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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澜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类型,她知道戴二是什么意思,但错开目光,假装没看见他略带幽怨卖可怜的眼神。

见温听澜不说话,他才压低声音,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是被报名折磨地够惨:“我们班女生就参加三个、我们班只有三个女生参加、我们班级还有好多项目没有人报名……”

温听澜也没有想到体育委员会用集体荣誉感来发动攻击,一时间节节败退。但是体育运动这事她真做不了。

戴二扁嘴,为了运动会干脆卖惨:“真的没有人参加,没有想到你们女生不仅在谈恋爱方面拒绝我,在运动会报名这方面也是让我大受打击。”

这话说得有点搞笑,温听澜不厚道地笑了一声。她虽然脑子聪明会做题,但人际交往这方面属实是没有办法。可惜云之桃去办公室订正作业了,她一时间都找不到一个救星。

看着体育委员那么一个大块头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哭哭啼啼模样,温听澜实在是招架不住。

阳光从窗户口斜进来,一道影子压住温听澜的桌上,余光瞥见白色的短袖下摆,声音从自己上方传来:“强买强卖呢,戴二?”

压根不需要抬头看就知道是谁。

“班长你为了班级荣誉不一起游说吗?”戴封反问。

“年级第一是在别的方面给我们班挣脸的,这么个宝贝你要是上运动会让她磕坏了,彪哥扒了你的皮。”说着陈序洲推了推他,示意他赶紧走人。

戴封配合地起身,临走前又调侃了两句:“你这么个战斗力要和我一组,我就不怕彪哥。”

“当了班长了,身不由己。我得替彪哥排忧解难,替他保护好咱们班的年级第一。”他两三句就帮温听澜打发走了戴二。

也不是特意过来“路见不平”,是胡彪让他带了话,叫温听澜去办公室。

教师办公室里,胡彪猫在电脑后面在玩蜘蛛纸牌,余光看见温听澜过来了立马将游戏关掉。

找她来是想劝说她当运动会的颁奖礼仪小姐。

和学习无关的事情温听澜总是很没有自信心,她可以作为优秀学生发言、可以参加学习竞赛,但表演节目又或是其他非学习方面接受别人目光的事情她都做不了。

胡彪看她有点为难,问:“真不想参加啊?”

见温听澜点头,他偏是个反骨的班主任。

不愿意就偏叫你。

温听澜没法推脱了,毕竟她一个运动会的项目都没有报,总要在别的事情上做出点贡献来。

出办公室的时候,云之桃已经拿着订正完的作业本站在旁边等她了。她听见胡彪和温听澜说的事情了,比温听澜激动多了:“礼仪小姐哎,很棒。”

温听澜摇头:“可我觉得我不行,总要那种长得漂亮的仪态又好的才行吧。”

就像是宋娴艺那样的。

“你就很漂亮啊。”云之桃凑近看她。

突然放大的五官吓得温听澜往后仰了一下。

高中没有人会把心思花在打扮上面,学校管得也严格,这会儿的女生只要皮肤好、皮肤白五官看得过去都不算难看。

云之桃就觉得温听澜就算每天乖乖学生模样穿着校服都挺好看的,漂亮有很多种,她就喜欢温听澜这种没有攻击性的长相,很温柔,就像是夏日放凉的白开水、酷夏穿堂的微风。

放学的时候,一个学姐来班级里找了温听澜,问了她身高体重来订礼仪小姐的衣服,又通知她之后放学得留校半个小时彩排。

温听澜第一天去操场就像是云之桃平时叫她陪着一起去厕所一样,温听澜想让她陪自己去操场,还好云之桃一口答应了。

连续陪了温听澜几天之后,温听澜也熟门熟路了,不需要云之桃再绕路陪她去。

洵川升温实在是快,周五和周六两天开运动会,学校还不算丧心病狂没把运动会全安排在周末两天。

老师最后又带着大家排了一遍然后将大家分成好几个小组,还发了明天要穿的衣服。温听澜拿着一个棕色的托盘站在树荫下,明天没课,篮球场上的人没有着急回家。

篮球场那边动静不小,温听澜的心思跑了一些到篮球场,他被篮球场旁边围观的一群女生挡住了,看不太清楚。

但这种时候温听澜才敢大胆地借着人潮看向他。

“看什么呢?”

老师突兀地批评声音传来,温听澜知道她说的是自己,连忙将视线从篮球场移回来,感觉到四周有看过来的目光,她手紧紧抓住手里的托盘,有点无地自容。

还好老师并没有再说什么,练习一会儿之后交代了明天集合的时间地点便让她们各自回家了。

温听澜将托盘交给了保管的学姐之后刚准备走,一个和她同级但从没有说过一句话的女生走了过来:“你是三班的吧?”

“嗯。”温听澜点头。

那个女生倒是开门见山:“你有你们班陈序洲的Q.Q号吗?可以给我吗?”

“没有。”温听澜撒谎。

“那好吧。”那个女生走得很干脆。

温听澜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撒谎,但这是她第一次在撒谎之后没有任何一丝悔过。

目送着那个女生走远,她看见陈序洲正好拎着书包外套越过篮球场那群围观群众走过来。

他随手给自己做着发型,额前的碎发往后梳,他大步流星地朝着教学楼走过去。

温听澜离教学楼更近,只站在楼梯口装模作样了几秒钟他也过来了。

他书包已经背上了,外套随手系在书包肩带上,视线猝不及防地和温听澜撞在一起,问她:“还不走?”

作者有话说:

最近天天打在金铲铲,发牌师跟我有什么血海深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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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听澜并不是一个有勇气,直视别人目光的人,平常走路也会低着脑袋靠边走。

和他并肩一起走上楼她已经透支完这最近所有的勇气了。

楼梯地面的花色像是电视没信号时候的雪花屏幕,盯着看久了容易眼花。她又把视线挪到他的鞋上,一个很大的品牌logo,学校很多男生都穿这个牌子,但好像没一双和他一样的。

鞋带很干净,鞋表面也没有脏污的地方。

她有时也想自己对陈序洲的喜欢是否也属于盲目的范畴,否则怎么鞋子干净与否都能给他加分呢。

教室门口蹲着两个被留课堂的,今天值日生做完值日就把门锁了,这两人进不去了。教室的钥匙一把在值日生手里一把在陈序洲手里,所以他才回来的。

温听澜将自己的书包背起,他还站在教室外等着他们离开再锁门。

另外两人动作比她快,已经收拾完走人了。

她看见等着锁门的陈序洲说了声“对不起”,小跑着加快了脚步。

门锁旋转两下,然后拔出钥匙。

大约锁芯许久没有上过油了,听着转动的声音有点像生锈的机器。

也是那声音提醒站在原地看着陈序洲上完门锁的自己,她这会儿还站在那等他,她怎么敢的呢?还在贪婪的想着出校门的路也一起走吗?

她应该和刚才那两个男生一样直接走了,可反应过来他已经锁完门。

“走吧。”陈序洲将钥匙塞进口袋里。

他没有发现一个女生因为他而发生的内心暴风雨,只是锁完门看见还站在旁边的温听澜,然后稀疏平常地说一句“走吧”。

他们沿着原路走下楼,这个时候学校里都没什么人了。一轮赤红的太阳挂在西边教学楼的窗户后,大约还有一个小时它马上就要消失在地平线后了。

怀里抱着的衣服外面被一个塑料袋包着,塑料袋在她怀里发出沙沙的声音,落在空荡荡的四周有点突兀。

大约是被声音吵到了,他斜睨了一眼她怀里的衣服:“礼仪小姐的衣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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