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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位置的是否转移这一点就知道了吧,你的术式最起码不会带着你到处乱跑。”他咧了咧嘴,一脸真诚的笑面对着眼前微微皱眉的后辈。

对于依旧和从前一样对于咒术师的问题不愿意多聊的前辈,七海只是微微敛眸,只是片刻后,他忽然没头没脑的开了口:

“前辈在一年级的时候,就已经是二级咒术师了吧。”

久保远转动杯子的手一顿。“而且还是没有四级三级过渡,第一次考核直升二级的那种。”七海建人那双沉静的双眼对上了久保远无奈的表情,他停顿片刻:

“……据我所知,就算是禅院前辈,第一次考核也只是二级咒术师的考核吧。”

久保远方才还只是无可奈何,直到听到了这话,立刻后怕的左顾右盼着,对着平静看着自己的七海摆了摆手,用气音道:“别胡说!我和晴御怎么能相提并论。”

“就算如此,您也不像在高专时表现出来的,即使面对着二级咒灵都无比局促的样子吧。”七海建人依旧冷静无比。

这份冷静让他对面摆手的前辈一僵,泄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似是妥协一般看向对方:

“……”

“……事先说好,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秒杀二级咒灵、一级咒灵的知识可就别想了,要知道我的第一个同期和一级咒灵对抗而死的时候,我可是连三级咒灵对付起来都还很吃力啊。”

对方一如既往的说着摆烂一样的话语。

从吧台上走下来,他朝着身后的暗门走去,随手推开,转头对着身后的七海建人表情复杂,但还是犹豫的开口了:

“跟过来吧,希望不会耽搁你过多的时间。”

——“毕竟从我这样的废物前辈上学习,怎么会得到收益啊。”

*一刀挥下的七海建人眼神一晃,不过瞬息间,久保前辈的脸就在自己眼前消失,变成了嘶吼着的陀艮的狰狞面貌。

他神色微凝,在短短的微秒之间,那张冷硬的面庞上,忽然毫无征兆的流露出一抹微弱的笑意。

前辈的自信心,还真是被身为同期的禅院前辈打击的分毫不剩了呢。

……还是说,只是因为身边多了个可以无限期依靠的存在,所以不用再展现自己的任何实力了呢?

七海建人不知道。

他只知道,从那个能在禅院前辈身边,以对方的同期这个称号度过高专时光的男人,绝不像他所描述的那样一事无成。

脚步一转,忽然踏在了上一秒还锋利无比的浪花之上,轻盈的腾跃而上,和从前那冷硬的进攻态度截然相反,多出了几分罕见的圆滑之色。

手上咒具一个蓄力,他非但没有谨慎的退去,反而眼神狠厉的一记蓄力强击!

一阵剧烈的割裂声响起,鲜血顿时喷涌而出,七海建人平静的侧脸被飞溅出来的鲜血沾染而上。

而陀艮无论如何也没能想到,一只表现的无比谨慎的男人,会在此刻无比突然的展现出恐怖的进攻性,这还没完,在一击刺中对方后,他仍旧没有退下,而是继续脚尖轻点对方召唤出的鱼群,又是接连不断的一刀!

怒吼声因为痛楚愈发清晰。

陀艮浑身负伤,就因为眼前这个它上一刻还没有放在眼里的普通咒术师。

它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明明上一刻还谨慎怕死的要命的咒术师,会毫无征兆的展现出这样恐怖的攻击性,而这一切都发生在无声息之间,它甚至都想不通对方到底是怎样发生这样的转变的。

人类……果然和漏瑚说的一样,都是不该存在的怪胎和怪物!

居然、居然还擅自说它的家人是怪物……

怒吼声在七海建人的耳边响彻,明明负了伤,咒灵反而显得愈发暴虐起来,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仿佛就打算在这里和眼前的两人不死不休。

并不知道所谓的“家人buff”,七海只是一个闪身躲过了迎面而来的鲨鱼的撕咬,一手盲着向自己的身后摸索,摸到了一抹染血的衣角,毫不犹豫的一扯,迅速后撤落地。

伴随一起的,是突然被拉离了战场的灰原雄。

后者在群鱼的进攻下,已然是伤痕累累,身上到处都是撕咬的痕迹,虽然伤势不重,只是从外表看来无比凄惨,身上尽是血迹,那张一向含笑的唇此刻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连带着唇色都因为失血过多而微微泛白。

七海从久保远身上学来的战斗经验成功让他伤到了对面的咒灵,后者捂着自己弱点的腹部愤怒的嚎叫着,从那张让人掉san的章鱼脸中发出诡异的声音,让这边的两人头中嗡嗡作响。

