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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一定会打扫干净的!”四个人齐齐鞠躬。

“100、200、300……”电次数着钱币:“可以去商店街吃冰激凌了。”

于是,他们快快活活地拿着这笔不义之财买了两个甜筒。帕瓦很开心,她和电次吃完六个圈的冰激凌,转头把这件事情给抛在了脑后。

回到家,两人才想起了尚未完成的任务。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两人不知何时凭空掏出了一副金丝边眼镜架在鼻梁上,看着竟有几分聪明的样子。

帕瓦拿出学校地图,在上面画了两个圈:“明天我们两个,一个在校门口等着,一个在教室外守着,绝对要拿下乙骨忧太!”

电次拿出了调上了闹钟的手表:“我已经打听过了,明天留下来打扫的值日生里有乙骨忧太。”

“在这样的完美计划下——”

“一定要把乙骨忧太拿下!”

“嘻嘻嘻……哈哈哈……太聪明了……诺贝尔奖……”两个眼镜怪人插着腰,转眼间就陷入了美好的幻想。

相比于早川兄妹,三浦太郎的心情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变故给败坏了。本来他是要去游戏厅玩几把的,结果因为早川兄妹,他们四个脸上带了伤,都不好出门见人,这在外校的面前还怎么混?

霸凌不成反被黑吃黑的三浦太郎悲伤地发现,他们确实打不过帕瓦,更打不过电次。但是别的也就算了,那个女人居然说要让他们当她的小弟。

屈服于一个女人?这怎么能行呢?对于三浦太郎来说,这是极大的侮辱。

于是今天,三浦太郎和三个跟班又逃课了,害特地躲开了早川兄妹。这一半是为了养伤,一半是为了反击。他们毕竟在这里扎根已久,没有理由轻易放弃自己的地盘和权威。

失去的属于“男子汉”的尊严,自然要从弱者身上找回来。于是第二天,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三浦太郎,便带着跟班们重新盯上了乙骨忧太。

他已经打听好了,今天的值日生里没有早川兄妹。而凭乙骨忧太那个畏缩胆怯的性子,一贯是学校里被大家所欺负无视的透明人,自然是要单独留下来打扫卫生的。

大概是感受到了某种莫名的危机,或者说乙骨忧太已经熟悉了这种被霸凌的套路。他动作很快,一收拾完教室,就迫不及待地便想要带上书包离开这里。

但是他神经紧张,抖着身子低着头的懦弱样子,又一次正中三浦太郎的下怀。

他治不了早川兄妹,难道还治不了一个胆小如鼠的乙骨忧太吗?

“你这副模样……可真是叫人讨厌。”三浦太郎大言不惭,挥舞着拳头便要冲上前去。

“让我来好好地教训你!”

那三个跟班正在嬉笑着跟在后面,也走上前来,准备补上几脚,好彰显一下昨天被打了巴掌而失去的英武气概。

黑色的不祥气息窸窸窣窣地张开触须,在这逢魔时刻呼之欲出。“不要……”乙骨忧太的瞳孔紧缩,睁大了眼,面色苍白,显露出十分惊恐的模样。

三浦太郎还以为他在向自己求饶,更是洋洋得意。他的拳头高高举起,就要朝乙骨忧太的脸上砸去。

“不要!”乙骨忧太惊恐地叫喊着,“不要,里香!”

