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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利小五郎在弟子安室透的辅助照明下走到倒下的人身边,伸手确认了对方的状态:“他已经死亡。”

在大家就陷入惊惶失措的时刻,毛利小五郎亮出了自己身份:“我是侦探毛利小五郎,请大家坐在原位不要走动。我们已经报警了,各位需要保持冷静,留下来等待警方的调查。”

他的名字一出现,就安抚了场内的诸多客人。光熙惊异地看了这个其貌不扬的小胡子男人:明明之前还是个爱蹭免费高档料理的普通中年人,此刻却如此的淡定,真是“人不可貌相”。

光熙在黑暗里发了一封短信,然后收起了手机。这时,走到室外的服务生在检查过电源后,发现刚才是电源短路了,于是重新拉下手闸,成功点亮了店内的灯光。

“啊——”又一次惊叫,这次是来自其他客人共同的声音。

映入了光熙眼中的,是一具脸朝下的男性尸体。他躺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正是店内的中间位置附近。在他的身下,是一摊逐渐蔓延开的血迹,边上摸到血迹的客人正颤抖着手,拿着湿毛巾拼命擦手。

5秒后,岸边唤醒了手机屏幕。他看到了一条带着地址的讯息,来自一个他曾以为再也不会见面的老熟人:

“……发生了杀人案件。为了避免麻烦,还是麻烦你过来一趟吧。

from:光熙”

岸边按了按眉心,想到了自藤本月意识那端传来的三个女人黏黏糊糊腻在一起的画面。

“真是的,我什么也不想看。”

岸边赶到那家板前料理的餐厅时, 发现警方已经到达了现场。

现在,经过了初步的搜查,他们此时正在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过程中一一排除错误的猜想——清醒的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水平显然与新闻上宣传的差别很大, 也难怪他会有“沉睡的小五郎”这样的称号。

岸边在进入餐厅时,因为脸上的那道伤疤而受到了盘问。他并不想引人注意, 就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里面显露的公安身份让试图阻拦的小警察立刻闭了嘴, 而岸边悄悄和警部目暮十三打了声招呼,示意自己是来接人的。

“就当我是普通人,你们一切照常就行。”岸边压低了声音。

“好。”目暮十三也是名老刑警了, 什么场面没见过。他知道从一个公安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消息来的,也没说多余的废话。

光熙在岸边一走进餐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她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而岸边脸皮略微抽动, 在见到另外两个女性魔人时强忍住想要转头的欲望。

“真是好久不见了, 岸边。”光熙说。

“好久不见,欢迎来到日本。”岸边一点头, 寒暄道:“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

“确实不错,我的女人们都很可爱。”光熙一点也不含蓄, 伸手揽住两个魔人介绍:“这是屏翠, 这是科斯莫。”

屏翠撅了撅嘴:“这就是光熙以前的搭档吗?”她说的是中文,没让其他的外人听懂。

科斯莫也一副眼神迷离的样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万圣节……”

“咳, 我是岸边。”岸边强硬地压下了自己眼角的抽搐。

任谁看到自己的初恋情人左拥右抱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都会像他一样心情复杂的,好吧?

岸边不像某些宅男那样喜欢百合文学, 对此情此景乐见其成, 也不像部分妄自尊大的男人觉得这是无碍于自己利益的取向。他明白光熙的决绝, 心里倒宁可更希望对方怀里抱的是男人——那他起码还有一线希望,而不能连魅力不足这样的理由都找不出,只能在性向这种根本性问题面前认输。

“唉唉唉,这是谁?”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被证据和证词几次推翻,此刻悻悻地闭上了嘴,正有满腹牢骚亟待发泄。他一转眼看到有陌生人进入餐厅,就忍不住发问。

“我是光熙小姐在日本的接洽对象。”岸边对着外人抖落出了明面上的身份,“光熙小姐是我们学校外聘的教师。我担心她刚来日本,因为语言文化和环境问题不能适应,所以让她遇到问题就来找我。现在看来,这里似乎有麻烦的事情发生了?”

光熙在警方最初一一对在场之人进行询问的时候,就说明了自己来自大洋彼岸,是来日本工作的外籍人士。于是,之后在案件推理过程中,也没受到警方过多的关注。

这是一起明显精心布置过的谋杀案,一名初来乍到的外国人,还是带着两位女伴,有着容易受到他人瞩目的特别关系,怎么说也不太可能是案件的凶手吧。

这搞不好就会弄成外交事故,于是警方不由自主地对那三名外国女人保持了回避的态度。

毛利小五郎本来也是这样漠视了对方,此刻却因为岸边的到来重新打起了精神。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身上有故事的类型,脸上有道伤疤,是利器所致,穿着一身西装外搭风衣——黑西装难免使人联想到极道组织成员,而风衣,最初本就是军装,既能适应各种不良天气,又很能装东西。

在毛利小五郎看来,岸边这个人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教父”的抬头了。再次,也得是个重要的高层干部吧?

当他听到岸边说自己是学校教职工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差点脚下一滑。

开什么玩笑?有着这样危险气息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学校老师。

岸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员工证,上面注明了他的任教学校,和姓名,职务等基础信息。

毛利小五郎弯下腰,低头凑过去看。

“……东京都立对魔特异培训学校……教导主任!”

这是假证吧?这一定是假证吧?

毛利小五郎站直身体再次看向另一边的几位女郎,为首的那个高个子银白发女士已经再次坐下了。

“这么说,这位小姐也是老师?”他语气古怪,毫不掩饰其中的怀疑。

“光熙小姐是我们学校新聘任的体育老师,兼任社团的指导老师。”岸边把员工证收了回去,一本正经地说道。

“这种人也能当老师吗?”他嘀咕道。

对于毛利小五郎这种年纪的中年男人来说,同性恋是件不可思议的事,而女性同性恋者则根本不在他的认知之中。

虽然那位光熙小姐的私人关系看上去很混乱,但她的性别又在他这种人的眼中成为了绝佳的掩饰——他毛利小五郎又不是没见过,女性的关系好起来,不是连衣服都能传成双子款嘛。只是举止亲密了一点,同为女性又能怎么样呢?

比起这个,反而是光熙充满野性的做派更令他吃惊。这位光熙小姐,更适合穿着迷彩服去狠狠地踢那些体力废物的屁股。

江户川柯南正忙着到处观察,结合警方的调查不断推断着真相。突如其来的黑暗让凶手的行踪变得格外难以觉察,而惊吓则使得在场之人的记忆也发生了偏差,充满了不确定。

他兀自沉思了好一会儿,才发觉现场少了毛利小五郎的声音。江户川柯南转头一看,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

那是……

上次那个疑似与女大学生有不正当关系,还可能拥有极道背景的大叔!

看到岸本那张脸的瞬间,江户川柯南的脑海里立刻浮现出了上一次在餐厅里的场景。虽然最终确认了案件与那对年龄相差颇大的男女并无关系,但其背后错综复杂的纠葛依旧激起了人人心底的八卦之魂。

不过,虽然江户川柯南对他留下了印象,但也并不武断,一厢情愿地将穿了黑衣服的岸边当成可疑的黑衣组织成员。

原来对方是教师吗?那么根据相关的法律条款,他应该不是搞师生恋的那种人渣吧?

江户川柯南虽然在自己的恋情中反应迟钝,却感觉出了存在于岸边和光熙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

“啊,是上次的那位大叔。”他凑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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