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备战》9400(2 / 2)

吕端认真地盯着皇帝的眼睛,可他嘴巴一抿,脑袋朝后一缩,好像后悔了一样,“有是有,可也不多。”

吕端忽的站起来,看得皇帝又是一愣,“宰相坐,你我不必拘礼,但说无妨!”

“臣,恳请提拔那些认为寇准可用之人,慎重考虑那些诋毁寇准之人。如此,则陛下真圣明焉。”

看着吕端俯身一拜,皇帝两手里不知怎么才好,“哦,这样啊,好啊,宰相既然这么说了,朕照做就是。可……”

看着皇帝眼睛游离了,吕端追问道:“陛下担心什么?”

“也不是担心,啊,哈哈。”

皇帝苦笑了几句,“朕听说他这人不好,不好相处。”

吕端也是苦笑一下,“‘逆吾者是吾师,顺吾者是吾贼’,陛下还记得吗?”

皇帝一蹙眉,听着耳熟,却忘了在哪里听到了。

“哦!当然记得!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嘛!当然记得!”

“陛下圣慧!”

可皇帝一抬头,笑道:“宰相不觉得……这药要是能稍微,稍微好入口一点,岂不,岂不是……啊?就像您一样,你懂的。”

“这绝对不可能!”

一声洪亮的嗓音瞬间震到了皇帝,“吓朕走之后一跳”,皇帝嘴角微动却没动。

“臣请陛下万万不可有此想法!药就是药,不是糖,糖再甜,也是为了舌头的欲望,而药却是用来治病的啊!糖,永远不可能做得药的效用,臣恳请陛下三思。”

“呃……是!宰相说得对!刚才朕就是多问问,这不,朕刚刚即位,对很多事啊,不甚了解,这不就来找你解惑来的嘛!解得好,解得好!”

说着皇帝竟朝他竖个拇指,心思着,“探讨个问题,怎么这么严肃啊?”

“就是这么严肃!”

吕端突然又回了句,依旧得分外响亮。

“你……”

皇帝想笑却憋了回去,嘴巴咽了口,还没张开,就听得吕端说道:“老臣已经想好了叫寇准出山的法子,请陛下过目。”

说罢,皇帝眼前就横着一张笏板。

皇帝又是一愣,“从哪里来的,好快啊他。”

接过笏板,皇帝就见着上面写着如下文字:

“如要兴盛大宋,必用寇准为相,如要用好寇准之人,当以如下阶梯用之:

一、宜从邓州调回,先升工部侍郎,以展其兴农利国,裁度营建之能;

二、再徙地方,知一州之务,考其践行之力,磨其实心用事之气;

三、由州而府,循序渐进,以察其为官之道,为民之品,需多多召见问责;

四、再迁刑部侍郎,权知开封府,掌理京城司法之事,以锻其秋毫之察才能;

五、再迁兵部侍郎,为其将来经营边防尤其对付契丹军事作万方准备;

六、再迁三司使,合并盐铁、度支、户部三者为一使,可以六判官分掌,署理天下财富,尤其是与东南各路转运使协调好工作,对我大宋国库之充盈,有不可估量之作用;

七、加中书平章事,可与朝中大臣兼拜为相,以观其辅国执政之气量;

八、非常之时,当作非常决断,以寇准之能,当独相以任,助其大展才用。

如此,陛下兴盛我朝,当垂拱而治矣。”

皇帝一个字一个字把它读完了,有回过头反反复复看了几眼。

“这寇准,在先皇之时,不是做过副相,任过枢密使了嘛,怎么还得重新来一遍,哦对了,宰相从前不是跟他一起押班的嘛,这现在怎么又……”

吕端听完皇帝的读音,父母的皱纹好像又多了,那满头的银发,好似又苍老了一般。

“陛下之心,陛下知,老臣也知,老臣之心,老臣知,陛下也应该知,就是因为老臣曾经跟他一起押班或,所以才知道,他寇准忠义,有大抱负,却又深知他的不足,所以,为了陛下,为了大宋江山,为了大宋百姓,才如此这般擢拔提用。老臣侍奉过两朝四代君王,深知为官不易,为宰相更不易……啊……拳拳之心,天地可表,陛下不得不三思。”

说着他好似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全身塌倒了一般。

“宰相,你怎么了?宰相,宰相!”

“嗯?”

吕端一抬头,好似刚醒来,“哦,没事,陛下恕罪,老臣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刚才突然有点支撑不住了……”

皇帝忽的站起身来,扶着吕端红了眼,“宰相,你,你可得保重身体啊,朕,朕全都明白你的良苦用心,放心吧,寇准,朕是一定要用的!就按照宰相的意思去办。”

说吧,他朝吕端的后背轻轻拍了拍。

“今天真来也是劳烦宰相了,可不来这里,整个东京城,却没有我能去的地方,能说话的伴,今天来了,获益匪浅,尤其是怎么用寇准。”

吕端一笑,“陛下说笑了,不来找我,陛下找谁,为臣子的就是还未陛下分忧啊……”

看他实在太累了,皇帝想着该走了,扶着他出了书房,皇帝就自己走了。

可他刚走出大门,就回头看了一眼,却见那两鬓斑白,胡须如雪的老人,在微风中吹拂着,是那么的叫人感到悲凉。

“宰相,保重啊。”

他朝吕端挥了下手,嘴角微微一笑,便出了门,可吕端却累得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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