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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哟,骂人了!”

本想窃取情报、结果却被迫旁听了全程小学生斗嘴的我:“……”

这就是彭格列的守护者吗?

真是恐怖如斯。

可该说不说的……看到他们这副说着说着就要动起手来的样子,我心里其实还挺开心的。

这样吵吵闹闹的相处方式和我记忆里的他们并没有什么区别,他们仍然是互相珍视的伙伴与朋友。

这里同样也是有沢田纲吉存在的未来。

可既然这样的话,黑化度又是怎么一回事?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旁边山本的话题已经渐渐蔓延到了我的身上。

“说起来,五月以前就不爱喝酒啊,每次聚餐的时候都是点可乐,这一点倒是和以前一样从来都没变过呢。”

我愣了下,下意识问道:“我以前也这样吗?”

“是啊,”山本点点头,“你都不记得了啊?”

“呃……最近脑子确实有点不太好使……”

“哈哈哈哈,那可糟糕了,回去得让厨房好好给你补一补。”

话是这么说,但山本却显然一副没往心里去的样子,仍然兴致勃勃地问我:“那你还记得以前监督狱寺戒烟的事吗?你和蓝波一起,在这家伙所经之处贴了一路的世界无烟日宣传标语,上面还印着他的大头照,搞的学校里所有人都记住这张脸了,去打个饭都有人围观。”

我:“……”

有这种事吗?

不对,这是原身做的啊,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这么低调善良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呢!

山本继续道:“还有还有,报名运动会的时候你手气太差,抽签抽中了3000米跑,然后来拜托我说要进行紧急训练,结果才晨跑了三天就不见人影,我问你去干嘛了,你说扶老奶奶过马路……”

我:“……”

这个,好像,也许……倒是有那么点像是我会做的。

“哦对了,还有成人礼的时候!”

山本猛地想起什么似的,一拍手掌,大笑道:“真是怀念啊——那时候你和阿纲都喝多了,两个人并排蹲在绿化带里吐,结果吐完也不走,反身抱在一起哇哇大哭,怎么拉都拉不开,把路过的人都给招来了。”

我听的津津有味。

虽说是不存在的记忆,但山本的表述简洁而又充满了画面感,我仅凭脑补就拼凑出了一系列画面,就差没拿把瓜子在手里磕了。

见他停在这里,我急的浑身像有蚂蚁爬,连声催促:“然后呢然后呢?”

“然后啊,然后就是好心的阿姨以为你们出了什么事,还递纸巾给你,结果没想到阿纲——”

