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177（1 / 2）

　　它会把目标拖入自己的精神世界，然后以符合她名字的方式，向目标灌注全宇宙的知识。如果五条悟知道这件事情的话，一定会大感兴趣的，这和他以“六眼”为基础所创造的领域【无量空处】十分的类似。只不过，它的运作方式是无法被及时处理的复杂信息流停滞目标的思考，而科斯莫所灌注的知识显然更有价值。

　　要是让那些急于在第二天的期末考试上飞过合格线的学生了解到这件事，他们恐怕会狂热地挥舞着大笔的钞票来祈求那么一微秒的恩赐。

　　只不过，就算是富有价值的知识，这种程度的灌输也只会造成痛苦和伤害——全宇宙的知识量可比五条悟肉眼所感触到的那一瞬间的信息量更大，也更加复杂，在大脑意识到那究竟是什么玩意儿之前，它就会足以使人宕机——更何况，“过多的知识是一种诅咒”。它将割裂个人与群体的，使得先知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那类人，永远活在世人所不能理解的自我折磨之中。

　　虽然像真人这般恶劣的咒灵，其思想方式根本无法被常理所推断，但无论如何，科斯莫的招式效果是肉眼可见的。

　　真人在即将碰触到科斯莫之前，就停滞了步伐，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以一种怪异的踮着脚的姿势，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

　　他的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光彩，原本涌动的咒力也凝固在原地，让他看上去像一尊仿真的蜡像。

　　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书籍……

　　那是一个庞大的图书馆，从地面往天上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好像那是一座摩天高楼般壮观。而书架上，除了上下层的隔断之外，根本就看不到有多少书架组合在一起。它是浑然一体的，以一种不符合物理规律的强大压力矗立在普普通通的木地板上。

　　前方，后方，左边，右边……到处都是书本。大大小小的书被严严实实地塞进了书柜里，有些简约，有些则是烫着金字的精装本收藏版。这一定是全世界最豪华，最全面的图书馆了，因为它收纳了全宇宙的知识。

　　而现在，真人就站在这里，眼睛直愣愣地看向了对面，那个坐在椅子上的科斯莫。在这个精神领域之中，科斯莫恢复了原来的样子，粉红色的头发下暴露着打结了垂下的脑组织，右眼垂出眼眶，心形的瞳孔一左一右地注视着他。

　　“你是我在这里遇到的第一个客人呢。”科斯莫终于恢复了正常的语言交流方式。

　　但是她的客人并不搭理她，而是傻愣愣地站着。因为那些他所能理解的和他不能理解的文字，他所知道的和他不知道的知识，都脱离了具体形象的外衣，无穷无尽，无时无刻，争分夺秒，见缝插针地向他的意识当中灌注，冲击。

　　他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意识空间停留了多久。也许很短，只有几秒之间，也许很长，会是一辈子。等他终于有了反应，能够张口说话的时候，那张经常显露古怪微笑的嘴巴，只是硬邦邦地吐出了一个词：

　　“万圣节。”

　　他被知识所诅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