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Chapter 45(1 / 2)

  切莉蹙起眉头,有些郁闷地踢了踢地上的毯子。

  别墅的花园比别墅本身还要大,种植着四丛玛格丽特花、三丛玫瑰花、两棵石榴树和几盆飞燕草。

  切莉不由很烦恼,大花园意味着要请更多的园丁来打理。她虽然有钱请园丁,却不想为了几株只能观赏的花草增添开支。

  除了不想花钱,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离开埃里克后,她不管看什么,都不再像从前一样兴致勃勃。要是埃里克还在她的身边,她说不定会亲自打理那些花儿;可惜,他不在。那些花儿也就沦为了无人欣赏的装饰品。

  切莉在这种空虚而沮丧的心理状态中,渐渐明白了爱情的作用。以前,她觉得爱情就是一种消遣,一个游戏,红男绿女在这个游戏中各取所需;现在,她却发现,爱情更像是兴奋剂和安慰剂,它使冷静的人疯狂,乐观的人悲伤,美丽的人丑陋,也使疯狂的人冷静,悲伤的人乐观,丑陋的人美丽。它比金钱更加神奇。爱情可以换到金钱,金钱却换不来爱情。

  空虚的切莉提前过上了寡妇的生活——这多么神奇!

  她跟埃里克在一起的时候,想尽办法地沾花惹草,去舞厅,去餐厅,去咖啡厅,去一切闹哄哄的场所吸引陌生男子的目光;离开埃里克后,她有大把的时间和精力去做这些事,却失去了那种兴冲冲的劲头。

  她变得越来越迷信:雨后天晴的现象、单数的花瓣、梦境里的红玫瑰,在她看来,都有可能是埃里克找到她的征兆;而连绵不绝的阴雨天、难喝的咖啡、爱慕者送来的百合花花束,则是不知名的神灵在暗示她,要尽快忘记埃里克开始新生活。

  就这样,一个月过去了。半个月前,她抱着相当矛盾的心情,给母亲寄了一封信,问她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人找她的麻烦,以及有没有一个穿黑衣服的男人来打听她的近况。

  半个月后,母亲的回信到了。她满怀忐忑地拆开信封,不知能否在信中看见她想要的答案——埃里克会去她妈妈那儿打听她的近况吗?要是他去了,她该怎么办,是高兴还是害怕?要是他没去,她又该怎么办……她会不会永远见不到他了?

  切莉深吸一口气,紧张极了,牙齿发出嗒嗒的磕碰声。

  切莉的母亲是一位头脑平庸、不善言辞的妇人,她虽然深爱着切莉,却担心长篇大论地嘘寒问暖,会使切莉感到厌烦,所以写信时,一向措辞简洁。再加上这一年来,切莉总是在给她寄钱,每一笔都是令她瞠目结舌的巨款。她不无忧虑地想,切莉这么有钱,要么是当了强盗的情妇,要么是在干拉皮条的勾当,给一帮好吃懒做的漂亮姑娘当鸨母——她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毕竟要论好吃懒做和漂亮,没人比得上切莉,她完全有资格成为她们的头儿。

  她想劝切莉走正途,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只能小心翼翼地让切莉以自己为重,不要再往家里寄钱了。为了不让切莉觉得这是唠叨,她写了两遍,删去了一些唠叨的话语,以至于忘了回答切莉的问题。

  切莉一字一句地读完了母亲的回信,没能找到她想要的答案,不禁愈发沮丧。

  又是一个月过去,夏天到了。她离开埃里克时还是寒冬,转眼间却已是酷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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