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初遇巫晴（1 / 2）

太阳升至中天，沼泽水汽蒸腾，热浪滚滚。

萧楚体内灵气被诡异的沼泽吸得干干净净，一滴不剩。

他小心翼翼地收集着身边的一切枯枝、败叶，然后将这些仅有一点点浮力的东西全都垫在自己的胳膊下面。

他当然知道这不过是杯水车薪，根本无济于事，但还是选择去做了。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能多撑一分钟也是极好的。但有一丝生机，他就不会什么都不做。

可这一丝的生机，又从哪里找呢？

忽然，沼泽上划过一道阴影，萧楚艰难抬头。

一只裸露头颈、翼展夸张的大鸟在低空盘旋，它那黑亮的簇羽在阳光照耀下泛着金属的光泽。

秃鹫？

萧楚联想到了一种前世很常见的食腐猛禽，它们长得太像了。

“哇——哇——”

大鸟粗糙地嘶鸣如同扯烂一块旧抹布，十分聒噪。它盘旋了十数圈，似乎是在观察萧楚的状态。

萧楚心生一计，闭着眼昂起头，屏住呼吸，一动不动。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天上的大鸟——铁羽秃鹫，才落在萧楚正前方的一截枯木上。那截枯木一多半在岸上，一小半延伸在沼泽里，离萧楚有两丈远。

铁羽秃鹫收敛羽翼，侧着头，好奇地观察着。它的个头大概能到萧楚的胸口，两只爪子熠熠生辉，有寒光流转。

来呀，快来呀，我的肉可香，萧楚心急如焚。但铁羽秃鹫就是不上当。

一人一鸟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肯露出破绽。但显然，铁羽秃鹫不缺耐心。

萧楚渐渐体力不支，视线开始模糊不清，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放开了呼吸。铁羽秃鹫还是静静地看着，好整以暇。

终于，泥水漫了上来，淹没了萧楚的嘴巴以下，他的胳膊也被淹没的大部分，只剩下小臂和双手。

萧楚彻底不动了，用不了一盏茶，他将彻底与沼泽融为一体。

这时，铁羽秃鹫猛然张开双翼，振翅飞起，双爪利落地抓向萧楚的脑袋。它的目标从始至终，都是这个人类白花花的脑花儿。

《异兽志〈万山界篇〉》有载：铁羽秃鹫，鹰形目鹰科秃鹫属大型猛禽，一级异兽，生性狡猾多疑，羽毛坚硬且有韧性，幼年期食肉，成年后食腐，尤其喜食首脑。

萧楚听到了破空之声，但没有睁眼。

就在利爪临头的前一秒，他动了，双手如毒蛇出洞，一把就死死握住了铁羽秃鹫的两只爪子。

神识强大的最大好处，就是能非常夸张的放大人的五感。所以萧楚可以在近距离内，不靠视觉，就知道危险来自何处。

铁羽秃鹫正是被他双目紧闭给欺骗，大意了，没来得及躲闪。这一下被抓，下意识地狂扇翅膀。

萧楚哪里肯松手，死死抓住秃鹫的腿，借助它的力量将身体从沼泽中往外拉。

“啊——”

铁羽秃鹫向上的拉力和沼泽向下的吸力几乎要将萧楚扯断，让他忍不住哀嚎。但疼归疼，手还是不放。

接连冲锋十几次后，铁羽秃鹫也渐渐无力，一头栽倒在了泥中。

萧楚此时已经被拔出一多半，几乎是平趴在沼泽地上，五脏六腑得到了极大地解放。

要是有两只大鸟就好了，萧楚气馁地想。

他现在保持不动的话，能多活个一天两天，但还是出不去。

铁羽秃鹫扑棱个不停，很快就浑身被泥水浸透，再也不能起飞。萧楚亲眼看着，它在一寸寸下沉。

也好，有个作伴的，黄泉路上咱们再分胜负！萧楚苦笑。

“谁在喊？有人受伤吗？”

一个女子的声音隐隐传来，让萧楚如闻仙乐，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他扯着嗓子发出了此生的最强音：

“救——命——啊——”

不一会儿，沼泽附近的草丛劈波斩浪似的，

窜出了一头小野猪。

？？？

满脸问号的萧楚和那头小野猪四目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