话说到这里,被骤然响起的一声尖叫所打断。

我吓了一跳,顿时也顾不上听故事了,连忙回过头去看。

只见酒吧角落的卡座上,一名酒客突然行为诡异地站了起来,旁边瘫坐在地被吓得面色苍白的女士正是尖叫声的来源。

我正奇怪她为什么会这么害怕,紧接着便看到这名男子四肢僵硬,宛如提线木偶一般将手伸进大衣内侧,从中掏出了一把手/枪,枪口正对准吧台所在的方向。

同一时间,狱寺隼人脸色霎时沉下,反映极快地起身一把挡在沢田纲吉身前。

子弹撕裂空气呼啸而来,眼看就要击中他胸口,却被突然出现的鼓皮状透明屏障所挡住。

枪声响起,酒吧里其他的客人尖叫着四散奔逃。

我定睛一看,只见狱寺指环上红色火焰一闪而过,不知何时打开了腰间悬挂的黑红色匣子。

银发男人神情冷静,看着慌乱逃窜的人群颇为不爽地啧了一声,没有选择在手臂上架设赤炎之矢。

酒吧空间狭窄,而他的攻击方式过于猛烈,很容易引起大规模的爆破与坍塌,势必会引人瞩目。

相比之下,山本的武器倒是更合适一点。

两人在电光火石间飞快地交换了一个眼神。

山本武走下座位,从身后抽出时雨金时,外表的竹刀顷刻间破开,绽发出锋锐的寒芒,于空气里划下几道凛冽的残影。

没有死气之火加持的时雨金时乍看之下显得有些普通,但身为持刀者的男人却气势凛然,抬手间刀锋划破气流,一击便将对方手中的枪支斩为两截。

但敌人的手中可不只有一把枪。

很快,更多蛰伏在阴影里的人影便陆陆续续的站了起来。

一时间,小小的酒吧里枪声经耳不绝,就连空气里都弥散起硝烟的味道。

早在山本拔刀冲上去时,我就已经蹲下了身子,就地一个打滚躲进吧台后面。

听见声音不对,我头顶一个托盘,小心翼翼地直起腰探出头去,就看见酒吧里火星与刀影齐飞,山本和狱寺两人一个进攻一个防守,虽然期间什么交流也没有,却配合的格外默契。

我看着还坐在原地没动的沢田纲吉,着急地喊他:“你过来啊,那个地方也太危险了吧!”

好担心他会被流弹打中!

呃……不过有狱寺的C.A.I系统在,好像我多虑了?

沢田纲吉只在最初枪响时侧身看了一眼,并没有起身的动作。眼下见山本跟狱寺已经出手,他便转回了身子,两指钳起面前的玻璃杯,颇有闲心地晃了晃,声音也一如既往地温和。

“别担心,交给狱寺君他们就好。”

谁担心那个啦!

见他这副临危不乱格外镇定的样子,我忍不住道:“你经常遇到这种事吗?”

“也不是经常吧,偶尔会有,只不过最近的次数确实有些多了点。”

他说着还朝我笑了笑,笑容颇有些安抚的意味:“安心吧,这些人不是山本的对手,很快就能结束了。”

这话刚一落下,只见四周张开的C.A.I屏障便化作一团红色火焰消失在了空气里。

狱寺隼人将匣兵器收好,回身上前一步道:“都解决了,十代目。”

沢田纲吉朝我露出一个“你看吧”的表情,侧身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

“辛苦了,狱寺君,还有山本。”

时雨金时已经变回了竹刀,山本单手将一名已经被制住的男人拎了过来,扔在了沢田纲吉的脚下。

这男子看起来不过三四十岁,面目普通,在方才的战斗中他两只手的手腕都已经扭曲了,却还死死地抓着一把手掌大小的袖珍银色手/枪。

见状,沢田纲吉屈尊纡贵地弯下腰,一根根掰开那人的手指,好奇似的将手/枪拿过来把玩了一会儿。

我正奇怪他想要做什么,却见下一秒,猝不及防中他便突然将枪口对准了地上的男人,毫不犹豫地扣下扳机——

我整个人僵在原地,只感觉全身的血液都随着这一枪而冻结了。

高脚座下,中年男人的右腿被子弹打穿,鲜血潺潺从破裂的衣物里流出,很快浸透了裤脚,流往地面。

“确实是被人操控的。”

沢田纲吉看着被子弹打中也不哭喊尖叫、似乎完全丧失了痛觉的男人,平静地下了结论。

狱寺隼人皱了皱眉,低声道:“那家伙果然来了。”

沢田淡淡道:“不用管他,他本人并不在这里,就算抓了这些人也没用。”

“是。”狱寺恭敬地垂下头。

“十代目,这些家伙该怎么处理?”

“先把人送到医院去,医疗费用都由彭格列承担,记得走巴吉尔的名下。其他的……和之前一样吧。”

“是。”

狱寺领命而去,掏出手机走到了角落里。

目睹了一切的山本面不改色,并未对沢田纲吉的做法产生什么异议。

他看着地上已经失血过多彻底昏死过去的男人,神色有些凝重。

“阿纲,你不觉得有点奇怪吗?他明明知道不可能杀掉你,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沢田纲吉笑了笑:“大概是想要亲眼确定一下情况吧。”

山本:“……?”

“在这一点上,我跟他还是一样的。”

沢田纲吉轻叹着,似乎并不打算和山本解释。

他转头看向我,棕色的眼睛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柔软而又温暖,仿佛和以前并没有什么不同。

他看着僵在原地无法动弹的我,放柔语气温声问道:“吓到了吗?”

迎着这双熟悉而又陌生的透亮眼眸,我无论如何也无法平复此刻的心情。只好狠狠掐了自己一把,强迫自己开口回答:“……我没事。”

“是吗,那就好。”

沢田纲吉收回了目光。

我怔松地注视着面前的棕发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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