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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你谢师宴那天发烧啊?”秦礼说着以前的事情。

“高考最后一天不是下雨了嘛,就淋了个雨。”温听澜说着便想到了那时候的一些事情。

想想现在,想想以前的自己,其实挺搞笑的。

以为失恋会痛不欲生,结果大学前两年她在老校区还是过得很好,积极参加课外活动,好好念书拿奖学金。

以为永远不见的人,现在却和自己一所大学了。

温听澜一直觉得人生从来不是一条向前的有很多分岔口的路。

人生应该是一块巨大的草坪,没有既定的道路,你只需要随便走,没有人规定何为前方何为后方,只需要自己在草地上踩出一条路,一条自己的路。

踩不出路也没关系,在草地上睡一觉也很舒服。

秦礼冷不丁来了句:“关系怎么样了?”

温听澜知道他说的是谁。

想到之前他问自己暗恋的人是谁时,开玩笑说过他们关系这么好。温听澜想了想也用了这个回答:“挺好的朋友。”

秦礼叹了口气,念书做作业这么有效率的一个人怎么在这件事情拖了这么多年呢?

“你们还不如娴艺呢。”秦礼打趣,“她最近好像和一个跟她又是同学又是同一个舞团的学长发展得不错。”

这件事温听澜还真不知道。

秦礼突然提到了宋娴艺,又突然将这个话题结束:“阿洲说中午一起吃饭。一块儿呗,老同学高中之后就没见过了。”

温听澜:“可以啊。”

秦礼没接话,只是望着眼前得温听澜。她答应得格外干脆,和以前扭扭捏捏完全不同。

他盯着自己看的时间有点久,反倒是温听澜在她的视线里有点不自信了,微微蹙眉:“怎么了?”

“你不是问我怎么了吗?”秦礼,看向她,“觉得你变了。”

这是以前的温听澜做不到的,看来每个人都有在好好长大。

陈序洲在学校外面等着他们。

他今天穿得有点正式,里面是衬衫,外面套了件黑色的大衣,一手插在大衣口袋里,一手拿着手机。立在那里好像和全世界都没有关系,黑白为主的身体色彩却很夺目。

首府最近气温持续走低,他这样看得明天就能成为一个病号。

秦礼和温听澜还没走上前,他仿佛有心灵感应一般抬起了头。

陈序洲和秦礼两个人见面第一时间就照着对方胳膊上来了一拳头。

秦礼看着他这身打扮,笑:“陈老板谈完生意了?”

陈序洲没回答,而是看着一块来的两个人:“你俩相认得挺快啊。”

秦礼表情认真,但一言一行里透着丝揶揄:“怎么?你很羡慕?”

陈序洲配合他演戏,吸了吸鼻子像是抹眼泪一般,但又像是就穿了件大衣冻得:“没事,我放心里嫉妒了。今天中午吃什么?”

大学城的商圈最不缺的就是吃的,各式各样的店铺招牌看得人有些眼花缭乱。陈序洲和温听澜是“地主”平时有的是机会在这附近吃,秦礼一开始也就没打算把决定权交给女生。

只是看了一圈,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好吃的,开口想让他俩决定。但眼珠子转了一圈,他脸上闪过一丝狡黠的笑容:“不知道吃什么,要不让你关系不错的好朋友决定吧。”

说完,秦礼看向旁边的温听澜。

秦礼这一击,突如其来。

温听澜压根没有反应过来,甚至还没能反应过来他为什么突然会用这样的称呼。

“啊?”温听澜指着自己,“我吗?”

秦礼笑,视线在两个人身上打转:“不是你自己和我说,说你和阿洲是关系不错的朋友吗?这才说完的,难道已经绝交了?”

陈序洲没说话,盯着温听澜看,似乎在等她开口解释。

温听澜这才反应过来秦礼是什么意思,慌张地想否认,忍不住地偷瞄陈序洲,转念一想这个“关系这么好”是他认证的、亲口说出来的。

温听澜突然生了点理直气壮出来,环顾四周:“火锅?”

