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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搭子”对云之桃来说,就像是西方不能没有耶路撒冷,她也不能没有饭搭子。

可今天温听澜看着身体实在是难受,云之桃只能自己一个人去了。

吃完饭,看着好几天没喝的奶茶,在嘴馋和“拯救饭搭子”两者之间,云之桃产生了片刻的犹豫。

还好碰见了吃完饭的许柏珩他们。

许柏珩也喝奶茶,于是云之桃把袋子交给了秦礼:“你帮我带回去给温听澜,行吗?”

秦礼没拒绝。

他和陈序洲先回了教室。

校园保洁阿姨隔着一段距离就放上一块“小心地滑”的标识,地面上全是黑色的湿脚印。秦礼看了眼手里的袋子,想到早上说不开心的温听澜,不知不觉他上到了二楼,秦礼脑袋里的小灯泡忽然一亮。

陈序洲胳膊被人拍了一下,秦礼将手里的袋子对着他举起来:“你去给她。”

陈序洲纳闷:“不送那你还答应云之桃?”

秦礼随口胡诌:“千年老二当久了我有怨念了,还是饿死她吧。”

陈序洲接过袋子,他知道秦礼在胡说八道,附和他:“行啊,那你第一我第二,我名次还能前进一位。”

秦礼没朝着教室继续走:“上厕所去了。”

温听澜趴在桌上小憩,脑袋昏昏沉沉,人也很累,可怎么都睡不着。

人时而清醒时而迷糊,就像是飘在半空中,上不去又下不来。

不知道自己趴了多久,她感觉好像有人往她桌上放了什么东西。

但是脑袋晕,她缓了好一会儿才抬头。

四周没有看着像是会给她带饭团的人,正左顾右盼时身后传来陈序洲的声音。

陈序洲打趣:“向后转,朝我这儿感谢。”

◎她明显会站在我这边◎

温听澜闻声转过去时陈序洲人坐在椅子上向后仰着, 手里拿着本从许柏珩课桌兜里翻找出来的漫画书,脸上神情原本轻松,可看见因为鼻泪管堵塞“泪眼婆娑”的温听澜时, 他一愣,像是无意间往人伤口上撒了盐一样,立马端正了些许坐姿。

温听澜吸了吸鼻子, 说了声谢谢。

陈序洲:“怎么哭了?”

温听澜眼睛发烫又发酸:“没有,只是感冒。”

陈序洲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还不算个大恶人。随口关心了一句:“不舒服的话就早点回去, 明天还要再考一天, 别受影响了。”

温听澜脑子钝钝的,虽然反应慢半拍, 但想到了高一那时候运动会他和体育委员开玩笑,说他作为班长得替班主任排忧解难, 护着她这个年级第一。

温听澜侧坐着拆开饭团的包装袋:“你对彪哥好好。”

陈序洲没明白, 还没来得及问, 秦礼就从教室外面走进来了。

他给胡彪带话了:“彪哥叫你们去他办公室。”

“你们”包括陈序洲和还在吃饭的温听澜。

陈序洲哦了一声,看见温听澜把饭团放下去了, 他起身:“你先吃,不着急。我先过去。”

温听澜就像是需要主人输入行动口令的小机器人,一道口令一个动作。于是又将饭团拿起来开始吃,人没有什么精神吃东西也慢条斯理的。但脑子里的电线即便这会儿工作困难, 但还是通上电了。

这算是体贴关心她吗?

秦礼立在温听澜桌边, 看着陈序洲反扣漫画书离开, 目送他走远后, 秦礼才开口:“这会儿开心了吗?”

“啊?”温听澜闻声坐在自己位置上抬头看他。

秦礼提醒:“早上问你你说不开心, 我就故意让他给你送了个晚饭, 这会儿开心了吗?”

合着自己用心良苦她都没有好好体会一下?

她的快乐有这么廉价吗?

温听澜忿忿地咬了一口饭团,好吧,确实有点开心了。

吃完饭团喝了口牛奶之后温听澜才去办公室找胡彪,今天月考,办公室里的老师拿着红笔唰唰地批改着卷子。

胡彪先看见她,朝着她招手,喊她过去。看到她戴着口罩立马关心:“感冒了?”

