了。”

言下之意, 同样的事情,今天是绝对不能再来了。

“我知道。”

沈易修边说,边扣住她的下巴,倾身,舌尖探入牙关,说话都模糊不少:“就亲一下。”

顾渺连挣扎的机会都不曾有,身体比大脑先一步软了下来。抬着的手在空中悬停片刻,最终,稳稳落回男人肩背,下意识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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