他确实是在恐惧,但这恐惧并非是向着喜欢欺负他的三浦太郎等人,而是教室里那道只有他才能看到的庞大阴影。

乙骨忧太的身上泛起翻涌起黑色的阴郁之力,那黑影瞬息之间就膨胀出了一个近乎两倍成人大小的躯体。它上半身是人形的,覆盖着怪异的外骨骼,像是电影里的异形。而它的下半身则是融在黑雾里,缠绕在乙骨忧太的身上,与他密不可分。

这怪物的声音沙哑地响起,形成了近似于人声的语句:“不准……欺负……忧太……”它挡在了乙骨忧太的面前。

“不准、欺负、忧太!”它伸出了巨大的长着利爪的手掌,像是幼童抓住人偶一般,轻易地从原地将三浦太郎整个人抓起。

三浦太郎什么都不知道,只感觉下一瞬间,自己的视野便被倒置了过来,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悬停在空中,身上还伴随着一种窒息的挤压感。

他的跟班们刚刚还在准备欢呼喝彩,但口哨声却瞬间就走了调,然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惊恐叫声:“啊啊,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怎么一回事?”这也是三浦太郎所疑惑的。

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将他抓住了。在感受到恐惧之前,三浦太郎的脑子里先是一片茫然的空白。

“咣当”一声,他的身体被看不见的巨手整一个儿地扔出去,投进了教室后排的铁皮柜子里。

黑白色调的画面在他的眼前闪现着,肌肉骨骼的疼痛迟缓地传递到神经末梢,麻木了一阵才被大脑所感知。

“刚刚发生了什么?”三浦太郎黑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剧痛,他的视野就迅速地再次陷入了黑暗。

这怪物将三浦太郎解决之后,又换着手,将剩下的三个跟班一个个抓起来,像娃娃机里屡掷不中而气愤的抓手,如法炮制般将三人用劲儿地甩进了衣柜。

“咚!”

“咚!”

“咚!”

只听三声巨响,剩下的三个跟班也被那看不见的大手捏住,肢体在“咯吱咯吱”的脆响声中断成了扭曲模样,然后就依次像垃圾一样塞进了同一个柜子里面。

惨叫声迟缓地响起,但随后就在四人的奄奄一息中,变成了痛苦且微弱的呻.吟。

乙骨忧太惊讶又惊恐地张大着嘴,呆呆地看着这一幕。刚刚试图欺负他的四个人瞬息之间,就在他青梅竹马祈本里香所化作的怨灵的攻击下,被齐齐塞进了一只铁皮柜。骨头断裂,肢体扭曲,鲜血穿透皮肤、渗透衣料,从柜子的底板上滴落到了地上,稀稀拉拉地蔓延了出一块鲜红。

“啪嗒、啪嗒……”

出事了!那四个人,是不是就这样被杀死了?

乙骨忧太的大脑空白一片,半晌都僵着身体不能过来。直到名为祈本里香的怨灵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体里,他才惊恐地叫喊出声。

“啊——”

电次和帕瓦参加完社团活动后,就刚好在教学楼外听到了这一声尖锐的喊叫。他们两个对视一眼,默契地赶紧跑了过去。

尖叫声停止了,只有急促的呼吸声传入身体素质远超常人的两个魔人耳边。电次和帕瓦觉得身上汗毛直竖,头一次觉得教室的走道是那么黑暗。

那里有什么可怖的存在。

他们跑到门前,拉开了那扇唯一亮着灯的教室的大门。

电次走在了前面,而帕瓦却是更先一步就闻到了血腥味的漫出。“发生什么事了,电次?”帕瓦被电次挡住,只从缝隙里看到宛如被狂风暴雨吹打过一般的教室。

活人的气息,死物的气息,鲜血的气息……帕瓦嗅了嗅,感知到了一种有些令她难以压抑的冲动。

他们的任务目标,那个名叫乙骨忧太的少年,则是呆呆地站在塞满了人的,还在淌血的衣柜面前。

电次沉默了一下,然后迈开脚走了过去。他对身后的帕瓦嘱咐道:“帕瓦,你当心一点。”

因为有外人在场,他这话没有说得太明白。但帕瓦知道他在说什么。

她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以为然地说道:“哈?你也太小看本大爷了吧。这种烂人的血液,本大爷才不会嘴馋呢!”

帕瓦跟在电次身后走了进去,魔人化更完全的她这一次直面了祈本里香留下的威压,立刻精神紧绷,犬齿在唇间若隐若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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