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 要塞攻坚145（2 / 2）
阿尔扛上青龙刀，推门而入，内部是一间巨大的牢房，在房间中心，摆着一把血迹斑驳的椅子，上面还附着不少拘束道具，而班杜拉就坐在这把椅子上，脚边匍匐着一只人形的蜥蜴，正是赫莱茵。
“第一个来的居然是你啊。”
冯卡放下二郎腿，站起来面对阿尔。
“在我的印象中，你应该不是为了大义而愿意送死的人才对。还是说，你有不会死的底气？”
“小姐在哪？”
“你还真是忠心啊，就对那个泼妇这么在意吗？”
阿尔又开始挠头盔“所以小姐到底在哪？”
冯卡盯着阿尔看了一会，随后没忍住笑出来了一声，“你居然没有否定我对普莉希拉的评价？”
阿尔看似无奈地耸了耸肩“小姐的性格确实很恶劣就是了，但我就是吃这碗饭的啊——所以小姐呢？”
“被我留在帝都了，王宫后院的湖边小屋。”
阿尔愣了一下，“啊，我没想到你居然真的会说，只是打算找点话题拖延时间来着。”
“呵——”冯卡用触手吊起试图一点点爬开的赫莱茵，一把甩出了门外。
“你们的计划倒是有点意思，所有人都是诱饵，实际上打算让这个胆小的蜥蜴人来偷取［石块］，但你们的计划连前提都不成立——很可惜，［石块］并不在这。”
冯卡瞥了一眼阿尔，他却没有任何反应。
“唉……不被信任可真是令人伤心，我们并不是敌人，我也没必要对你撒谎，毕竟我也只比你们早一点点知道这个消息罢了。”
阿尔微微垂下脑袋，似乎是在思考这些话有多少可信度。
远处冯卡的身影突然化作残影，阿尔刚有所反应，一张奸笑着的面具就陡然在眼前放大。
“听着小子，你现在转身出去，就当这里什么也没发生，告诉你的伙伴们，［石块］的真正位置在帝都，在王宫之中，顺便还可以救下你那性格糟糕的主子，怎么样？”
阿尔目光下移，余光勉强瞥到自己握刀的手，被看不见的东西缠住，怎样使力都没法抬起。
完全被控制住了，连反抗都做不到。
沉住气，现在没到生死搏斗的时刻，还用不着使用领域。
何况班杜拉提出的建议并不违背自己和昴等人的利益，但是……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阿尔感觉那张面甲上的笑容好像变得更加生动了，班杜拉那掩藏不住笑意的声音从面甲下传出。
“我说过吧，我可没有把你们当做过敌人，而我现在想要的，无非就是给予某个爱耍小聪明的家伙一点小小的惩罚罢了。而又恰好，有这么一群人可以替我去做，明白了吗？”
没有把我们当做敌人，这句话听起来像是在拉近关系，但配上那张恶劣的笑脸，阿尔觉得这句话是另一层意思：
我们根本没法抵挡他，与人为敌，至少也得有一战之力，但在他眼中，我们可以是随用随丢的工具，可以是计划过程中的一点乐子，也可以是完全无视掉的空气，但不可能是有资格与他对弈的人。
他说这是建议，但实际上自己没有选择。
“我知道了，我会做的。”
冯卡直起身，“你看，我们完全可以有共同语言，和共同的利益。”
“我会一直待在这里，直到听到你们的好消息为止，帝都我应该不会再回去了。正好，我倒想看看斯芬克斯聪明反被聪明误后的表情啊。”
……
“作为一名剑士来说，你的剑术还太稚嫩了。”
尤加尔德将魔刀插在地上，挥动阳剑斩断沾染了傲慢之火的左手，断臂处新的肢体迅速重生，连衣物都恢复如初。
尤加尔德重新拿起魔刀，一边向昴走去一边解释，“此魔法虽然是让死者复生，但究其根本不过是给记忆捏造一副泥塑之身，用魔力维持形态，只要对魔力略加操纵，我甚至可以变成非人的模样——但那是对灵魂的亵渎，何况我贵为帝王，绝不会做出此等污秽之事。”
说着，尤加尔德举起右臂，以阳剑遥指菜月昴。
“骑士，你不惜任由这些非人之物玷污自己的灵魂来换取力量，你认为值得吗？”
昴喘着粗气，用剑支撑着自己站起身，战斗持续了不短时间了，自从昴来到帝国，除了在杀死浦狄多雅后好好休息了一个晚上，之后的几天不是在赶路就是在赶路，精神已经极度疲惫，赫利俄斯之甲也在不断消耗自己的精力，沉重的盔甲随时都可能把自己拖入沉睡的海渊。
昴咬住舌尖，但这点疼痛已经难以继续维持清醒。
烈火灼心，阳剑的火焰在吞噬灵魂，但赫利俄斯的英灵在与之对抗。
昴同样剑指尤加尔德，对他的质问，以嘶哑却响亮的声音回复：
“为了守护我想守护的一切，为了不再面对敌人却连反抗都做不到。”
“我是可以慢慢锻炼自己，但我没有时间，如果出卖灵魂可以让我追上时间，追上原本来不及填补的遗憾，那我没有怨言。”
荆棘王的眼中陡然添上了一抹悲伤，“或许我也没有资格评判你。”
一只怠惰之眼悄然飞到尤加尔德耳边，向他传达了某种信息。
怠惰之眼飞走后，尤加尔德重新看向昴，“看来我们不用在此时就分出生死了，吾甚欣慰。你现在退出城外，吾便可……”
话未说完，尤加尔德目光一凝。从暗处射来几支苦无，尤加尔德虽然注意到但并未躲避，那些苦无纷纷扎在尤加尔德脚边，爆开一团烟雾，一道身影趁机冲向尤加尔德的后背。
烟雾中剑光一闪，随着一道嘹亮平滑的铮鸣声，一片断刃被抛向了天空，烟雾也被斩断剑锋的剑气吹散。
文森特一手握着断剑，蹲下躲过尤加尔德刚才挥出的斩击，但尤加尔德是双持两把剑，阳剑紧随而来，文森特用断剑和护手架住阳剑，摆脱后摇的魔刀又当头劈下。
场外飞来一道银光，葛路比的飞斧像旋转的网球一样在空中画出一道既优美又有力量感的弧线，打中了尤加尔德的左手，魔刀被击飞出去。
看准这个空档，文森特腾出右手往身旁的虚空一探，抽出一把闪耀着赤红光芒的利剑，与尤加尔德手上的一模一样。
“哧——”
尤加尔德在阳剑刺过来时后跳躲开，尽管反应已经很快了，还是被擦到了腰部。
阳剑，可斩灵魂，亦可斩肉身，不过文森特刚才的一剑并没有在尤加尔德身上留下伤口，但这副身躯中的灵魂可就不一定了。
“原来如此……虽然你是吾之后辈，但你的事迹吾亦知晓，本以为你真如传闻一般，因为得位不正而没有得到阳剑的认可，但你毕竟是皇帝，抽出这把剑还是做得到的啊。”
尤加尔德转身要捡回魔刀，却看见被击飞出去的魔刀已经落入另一人之手，而那人看了看手里的刀，又看了看向自己投来目光的众人，抬起手打了个招呼。
“哟，看样子你们这边也打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