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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最后一个字被一记耳光打了回去。

连同着唇齿间的血腥味和那个字一起咽了回去。

前台小妹已经喊来了保安,站在门外听见里面不对劲,立马推门进来。

温听澜捂着脸站在一旁,保安将前台小妹和温听澜挡在身后指着打人的梁芳:“怎么动手打人啊?我们报警了啊。”

温听澜捂着脸,在盛怒之后,格外的平静:“报警。”

警笛声在楼外响起,三个人从闪着红蓝警灯的车上下来,一个有些眼熟的身影走在最后面,他低头和肩上的对讲机说着什么,一只手搭着腰带迈步走进公司大门。

许柏珩前一秒还觉得到底是建筑公司,一进去看着装修都和他们警局不一样,高大上。下一秒又觉得怎么有个人这么眼熟,再一看这不老熟人吗?

许柏珩一愣:“出什么事情了?”

前台和保安作为目击证人,解释:“这两位动手打人。”

梁芳把儿子护在身后:“警察同志,这个是我儿子这个是我女儿,我们是一家人。”

梁芳有意想把这件事往家事上扯。

许柏珩哪能不知道温听澜和自己的事情,梁芳不说一家人还好,一说一家人他更想直接拿出“银手镯”了。

悄悄拿出手机,给陈序洲发了信息。

这次出警是一个老警员带着两个辅警,老警员这种事办得多了,妈妈打孩子看着就只是打了一个耳光,情节轻微,社会危害也不大,大多都是口头教育。

“是你闺女你也不能打,孩子都这么大了,还扇耳光。”老警员先唱红脸。

“我就是太生气了,当妈的管教一下女儿,我知道错了。”梁芳会看眼色,知道这时候服软应和才不会把事情闹大,她可不能让儿子出事。

许柏珩转动着手铐,有点忍不下去了。

老警长唱完红脸唱白脸,先是一通吓唬,警告梁芳再有下次就抓他们回警察局,说完又安抚敷着冰袋的温听澜。

“到底是你妈妈,她生活的那个年代对她的教育让她觉得挨骂孩子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你也没有受到实质性地伤害,我让她给你好好道歉……”

“这还没去医院呢,你眼睛是X光啊?”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序洲收到许柏珩短信的时候,正准备先去饭店把中午的菜点好,结果坐上车就看见了许柏珩的信息,干脆调转车头来了这儿。

温听澜朝着他出现的方向看过去,这一刻她的身体仿佛再一次感受到了第一次通过望远镜看见宇宙、看见木星、看见心宿二时的感觉。

他比任何一首百行宇宙赞诗的字眼光辉还耀眼。

他走过来,走到了温听澜旁边。

形成他的那颗爆炸过的恒星,大约是曾经是宇宙中最炽热最美丽的,它应该拥有过巨大的能量,千万星辰散落后组成的他还是那么的如初般绚烂闪耀。

他走到自己身边,用只有她听见的声音安慰:“让我来处理。”

温听澜没说话,也没有在意这里是在公司,她抱住他。

许柏珩立马反应过来,帮腔:“就是啊。”

说着,他走到温听澜面前,给她使眼色:“头晕不晕啊?是不是觉得耳鸣然后还想吐?”

温听澜一愣,随后反应也快:“嗯。”

许柏珩:“我先带她去医院做伤情鉴定,打人的先带回警局吧。”

温逸辰一听急了:“温听澜你这都做得出来?”

他一看梁芳被带走,着急地伸手要去拉陈序洲身边的温听澜。

温听澜配合地一躲,陈序洲向许柏珩示意:“这还有一个呢,抓起来带回警察局啊,难道我带回去请他吃午饭吗?”

