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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拿这周目的命赌,赌她实际并不知道当天港口的具体情况。

她的黑化度只有百分之五十。

很显然,相比起山本武和狱寺隼人,她才是那个偏离原作人设更少的存在。

在我抵达新世界的那个晚上,赤炎之矢与时雨金时都曾无情洞穿过我的身体,而那些冷漠到几乎令人感到陌生的脸也依然历历在目。

只有她,在动手之前轻轻垂下了眼睛,纤长的睫羽遮挡住深鸢色的瞳孔,仿佛想要借此躲避接下来的画面。

灿烂的金莲与那声极轻的对不起交织在一起,从此深深地印刻进我的脑海里。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自己用防备的姿态对待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

所以……拜托了。

请不要再给这个糟糕的世界增添一道同样沉重的砝码了。

我如此的想着。

视线之中,面前的人神色微微有了变化,如同下了什么决心般叫了一声我的名字。

“……五月。”

库洛姆攥紧了手机。

她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深邃的眼底似乎潜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她就这样深深地望着我,轻声开口道:“关于之前的事情,你还记得多少?”

我心中一沉,但面上还是一副茫然的样子,摸了摸后脑勺,打了个哈哈道:“这个嘛……最近脑子不太好使,忘掉的事情还蛮多的。”

“包括巴利安的事情吗?”

“对啊。”我点了下头,“包括巴利安的事……情?”

我愣住了。

一时忘了话该怎么往下接。

“看来还是有印象的吧。”

库洛姆了然。她将手机交还给我,对着那上面的图案微微颔了颔首:“这是昔日隶属于九代目麾下、属于彭格列暗杀部队巴利安的队伍徽纹,你是从哪里拍到的?”

四个倒三角。

红色的圆圈。

原来如此……

原来是这样。

难怪我会觉得眼熟啊。

我恍然看着手机屏幕里的图案,在这种时候还不忘面不改色地说:“是之前和蓝波玩你画我猜的时候拍的啦。”

其实压根没玩过。

“……这样啊。”

库洛姆顿了顿,没有对此发表什么评价。

似乎就这么信了。

她今天穿了一身天蓝色的长裙,上衣是雪白的T恤,配合披散下来的长发以及澄澈的眼睛,让她看起来一如少女时期般单纯文静。

然而头顶上50%的黑化度又像是在提醒我,这一切都只是表象而已。

库洛姆伸出手,把什么东西轻轻放在了桌面上。那双深紫色的眼睛里仿佛有无数思绪流转,最终只化为了一道浅浅的流光。

“……小心骸大人。”

留下了这句话以后,她的身影成为一道靛色的烟雾,如来时一样,悄无声息的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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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洛姆留下的是一个小小的匣子。

匣子是纯白色,只在一侧印刻着属于彭格列的徽纹,其余五面都干干净净,黑漆漆的洞口朝着上方,像是在等待着火焰的注入。

而这种东西我自然是没有的。

仔细查看了一番,确认这个匣子除了过于朴素的外表以外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后,我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把它跟巴利安的匣子一起收了起来。

我不知道库洛姆为什么要把这个东西给我。

除了那句提醒以外,她没有留下任何关于匣子的只言片语。

话虽如此,虽然这次的见面可以称得上是来去匆匆,但最终我还是赌对了一件事。

那就是即使在单独相处的情况下,这个周目的库洛姆目前为止似乎也并不打算杀掉我。

假设之前的猜想成立,仅仅出于自身的意志,她并不想要我的命。那么在这种情况下,真正想让「我」死的人就已经很明显了。

六道骸。

世界上最强的幻术师之一,彭格列真正被选中的守护者。

这个曾经被沢田纲吉「拯救」,从此将对方视为自己的光的人。

他想要杀“我”,为什么?

这世上大多数人的所作所为都需要一个理由,而我想不明白,六道骸的理由会是什么?

沢田纲吉曾经说过,“我”与他的关系还算不错。

可这种不错,指的是曾经有过的情谊,还是伪装出来的假象?

在我亲眼见到六道骸的黑化度之前,这一切还不得而知。

不过我也没有灰心。毕竟才短短几天而已,我已经弄清了很多事。

比初来乍到两眼一抹黑的情形好了太多。

虽然这些事情暂时还无法整合到一起,但这已经是我所预想中最好的结果了。

我还有很多时间,可以一点一点理清这一切。

我睡了一个质量相当好的觉。

第二天一早,就在我起床刚刚吃完早饭以后,我名义上的看管人就像是掐着秒表一样,准时准点的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也太尽心尽职了吧,你这个年龄睡不够的话将来可是长不高的哦。”

我打开房门将蓝波迎了进来,顺口吐槽了一句。

蓝波打着哈欠走进来,闻言伸出手比了比我的头顶,啧了一声道:“什么啊,这不是比你高很多吗?”

我:“……”

我拒绝跟小孩子斗嘴,转身进厨房洗碗去了。

几分钟后我走出来,发现客厅里的蓝波已经摆好了架势,席地坐在地毯上。

他全神贯注地盯着大屏幕上投映出的画面,如果不是手里还握着游戏机手柄,不知道的还会以为他在看什么一本正经的科教栏目。

……但其实是在看游戏主播的实况解说。

我接了两杯白水,从冰箱里翻出了冷冻好的冰块,往杯子里各丢了两颗。

在把杯子端过去的路上还在想,也不知道这个主播发现自己被Mafia关注了以后,是惊喜多一些还是惊吓多一些。

说不定是前者呢?毕竟听上去还挺酷的不是吗。

我坐到了蓝波身边。

蓝波往旁边让了让,给我空出了一块位置。

将一杯水放到了他伸手就能碰到的地方,我抱起膝盖,盯着眼前不断变换的屏幕画面,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自己的那一杯,不知不觉中就走起了神。

……巴利安。

那天晚上,我很确定自己并没有在黑衣人的身上看到类似的匣子。

记忆里黑衣大哥说的话也没有什么疑点。

可既然这样的话,那属于巴利安的匣子又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伏击狱寺隼人的事是他们做的?那群家伙也叛变了吗?

不应该。

巴利安的人很少,而且行动时会穿队服,是少数明明隶属于一个家族、却拥有独立的徽纹与特别定制的匣兵器的专业暗杀部队。

况且退一万步想,就算巴利安真的叛出了彭格列,以首领XANXUS的性格,也应该不会这么遮遮掩掩。

正大光明的挑衅才是他们会做的事。

所以黑衣人和巴利安应该没什么关系。

那他们的背后会是谁呢?

我含了一口冰块在嘴巴里,专注地看着屏幕里哒哒哒冒蓝火的机关枪。

巴利安……巴利安。

昔日隶属于九代目麾下的巴利安。

这是库洛姆说过的话。

她会在暗示我什么吗?

叛徒,笹川了平,失踪。

六道骸,库洛姆,「那件事情」。

这所有的一切是否有所关联呢?

如果真的有关联,又到底是缺少了哪一部分,才导致了我无法理解当前的现状呢?

吃冰吃的有点头痛,我皱着眉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

“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旁边突然响起少年平静的声音。

我愣了一下。扭头一看,发现蓝波正静静地注视着我,也不知道知道已经关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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