温听澜嗯了一声:“老师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周六有一个学习会,就是和别的学校学生一起参观听听讲座。你拿着表格去那边空位置上填一下资料。”说着胡彪就把纸递给了温听澜,这事压根没有问她意见。

温听澜认命地朝着办公室里面平时老师用来开会的长桌边走去,陈序洲已经坐在那里了。

等温听澜坐下来才想到自己没有问胡彪要支笔,也不想再走回去了,干脆坐在陈序洲对面等他填完。

陈序洲抬头看见来人是她之后,低头继续填表。

温听澜前胸贴着桌沿,坐姿难得一见的不好看:“你居然会答应胡彪去。”

他不是要过生日了吗?

陈序洲抬眸,拉了拉嘴角:“胡彪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明白吗?”

温听澜都能想象得到,陈序洲一脸严肃地拒绝,但胡彪却嬉皮笑脸:“不愿意去啊,你不愿意去我偏要叫你去。”

没几秒钟,教师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了,是风风火火赶来的许梅。

教他们班级的数学老师将许柏珩的卷子拿出来,温听澜远远地就能看见白花花的卷面,巨大的空白解题区,歪歪扭扭地字迹远看像是蚂蚁。

“许主任你来了,喏,这就是许柏珩的卷子。真不是我看低他,他这样子小高考肯定过不了。”数学老师叹气,“有的时候看他作业写得很好,那一看就是抄的别人的。老师要管那么多学生精力肯定不能全部都放在他一个学生身上,你要不叫他爸妈回家之后监督一下,或是让他爸妈给他找个补习班?”

许梅面露难色:“他爸爸妈妈一直在闹离婚,都不管他。”

数学老师斜对面是高一时候带秦礼和许柏珩那个班级的班主任,他狐疑:“高一的时候不是就说他爸妈离婚了吗?到现在还没有离掉?”

许梅叹了口气:“也不怕你们笑话,我那个弟弟真不是个东西,现在跑出去了。新规定必须要夫妻分居满两年才可以离婚,一直闹到现在。”

温听澜想到了昨天在楼梯口云之桃欲言又止的样子,别人家这种私事确实不能随便说。

她的注意力不知不觉间飘到了八卦上,直到陈序洲把笔递给她,她才有一种自己撞破了他好朋友私事的尴尬。

本来就是无意的,温听澜到没有之前偷听他和许柏珩讲话时被秦礼发现的那种尴尬。

拿起笔将表格填完,再抬头对面的陈序洲已经先走了。

月考又考了一天,温听澜的感冒还严重着,但至少比第一天的时候好多了。梁芳和她之间就像是杀父仇人一样,照旧谁和谁都不说话。

因为升职温建波准备周末的时候请宋宗平一家还有几个朋友吃饭,他熬了这么多年终于从公司主管变成了分公司的地区经理了。

只是分公司在清海,虽然车程两个小时不到,但为了方便起见温建波决定住在那边,梁芳开始帮他找房子,又要打电话订饭店为了明天请客,还要抽出时间来帮温建波收拾行李。

即便事情这么多了,她还是有空分出精力来和温听澜冷战。

最后一天考完月考,胡彪留了明天要去参加公开学习会的几个同学简单交代了明天集合的时间、地点和着装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温听澜就准时到了校门口,文理参加的人加在一块儿有十几个。当初就是按成绩分的班级,理科那十个人也都是他们自己班上的,虽然熟悉但也不是那种可以和温听澜手挽手一块儿聊天的。

因为今天要上公开课,陈序洲穿了校裤,上身是件简单的黑色卫衣,胸前印着logo,校服外套拿在手里,面朝着草丛蹲在那里。

今天难得放晴,阳光从树叶之间漏下光来,给他添了几分清风霁月。

他身后站着两个女生,温听澜叫不出名字。

视线就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温听澜的注意力也飘了过去。

“它好可爱啊,它好听你的话啊陈序洲。”

“你也喜欢猫吗?”

他没回答,倒是那两个女生的声音钻进了温听澜的耳朵里,那边是有一只猫吗?

秦礼站在门卫室门口,刚吃完大饼卷油条。他看见了温听澜落在陈序洲身上的视线,勾了勾唇,打算使坏。

叹气声在温听澜耳边响起,她闻声回头发现是秦礼,他顺着温听澜的视线看着陈序洲所在的方向:“哎,好想过去看看。”

他演技劣质,温听澜一听就知道他在自作聪明地猜测她内心的想法。

和秦礼相处,温听澜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可以随随便便耍些小性子,一些坏脾气总能容易地发泄出来。

“错了。”温听澜迷瞪了他一眼。

秦礼笑:“那就是,哎,好羡慕别人可以这么轻松自如地和他说话。”

“无聊。”温听澜转过身去,背对着陈序洲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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