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卧佛寺（1 / 2）

屋里传来男人走路的声音，然后门板就被卸下来一块，从里面探出一个脸上都是麻子的丑陋中年男人面庞，男人四周望了望，视线定格在王业和小杨柳身上，王业穿着一身破不留丢的夹袄，腰里围着一条带着商标的破外套，脚上穿着一只破洞布鞋一只草鞋，手里拿着铜钱剑，背后背着一米来长的粗大螺纹钢；小杨柳穿着一身简陋的破布衣服，腰里围着脏兮兮的兔皮裙，穿着草鞋，背着竹编背篓，就像两个难民乞丐。

好在王业看起来有二十多岁了，不然这中年男人就把他俩当做恶作剧的小乞丐了。

“你是治撞客的？”丑陋男人问王业。

王业点点头，男人便把两个人让了进来，请他们二人坐下，先给他们端了一碗凉水，一边喝，男人一边问王业：“大师，治撞客要多少钱？”

王业道：“一律六十文。”这是李景泰交代的，到了富贵人家，要一两银子，在这一般人家，就要六十文。

两个男人商量了一下，取来半吊钱，从当中取下六十文码在桌子上，“先给您的，要是能看好，我加倍给。”

看起来这家并不困难，王业点点头，没伸手拿钱，“先看病人。”

两个男人领着王业来到后院厢房，里面传来悲咽的哭声：“你挨千刀的麻子，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你啊......”

推开厢房的门，王业看到了床上被捆绑着双手还在使劲扭曲着的女人，这女人长的不算难看，小杨柳捂住了嘴巴，被吓了一跳，王业盯着女人，问男人：“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男人叹了口气说：“半个月前嫁了过来，都好好的，五天前，早上去串门，回来就迷迷糊糊的，躺地上就开始吐白沫，然后就这样了”

王业想了想，听上去像是串门导致的问题，要是撞客，必定是有鬼或者有妖怪附身，既然有僧人来看过，撞客八成不会错，可以再问问李景泰的看法：“李道长，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李景泰底底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是撞客，并且不是一个撞客，都不怎么厉害，两只老狐妖罢了。”

“怎么驱邪？”

“不用驱邪，用柴刀顶着她，骂那两只狐狸，把他们逼出来就好了！”李景泰轻蔑地说。

王业听罢，拿起来小杨柳的柴刀就要往前冲，两个男人一人拽一个胳膊把她拉住了：“你要干嘛？你要杀人还是治病？”

王业甩开两个人，两个人都不是很壮实，那麻子脸还很瘦小，被王业一甩便摔了出去，王业扑向那女人，柴刀上面蕴含的煞气瞬间就变得宛如实质，“这麻子脸杀了我家里人，我要他死！你别多管闲事！要是你敢管，我们也不会放过你！”

两个男人还想拽开王业，被小杨柳拦住了：“不要拦着，治撞客呢。”

王业刀尖顶着女人的脖子：“你们两个不要脸的狐狸精，再给我啰嗦，找出来你们的本体给你俩剁烂炖汤喝！”然后把狐狸的七大姑八大姨，爷爷奶奶的全骂了一遍，女人的声线语气不断变化，和王业对着骂了起来，王业一边骂一边心里嘀咕：“毕竟是两只牲口，水平和我这个二十一世纪的网络少年差远喽，毫无杀伤力啊......”

不一会，女人仿佛被什么东西攻击了后背一样，以一种诡异的姿势弓起了身体，不断抽搐起来七窍里开始喷出黑色的脓液，顺着床榻肆意横流，王业也被喷了满脸满身，黏腻的手感和腥臭的气味直冲脑仁，王业瞪着眼睛柴刀直接倒转过来劈向女人的脑袋，两道气息微微一震便飞出了窗外。

女人如同卸去了全身力气一样瘫软在床上，不省人事。

“治好了，快来收拾吧，找个地方，让我洗洗身子！”王业喊道。

一个男人收拾房间，另一个男人带着王业到房里刷洗。

就这样王业洗了在这个世界的第一次澡，而主家的一顿饭，让让他久违的尝到了谷物的味道。

“多谢仙师，敢问仙师哪山哪派？”

“鄙人无门无派，江湖方士罢了，不必感激，拿钱办事，替人消灾。”王业耳朵听着李景泰的话，跟着复述了出来。

然后拿起麻子脸男人给的一百二十文钱离开了此处，两个人花了十文钱在客店租了一间下等房，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但是小杨柳并不嫌弃，晚上两个人终于第一次盖到了被子，小杨柳说：“这还是俺第一次盖到棉被子嘞。”

王业拍了拍她，等她完全睡着，开始向李景泰询问他所谓的道藏，李景泰用极低的声音向他传授这些晦涩难懂的知识，什么八卦六爻，紫微斗数，奇门遁甲，李景泰就像一个杂货铺，懂得的东西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