灰原雄本就重伤苍白的脸庞因为音波的攻击更是脸色难看,身形摇晃,从肩膀上流淌而下的血水顺着他指尖低落,显得伤口狞狰的他更加脆弱。

七海微微垂眸,看到灰原的伤势,他的表情微不可察的露出些许凝重,缓缓抬起头,对着眼前正握拳对着眼前湛蓝的领域天空发出咆哮声的特级咒灵。

他明白,灰原之所以会伤成这样,只因为对方依旧保持着原本的攻击方式,领域的“必中术式”几乎都被他一人拦下,而他并没有选择迂回式的对抗方式,几乎没给陀艮任何分心对付身边七海的机会。

——当然,灰原被陀艮口中吐出来的那数不胜数的残肢断臂激怒了,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七海无从忽视。

只因他也明悟,原本同样烦恼着他的、咒灵为何会有这样恐怖含量的咒力用来复原身体的问题,也因为这个画面迎刃而解了。

既然杀过了那样的人,那么获得的负面情绪自然也是数不胜数的。

七海不动声色的站到了灰原的面前,正面面对着眼前陀艮怒火喷涌的声波进攻,那双冷冽的双眸定定的看着眼前对着自己虎视眈眈露出尖牙的鱼群,金发被迎面的冲击激的向后飘荡,完全的露出了那张冷硬的面庞。

面对着压力,七海建人面不改色,只是那张同样面无表情的脸此时却由不在意变成了冷意,连带着脸上也不知为何变成了毫无波澜的杀意。

薄唇一张一合,毫无声音的气音顺着开合的唇一点点吐出来:

“……这个该死的。”

作者有话要说!

“铛!”

接连不断的打击声响起,伴随着鱼类的咬合钝音,以及咒灵那饱含怒火的咆哮,在这样宁静的阳光沙滩上,进行着与明媚场景完全不符合的血腥对抗。

七海面无表情,手中咒具一转,瞬间变成双手痴刀柄状,乍一看却像是握长剑的姿势,他忽然毫无征兆的蹲下,双手握着长剑的姿势保持不变,原本扑过来的鱼群根本没有任何心理准备!

“嗤啦!”

一阵撕裂的声音响起,血雨顺着半空于七海的金发上将临,将那发顶彻底染红,而他始终面无表情的蹲下,手中的长刀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将头顶凶悍的鱼群开膛破肚——

——就像是要进行处理烹饪前的准备一般。

完成这样完全不符合七海建人个人进攻风格的一次攻击,十分有效。他利落的起身,始终面色不变,脑海中却不自觉的重演起那个动作僵硬的男人一脸狡黠,握着长剑咒具在自己面前示范的样子。

就这样,七海将久保前辈教授自己的东西与自己的术式相结合,用这样的独特攻势,就这样将面前的鱼群彻底完全歼灭。

最起码到目前为止,陀艮停止了继续召唤的动作。

它浑身上下充斥着杀意,看着对面那个甩动着手里咒具上的鲜血,自己的身上也挂了彩的金发男人,看不出表情的章鱼脸也在为对方时不时毫无征兆的“下三滥”进攻方式感到震惊和恼怒。

明白这样的攻势于对方而言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它利落的停止了召唤的动作,随手捂向自己腹部的那个硕大的纵横伤口。即使是它,现在也没有多余的咒力再能挥霍了。

……必须,立刻杀死这两个弱小的人类。

陀艮小小的眼睛带着凶光。

然后——

让他们成为自己的新的养料。

粗重的呼吸声响起,七海建人望着对面似乎渐渐从怒火中恢复了正常的特级咒灵,目光转移,缓缓看向自己握着咒具的右手,看着那顺着衬衫袖口,流淌到手背上的、自己的鲜血。

面无表情,他抬眸看着那一边在自己对抗鱼群时,不知何时走向了咒灵的另一边,没有像自己意思中的休息,而是选择继续对咒灵发动骚扰式进攻的灰原,在望到对方那刘海阴影下泛白的半张脸时,一股不安的预感袭上他的心头。

……灰原……回来。

他张了张嘴,想说这样的话,却只看到了那个趁着咒灵对抗自己,悄悄摸到后方,仿佛准备发动突袭的熟悉的好友忽然抬起了头——

那张熟悉的乐天派脸上,大大的眼睛弯着,他用完全被鲜血浸透了的手指缓缓放上自己的唇角。

——做了个“嘘”的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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