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善恶同体（1 / 2）

“如你所见，我长着两个脑袋。”

石蟾子（左）斜眼看了看另一个“自己”，恨声说道。

“天生双头，不祥之兆。我们一降世，就被父母抛弃到溷藩。”

“是我们的师父青竹子，听到了我们的哭喊，将我们救起，抚养教育。”

……

半个时辰后，石蟾子讲完了他的身世。

萧楚听到了一个十分凄惨的故事。

简单来说，石蟾子一体双首，左善又恶。

善首为人和善，菩萨心肠，是个连蚂蚁都不忍心踩死的白莲花。

恶首心狠手辣，毒如蛇蝎，就连偶遇的野狗都要扇人家两巴掌。

从小到大，双首一直不停抢夺对身体的控制权，但恶首修为更高，总能占据上风。

善首只能在恶首作恶时搞偷袭，阻挠他杀人放火。

他们的师父青竹子非常喜欢恶首，视他为衣钵传人，还传给恶首一些特殊功法，让他能长时间完全霸占肉身。

在恶首苏醒的时候，善首大多数情况下只能沉睡。

善首几乎彻底斗不过恶首，只有在天昏地暗之时才能与之抗衡一二。

此后，恶首霸占整个白天，善首只能在黑夜苟延残喘。

于是善首心灰意冷，不再反抗，只等某天被恶首彻底灭杀。

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某一天，恶首为了修炼邪功，亲手杀死了青竹子，和所有的同门。

善首苏醒后，看着满地血水，看着满地的青竹子，陷入无尽的自责与悔恨之中。

他想要自杀，发誓要和恶首同归于尽。

但恶首早就有所防范，在自己“下线”休息时，就会用法器自缚。

善首解不开恶首布置的阵法，只能夜夜哀哭，呼唤别人前来帮自己解脱。

恶首也想到善首会呼救，因此对身边众人说：

吾好梦中杀人！

他的徒子徒孙，也就不敢在夜间靠近。

哪怕听到一些奇奇怪怪的话，也不敢多事探查。

善首在无数个黑夜呼唤哀嚎，苦苦等待，直到萧楚来到他的面前。

“道友！前因后果你已经知道，赶快刺我一剑，让我和那恶人同归于尽吧！”

石蟾子（左）恳切地请求萧楚。

穿越后最大的威胁就在身边，引颈就戮。

不远处的兵器架上竖立着宣花板斧、方天画戟、流星锤……都是趁手的好兵器。

他要做的，只是抬抬手。

但萧楚却犹豫了。

如果是白天那个凶神恶煞的石蟾子被绑在此处，他是不介意“落井下核弹”的。

可问题是，现在的“石蟾子”不是那个要拿自己喂狗的恶人。

相反，现在的石蟾子是个有着牺牲觉悟的好人。

萧楚一个在法治社会生活了二十多年的人，怎能挥刀向好人呢？

先前杀死那个壮汉，是为了救人。

后来偷袭矮冬瓜，也是为了自救。

“正当防卫”的正义性让他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但现在一个好人被捆住手脚，求他杀了自己，他就实在难以动手。

“这……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你的担忧我也能体会。”萧楚面对如此棘手的难题，不知所措。“可我怎么能平白无故害你呢！”

石蟾子（左）苦苦劝说：

“小友！我一条命换你们这么多人的自由，值了！”

他越是视死如归，萧楚越是同情他的遭遇，越不想他死。

“凭什么！凭什么好人就该被枪指着！”

萧楚忍不住骂道：

“那恶人烧杀抢掠，却要你来替他偿命，老天爷真是瞎了眼！”

石蟾子（左）闻言，沉默片刻，苦笑着说：

“我和他共用一个身体，他杀人和我杀人又有什么区别。”

“不一样！”萧楚坚定地说，“冤有头债有主。”

石蟾子（左）点了点头，赞道：

“小友恩怨分明，不迁怒于我，足见胸怀。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反正我也没有几年好活，还不如助你求生。”

“多思无益，快快动手吧！”

萧楚皱着眉头，不知道如何是好。

他不甘心地问：

“难道就没有杀掉他，留下你的法子？”

石蟾子（左）神态落寞，缓缓道：

“法子倒是有，可这法子需要用到一种罕见的丹药，短时间又去哪里找呢？”

萧楚大喜，心想：

这不巧了么！我有炼丹系统啊！还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递枕头。

于是连忙问道：

“需要什么丹药？有丹方吗？或者知道有哪些原料也行！”

石蟾子（左）惊讶地看着萧楚，难以置信地问：

“难道，难道你会炼丹？”