说完,她听见秦礼没憋住的笑声,有点幸灾乐祸地看向陈序洲。

三个南方人却都挺能吃辣, 于是点了个鸳鸯锅。

陈序洲和秦礼几乎没有任何忌口,所以点菜也交给了温听澜,只是在她选择基础上又加了两盘子肉。

坐下来之后, 大家各玩各的手机,偶然冒出一两句应付服务员的话。

温听澜无聊地将微信里未读的学生会群一个个点开。

秦礼突然开了口:“对了,许柏珩七月要回来了。”

一样好几年没见的, 不止他们和她,还有和许柏珩。高中一毕业,他就去当兵了, 原本只有两年, 但因为表现很好,身体素质也不错就又留了一年多。

正说着话, 服务员已经把锅底端上来了。

陈序洲顺势把手机放下:“那到时候就一起吃个饭。”

秦礼没意见。

温听澜则没说话,她和许柏珩也不算多么要好的关系, 她也干不出主动加入这种事。犹豫着要不要现在起身去调了蘸料, 还没起身, 对面的人隔了氤氲着的火锅朝她这边看过来。

陈序洲:“怎么说?要不要一起来?好朋友。”

语气听着有点奇怪,他将发音着重在最后三个字上, 像是硬生生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

秦礼看了眼温听澜又瞥了眼陈序洲,脸上挂着看好戏的笑,而且一点没藏着。

温听澜有点委屈,明明就是他自己说的, 自己也只是复述了他的话, 拉了拉嘴角, 没答应也没拒绝:“到时候再说吧。”

她说完, 对面秦礼突然笑出了声音, 脸上的笑容大约是藏不住了, 他找借口起身:“我去调蘸料。”

温听澜也准备去。

她也没照着网上的攻略,就自己随便将一些酱料加在了一起。回去的时候,锅底已经沸腾了,可以下菜了。

斜对面的陈序洲就吃着不辣的锅。

秦礼有点幸灾乐祸,还拱火:“以前不是很喜欢吃辣吗?现在不吃当点餐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就不点鸳鸯锅了。”

陈序洲看着肥牛卷变了颜色夹起来:“上火了。”

有点莫名其妙。

秦礼看破但是没有说破,用手背蹭了蹭鼻尖,遮了些笑颜。

拒绝了服务员添加锅底汤料之后,火也关掉了。

服务员见他们吃完了,拿来了西瓜和冰淇淋。

明明最后还是剩下一些年糕和蔬菜觉得自己撑到吃不下了,可西瓜一端上来,还是食指大动。

秦礼下午还有课,不过是最后三四两节。吃完火锅之后,他也要走了。

温听澜去上了个厕所,原以为秦礼已经走了,结果等她从厕所出来时,他还站在火锅店门口和陈序洲聊天。

陈序洲有的时候会想他的性格和秦礼完全是两种类型,而且秦礼那种说话不直接,有的时候还往你伤口上扎一针的这种性格其实陈序洲很不喜欢。

但他俩还是当了十几年的朋友了。

火锅吃出了些汗,陈序洲没把大衣扣子扣起来,就这么敞着。

目光因为等待而随意落在四周,耳边传来秦礼的声音。

秦礼开门见山:“你觉得温听澜怎么样?”

秦礼这么问的时候陈序洲有点害怕他后面要跟一句“我喜欢她”。那一刻他有点慌张,但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时候觉得害怕和慌张。

“挺好啊。”陈序洲心里在打鼓,他想要知道秦礼是什么意思,脑子在想他为什么会这么问,没有要怎么回答。

然而陈序洲没有等到秦礼那句“我喜欢她”,但等到“不试试?”

慌张瞬间被顷刻间汹涌而来的欣喜淹没。

不明白为什么前一刻会害怕,自然也意外这一刻内心深处的欣喜居然这么猛烈。

“别闹。”陈序洲警告,但一点儿都不像是威慑人的样子。

秦礼心里门清了,这叫什么?两个瞎子站在没有人防守的球门前,都不敢先起脚。

温听澜已经上完厕所走了过来,她两只手相互摩挲着大概是在涂护手霜。

看见她,陈序洲又在脑子里想起了秦礼那句话。

他觉得比起“浅浅”的喜欢,他认为感情里似乎多了一丝崇拜和仰慕。

陈序洲不爱看小说,也不看电视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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