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枉死(1 / 2)

商都皇庭

九天阊阖开宫殿,万朝衣冠拜免流。

早朝时间已至,临近卯时,惠泽殿前来上朝的臣子陆陆续续从宫外赶来,进宫面圣。

一老一少两位大臣从宫门口进来,年老那一位两鬓花白,胡须悠长,

他眼角旁的皱纹显示出他的年岁,脸上担忧之色尽显。

年轻那一位身材笔挺,个子高挑,清瘦的脸上镶嵌着一双温柔似水的眼睛。

此时他眉头紧皱,眼神坚毅,双拳紧握。

“楚侍郎,一定要说吗?”

“你也知道圣上不喜欢决定的事情被人驳斥,你今天要是直言,那圣上即使表面不说什么,那些群臣手下参你的折子可不会少。”

“到时候皇帝和太子对你心生厌恶,你的仕途会受到影响的。”

“你入朝为官没有几年,可千万不要冒进,求稳为重啊!”

上朝路上,大力提拔楚悠远的年老重臣钱裴华忍不住对年轻的楚悠远提醒。

钱裴华希望他不要建言,影响他和自己的仕途。

楚悠远眉头紧皱:“钱尚书,你也知道现在起兵为难荣国不是好的时机,江淮一带发生水患,好几个州县都被洪水所淹没,几千群众流离失所,成为流民。”

“现在更应该治理水患,安置流民,怎么能够在这个时候起兵荣国呢?”

钱裴华道:“你昨日在朝堂之上也听到了五百里加急令报,秦王被一个舞女刺伤,圣上大怒,”

“而且秦王也推断此次刺杀他的很有可能是荣国的细作,故此想要发兵攻打荣国发扬国威,让其他小国为之忌惮。”

楚悠远叹口气:“我懂得,秦王被刺也是大事,但比起这件事来说,民生才是一国之本,百姓连肚子都吃不饱,怎么能够再起兵戈?这样会民怨沸腾的。”

“再者说,秦王被刺到底是不是荣国细作所为,这还真不好说,说不定......”

楚悠远还想再说下去,钱裴华拉住他的手打断他。

钱裴华压低声音斥道:“皇族之事也是你能够议论的?!”

“拿人俸禄,就管好自己分内之事即可,圣上怎么说,我们怎样做就是,休再多言。”

楚悠远反驳道:“正因为我拿的是陈国的俸禄,我就要为陈国,为天下百姓做实事。”

“民乃一国之本,不论钱尚书如何劝说,今日我定会谏言。”

楚悠远说完步履匆匆,向前走去,钱裴华看着他的背影,重重的叹口气,跟上去。

“上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下跪。

陈国皇帝刘景端坐在龙椅之上,他的脸颊已经布满皱纹,两边的肉长长地坠下,一双眼睛早已凹陷进去,目光浑浊不堪。

他疲惫地扫视一眼群臣,并未答话,眼神瞥向旁边站着的太子刘宸晔。

太子刘宸晔双目炯炯有神,大腹便便,他整整腰带,扫视群臣后,道:“免礼。”

“谢陛下,谢太子。”跪拜的众大臣站起身来。

刘宸晔开始发话:“诸位大臣,今日是否有本启奏?”

“臣有本奏。”

楚悠远从一群大臣当中站出来:“昨日陛下和太子决定起兵攻打荣国,臣认为不是特别妥当。”

“荣国与我国已有三年未起纠葛,民间互通有无,百姓和睦,并不适宜大动干戈。”

“况且现在正值夏季,江淮一带洪涝灾害频发,百姓流离失所者以千计,此时征兵,恐民怨沸腾,还望陛下和太子三思后再做决断。”

刘宸晔还未答话,太子亲信武将周墨站出来:“你们这些文官就是前怕狼后怕虎,这荣国都已经派刺客大胆包天刺杀秦王,怎么能够说算就算?”

“臣愿意领军直捣荣国王廷,抓野利老贼下酒。”

龙椅上的刘景听到周墨这番言论,浑浊的双眼有了些许光亮,满意的点点头。

楚悠远接着道:“陛下,秦王遇刺的原因还未让本地知县查实,以做辅证,不一定是荣国细作所为。”

“再说要抓刺客用秦王自己的亲卫即可,无须大动干戈。”

“近年来各地灾祸频发,臣认为还是休养生息,不宜起兵。”

“楚侍郎。”

太子刘宸晔打断他的话,目光阴鸷起来,不满道:“你的意思是说我亲弟弟在骗我不成?你三番五次进言说不宜起兵,究竟是何原因?”

“难道是收了荣国的好处?”

楚悠远听到这立刻跪下:“臣......只是就事论事客观分析罢了,跟荣国并无关系,只是为陈国天下,为陈国百姓着想。

“还请陛下和太子明察。”楚悠远将头深深地埋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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