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关卡（2 / 2）

李默伸手胳膊用力，缓慢拉开大门。

走进偌大的办公室。

精准停在办公桌前。

踩在柔软的地毯上。

屋内暖和的温度，安静的环境，让人心生惬意。

拉开卫衣拉链，李默掏出了三万一捆的黑币，放在了桌上。

“老板，黄狗的钱要回来了。”

没人回答。

但李默知道，金满钱就坐在办公桌前，翘着二郎腿叼着雪茄。

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许久。

金满钱魁梧的脂包肌，穿着一身白色西装外套，站了起来。

来到李默身边，雪茄味裹着香气钻进了鼻尖。

金满钱宽厚的手掌轻轻放在李默肩上。

“黄狗怎么说的？”

叼着雪茄，金满钱满脸横肉，眉毛飞扬。

两颗金牙不由咧了出来。

李默如实平静道：“他误以为我们是‘供货商’。”

金满钱忽然一愣，接着放声哈哈大笑：“哈哈哈哈...！这黄狗胆子还是这么小！难怪一直这么没出息哈哈哈哈！”

云里雾里的话让李默也没听明白。

只知道金满钱现在笑的确实开心。

而金满钱也没再多说什么。

从桌上的一沓钱里，随意估摸着抽出了一小沓。

按在了李默怀里。

李默赶紧接住。

他知道，这是金满钱答应他的。

每次不论金额，只要拿得回来。

十分之一就是他的‘业绩’奖励。

“好好干，钱攒不少了吧？”

金满钱的声音重新在办公桌前响起。

李默点头，站直身体。

“加上老板这一笔，三万了。”

金满钱夹着雪茄，利索的短寸白发下，若有所思点点头。

“快了，关卡那边我有熟人，等你攒够了随时可以填表去。”

即使过了这么久。

当听到这番话。

李默在心底还是隐隐有些期待。

“谢谢老板！”

“先回去好好休息吧，明天上午还有一单，钱不多，也不难。”

金满钱挥手示意道。

但他知道李默不管钱多不多，都会去做。

“老板再见。”

点头离开办公室后。

李默重新踩在走廊的地毯上。

再次听着耳边不断响起的嘈杂混乱。

他心如止水。

在很早他就清楚了。

在廉城，人并不是人。

在这里，人有时候反而就像下水道的老鼠，肮脏且弱小扭曲。

刺耳的声音也不禁让他想起了当初。

当初他视力全失，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时候。

当他乞求一口吃的的时候，同样也没有任何一个人帮助他。

他无法想象那段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但也在那样的日子里，他用耳朵了解到。

十万块，推荐信。

当拥有这两样东西的时候。

就可以去一个叫‘关卡’的地方。

从此改变自己的命运。

好在他的视力消失后，并没有持续多久。

随着脑海里的时间一点点积累上涨。

李默便意外感受到自己眼前，准确的说是自己的脑海里。

开始呈现出一副灰蒙蒙的环境。

这幅环境随着他的晃动而摆动。

之后随着时间的增加，那副灰蒙蒙的状态便出现大致的轮廓。

有汽车的棱角，有路灯的模样。

还有街上行色匆匆上班的脚步。

在他的面前，似乎都开始逐渐清晰起来。

因为一些巧合，他认识了金满钱后，也听金满钱说过。

只有离开廉城，你才能被称之为‘人’。

而这，也在他心底种下了一颗种子。

十万块，他要离开廉城！

他要当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