许柏珩拿出自己腰间的手铐丢给同事:“喏,一起带走。”

◎我更爱你了◎

等温听澜意识到自己在公司和甲方搂搂抱抱的时候, 已经为时已晚了。八卦的前台小妹已经实况转播到了公司群里。

陈序洲关心安慰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前一秒还在自己怀里的人立马和自己拉开两丈远。

她生硬又别扭地说了一声:“谢谢。”

这样子显得有些自欺欺人。

算了,沈知韫在公司聚会上说许颂章怀孕了, 公司里的人还能问出“孩子爸爸是谁”这种问题,温听澜有理由自欺欺人,或许大家会在群里说上一句“陈序洲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甲方, 还安慰人呢。”

警车拉走了梁芳和温逸辰,连车带人一起消失在了公司门口。

许柏珩负责带温听澜去医院做伤情鉴定,三个人一块儿从公司出来, 倒也没有直接上医院。

原定中午吃饭的饭店里, 他们比预约的时间早到了。

“……其实判不了的,但吓吓他们还是可以的。”许柏珩吃着干锅虾, 辣得直喘气。

三个人都见面了,许柏珩哪有不蹭顿饭的道理。

温听澜脸颊上也就只剩下一点点红, 因为牙床还有点痛, 她嚼东西都在另一边:“你这算污点吗?一点都不秉公执法。”

许柏珩用汤羹解辣:“这么过河拆桥呢?我这是愤恨, 这些爸妈太不是人了。你不知道我丈母娘和我岳丈也是的,云之桃和我结婚前一天, 他俩还妄图在我们婚房里弄个小房间,一天二十四小时盯着云之桃。”

“有些情况下这样确实很过分,但你……也不能全怪阿姨叔叔吧。”陈序洲落井下石。

许柏珩:“我刚还劝一句,结婚能够逃离这种家庭也是一种办法, 算了, 我现在不想这么说了。”

“别。”陈序洲将手搭在温听澜胳膊上, 似乎是让她将注意力从吃的上面挪开一点, “你快听听过来人的意见。”

“我现在有好工作, 也算逃离家庭了。用婚姻逃离家庭其实很容易变成从一个深渊到另一个深渊。”温听澜说着, 突然想到什么,找补,“但后者也有例外。”

许柏珩这才放松下来。

说到云之桃,温听澜关心:“云之桃最近怎么样?”

许柏珩:“医生说最近就是预产期了,她每天都要占卜一次孩子是男是女。”

陈序洲给温听澜碗里夹了一筷子菜:“大祭司测出来怎样?”

许柏珩叹着气摇头:“时而男时而女,时而不男不女时而又男又女。”

陈序洲放心了:“看见大祭司发挥还是这么稳定,我就放心了。”

“看见你嘴巴还是这么不会说话,我也放心了。”许柏珩护短,说完不解气又补了句,“你干脆在我们警局食堂办个卡算了,听说你最近出事隔三差五就要来警局,就我们警局的食堂,我给你办张饭卡。”

陈序洲拉了拉嘴角:“那我写投诉信,说饭菜难吃,署名你。”

“你饶了我吧,我们这群打工的人谁都得罪不起,食堂阿姨来历一个比一个夸张。”许柏珩叹了口气,“做的饭还不好吃,今天全靠你们接济。等会儿吃完饭回去,签个字就好了。”

说着说着还是绕了回去。

许柏珩想就此闭嘴,但还是没忍住多嘴了一句:“摊上这种家长没个头,你下次小心点,家里的事情我们其实也不好管。”

吃过饭他们就回警局签字,许柏珩带着两个人进去,象征性地要教育两句,然后双方签了字就能离开。

母子两个在里间已经差不多做完了笔录,温建波等在外面。

温听澜一开始路过他的时候甚至有些没有认出来他。

温建波嘴巴已经抿成一条线了,蹙着眉似乎对来警察局很抗拒,又或许对于自己家里闹出这样的时候闹进了警察局感觉到了丢脸,他坐在大厅最后一排的休息椅上,恨不得全世界都看不见他。

温听澜在他前面一排的位置坐下来的时候才发现他,这会儿再换位置就显得有些刻意了。极其不自然地喊了一声爸才坐下。

身后传来温建波的声音,他有些恼:“都是一家人何必闹成这样呢?”

温听澜没回头:“是啊,都是一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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